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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誠許久未再說話。 在殺害外賣員后,他觀察四周環(huán)境,就敏銳地意識到自己可能選錯了一個被害對象,逃離現(xiàn)場時才會心慌意亂,百密一疏地留下那個腳印。 在長達兩年的犯罪籌備和自我催眠中,方誠放下了手中的正義長劍,誘使別人犯罪的同時,自己也被自以為是的正義所蒙蔽,屠戮無辜,明知錯了,也還要一味地自欺欺人。 金旭的話擊碎了他的幻覺,他再不能騙自己,他還是一個英雄。 他驀然抬起頭,眼神里有些陰冷與嘲諷,望著金旭道:金警官,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午休時間,開了一上午會的尚揚趴在自己辦公桌上補覺,夢里一個命案接一個命案,一個賽一個人間慘劇,他拼命想醒過來,卻像鬼壓床一樣醒不過來,掙扎許久,他才噔一下直起身,總算掙脫了罪案噩夢,額頭上一層冷汗,剛以手背撫了下,馬上愣住。 旁邊兩人位的待客沙發(fā)上,有個體型過大和小沙發(fā)不太適配的男的,委屈巴拉地蜷縮在那里躺著睡覺。 這么快就審完了!尚揚大喜過望,快步上前,也朝那沙發(fā)上一撲,力圖把人鬧醒,道:睡什么睡!給我講講老鷹隊怎么立大功!快讓我聽聽! 金旭眼睛都沒睜開,準確地一把蒙住他的嘴巴,低聲道:就睡一會兒,困。 尚揚抓著他的手拉下來,維持著原本姿勢不動,近距離伏在他身前,雙眼一眨不眨地看他睡覺,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臟在撲通撲通得跳。 你一直看著我干什么?金旭像感覺到了,不睡了,張開眼,視線向下看著尚揚的臉。 等你醒尚揚本想說想聽他講案子,話到嘴邊又決定實話實說,我有點想你。 其實只是半天沒見,一兩天沒顧上親熱,感覺像半輩子沒碰過對方了。 過來點,我親親你。金旭道,還想告訴他,自己剛進來時把門反鎖了的,還沒說出來,尚揚已經(jīng)跟伊麗莎白似的,一口就咬了上來。 誰要是此時真進來,必定得打抱不平一句:你們兩個大男人就放過這嬌弱的小沙發(fā)吧。 第68章 終章 兩個男的親來親去,也都不困了,但只親了片刻,也沒敢再繼續(xù)親下去,撩撥出火花來,在辦公室里亂來哪里像話,最后就還是較為文明地摟在一起說說話罷了。 午休時間結(jié)束,他倆還得各自工作,尚揚為明天內(nèi)參會上的發(fā)言做最后的準備,金旭到刑偵局參與一下結(jié)案報告。 不過有一點,兩人心里都明白,這案子倘若有后續(xù)表彰、立功受獎,也很難有金旭的份。 好好干,以后機會還多得是。尚揚既安慰也是鼓勵地說道,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回還真有點像畫餅。 金旭正穿了外套要走,不介意地吃了這口餅,又說:主任,不是你派我去觀摩學習嗎?這結(jié)果應該已經(jīng)夠交作業(yè)了,我真覺得還行,挺好。 尚揚見他不在意,也笑起來道:那這可是滿分作業(yè),不錯,等晚上下了班,帶你去吃大餐,犒勞犒勞你,這兩天辛苦了。 金旭一副故意鄙夷的表情說:真的假的?我看夠嗆,吃完回家?guī)c了?你不是說想我?忍得了? 尚揚較起勁來,道:小看誰?我怕是你忍不了。 到時候看。金旭說著拽拽的話,卻又伸過手來與尚揚握了一下,握的力度與眼神都帶著幾分不舍與纏綿,道,剛才跟你聊什么審訊?就該一句廢話都別說,往死里親嘴就對了。 走吧。尚揚不耐煩地趕人走,可眼見得對方實在是帥得過頭,又忍不住湊上去親了金旭一下,再接著不耐煩地趕人,走吧走吧,快走。 金旭開門走了,尚揚到門邊,目送他闊步朝著走廊那頭去了,瞧不見了,才退回來把門關了。 這連環(huán)案的案情部分,尚揚已經(jīng)了解得差不多,剛才金旭把上午審訊的情況說給他聽了聽,聽得尚揚下午工作中,時不時想起來,還覺得唏噓不止。 既為了本應在法治長路上執(zhí)燈夜行,可一念之差誤入歧途的前檢察官,更為無辜枉死的外賣員,一個億萬勞動者中最普通的存在,他至死可能都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一個從未謀面的人,來審判他,并奪走他的生命。 就連網(wǎng)絡上針對這些案件的討論,UP主、會計師、白富美都有不少人在同情甚至共情,最無辜的外賣員反而最沒有存在感,掌握了網(wǎng)絡話語權(quán)的年輕網(wǎng)友們往往很難共情一個年近四十還在送外賣的底層勞動者。 受生活地域和文化水平所限,外賣員有這樣那樣的陋習和觀念,可是生活中看似與他永無交集的那些接受過高等教育、生活光鮮亮麗的精英們,在這一連串血淋淋的案件中被撕掉了遮羞布,外賣員的落后是因為貧窮,這些人,是為什么? 臨近傍晚,明天也要參會的所長和副所長過來,看了看尚揚的發(fā)言稿,和他聊了點工作。 尚揚注意到金旭隔著門上窗戶來看了好幾次,不由得好笑,這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大概是興沖沖來叫他下班,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其他領導在,只好一會兒來看看,一會兒又來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