她也不知道金警官聽到她的話沒有，強作鎮(zhèn)定，想進去照顧黎mama。

    那男孩在旁邊站著沒動，手里提著一個保溫飯桶。金旭的視線朝他望過來，他立刻緊張地低下頭看地板。

    你叫楊雪艷，對吧？古飛對女孩道，方便問你幾個問題嗎？

    金旭看著張自力，問楊雪艷：這是誰？

    楊雪艷有點怕他，板正地回答道：他叫張自力，也是來看黎mama的，我們在省會上學(xué)的幾個人，這兩天都輪流來照顧黎mama。

    也是福利院出來的孩子。張自力看起來比楊雪艷要大一點。

    但這兩個年輕人，也沒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強調(diào)黎mama和郝爸爸都是好人，請警察一定要早點破案抓到兇手。

    張自力很內(nèi)向，說話還有點打磕巴，社交方面不太靈光的一個男生，在比楊雪艷更好的一所大學(xué)里讀書。

    據(jù)他倆說，他們福利院出身考到省會來讀大學(xué)的，一共三個，另外還有一個女生，和楊自力同一所學(xué)校，她已經(jīng)上大四了，白天在單位實習(xí)來不了，這兩天晚上都是她過來守夜。

    雖然沒什么和案件相關(guān)的收獲，古飛還是和和氣氣對他倆道：沒事了，你們進去照顧傷員吧。這是給你們黎mama煲的雞湯嗎？聞到香味了。

    張自力：是雞湯。

    進去吧，我們走了。好好學(xué)習(xí)。古飛便和金旭一道轉(zhuǎn)身朝外走。

    身后，楊雪艷問張自力：紅姐煲的湯？她晚上來嗎？

    張自力：來。

    金旭側(cè)過臉看了他們一眼，那兩人一前一后進了病房里。

    他腳步稍頓，古飛便也回頭看他在看什么，便也看到了。

    張自力是個腿腳不太靈便的殘疾人。

    第14章

    他是不是左右腿不一般長，才走路一跛一跛的？手里提著一個白色的保溫飯桶？尚揚一聽古飛說，在樓上見到了一個年輕男孩，稍有殘疾，就聯(lián)想起了自己剛見到的那位，并把看到對方朝保溫桶里吐口水的事說了。

    古飛道：那雞湯是給黎艷紅帶的他這是干什么？

    很明顯，張自力討厭黎艷紅，金旭道，至于為什么，就不好說了。

    三人上車，仍是古指導(dǎo)親自駕車，他要回市局一趟，專案組另外幾位成員今天去做了其他方向的調(diào)查，大家回去碰個頭，開個短會，討論一下。

    尚揚道：是不是有這種可能，黎艷紅對福利院的孩子，不像新聞里報道的那么好？

    古飛卻持反對意見：可是那個女孩，叫楊雪艷的，對黎艷紅就非常親，倆人處得跟親母女沒兩樣。

    尚揚又猜測道：難道是重女輕男？黎艷紅是因為女兒意外死了，才創(chuàng)辦了這家福利院，她很可能會把對已故女兒的情感，投射到她助養(yǎng)的這些女孩兒們身上去，偏心女孩兒，導(dǎo)致男孩兒對她不滿？

    古飛點頭：有點道理。不過，這么高難度的手法，會是福利院里的孩子干的嗎？

    而且，朝雞湯里吐口水這行為，雖然惡心了點，卻也很幼稚，和要置人于死地顯然不是一個量級的惡意。

    張自力是個殘疾人，上的也是普通綜合類大學(xué)里的常見專業(yè)，并不具備作案能力。

    你們從黎艷紅那兒問到什么了嗎？尚揚道，看你倆表情，不像有太大收獲。

    古飛嘆氣，在他看來是沒什么收獲，黎艷紅除了承認(rèn)自己事發(fā)后給郝小兵系上了安全帶，其他沒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金旭道：黎艷紅和郝小兵夫妻感情不錯，甭管這模范真實人品到底怎么樣，至少在這個案子里，她應(yīng)該是個純粹的受害者。

    案發(fā)前一天，郝小兵吃壞了肚子不是太舒服，但到了案發(fā)當(dāng)天一大早，他還是不放心黎艷紅自己開車去省會，堅持爬起來陪著一起出了門。

    剛出門的時候車還是黎艷紅在開，等上了省道，大清早，路寬車少，才換了郝小兵來開車，他讓黎艷紅到后排休息。這不是黎艷紅的一面之詞，交管部門提供的沿途監(jiān)控信息也能說明事實如此。

    郝小兵平時開車習(xí)慣就很不好，愛開快車，因為肥胖肚子大，系安全帶不舒服，經(jīng)常不系。他們夫妻倆就住在福利院旁邊，那地方已經(jīng)出了棲鳳市區(qū)，管理相對不太嚴(yán)格，一定程度上縱容了郝小兵長期不遵守交規(guī)的惡習(xí)。這一點，黎艷紅與其他知情人的說法，也是一致的。

    尚揚看過郝小兵的照片，是個五十來歲、滿臉橫rou的光頭，結(jié)合此時聽到的描述，腦海中浮現(xiàn)了一個因為妻子是社會名人而橫行無忌的中年社會人形象。

    在和黎艷紅結(jié)婚以前，郝小兵是個拆遷戶，無業(yè)，靠拆遷款生活。

    和黎艷紅結(jié)婚以后，他就幫忙打理福利院，現(xiàn)在還是黎艷紅福利院的副院長，也在黎艷紅的文具公司里擔(dān)任了職務(wù)，但其實不管公司里的事，主要還是管理福利院。

    按現(xiàn)在掌握的情況，兩個人在社會上都沒結(jié)仇，公司經(jīng)營得不算差但也不算好，沒有生意上的對頭。

    目前來看，問題可能還是和福利院有關(guā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