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空聊了幾句情話，金警官聽領(lǐng)導的話爬起來，去單位食堂吃早飯，領(lǐng)導也得抓緊時間上班去。

    一天過得飛快，到傍晚下了班，尚揚回家去，把伊麗莎白和它的玩具、零食一收拾，將這小狗打包送到了父母家。

    是要出差嗎？尚mama一邊擼狗玩，一邊問兒子，不是說今年工作重心有轉(zhuǎn)移？不用老往基層跑了呀？

    上次內(nèi)參會后，尚揚的工作方向有調(diào)整，整體看該是提拔前的常見動向。

    但被mama問到這個問題，他有點不好意思，看看mama，又悄悄瞥了眼一旁正看新聞聯(lián)播，似乎對他、對伊麗莎白都沒什么興趣的爸爸，然后他才壓低音量，告訴mama：不是出差，我是要去要去趟西北。

    尚mama沖他一笑，有些揶揄他的意味。這讓他更不好意思了。

    小金走了幾天？尚爸爸卻驀然開口問道，有半個月嗎？

    尚揚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要管這個，也只得誠實回答道：沒有半個月，今天第十天。

    尚爸爸道：他有什么事必須要你去幫忙嗎？還是你有什么必須得去的原因？

    尚揚：

    你干什么？尚mama道，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管東管西的。

    尚爸爸道：機票火車票不花錢嗎？來回不耽誤工作嗎？又沒什么事，跑去干什么？

    你這老頭尚mama還要說什么，是想替年輕人打抱不平，但尚揚不讓她說下去，而是由他自己回答道：我周末正常雙休，不會影響工作，買的經(jīng)濟艙，也不會經(jīng)常去。

    尚爸爸滿面寒霜，道：這是重點？

    尚揚道：你問什么我答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是重點。

    你們倆都少說兩句。mama在旁打圓場。

    你不要打岔。尚爸爸只瞪著尚揚，說，前頭半年，跟我們說小金是來進修，他是來進修的嗎？這一期進修班本來的名單上可沒有他！你說你們倆一天到晚不干正事！

    尚揚：

    他本來還不知道他爸突然發(fā)什么脾氣，這下懂了，準是從哪兒聽說了，金旭這場進修的實質(zhì)和目的都是休了半年大假。

    不是進修怎么了，尚mama對爸爸道，在研究所學習就不是正事了？又沒虛度了光陰。平常不是你整天說小金是好孩子、好苗子？別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好好說話。

    尚爸爸譏諷道：人家是好苗子，你兒子夠嗆，不是跟你兒子搞對象，人家以前也不這樣，遇見你這好兒子了，滿腦子風花雪月兒女情長了，還能留多少精力在工作上？跟你兒子混了半年，混成個廢物，不然怎么才一回去就栽個大跟頭！

    尚mama和尚揚同時一愣。尚揚道：什么意思？他怎么了？

    尚爸爸又瞪他，道：是你自己要去西北，還是他叫你去？

    這我跟你說不著。尚揚急著想知道出什么事了，道，你是從哪兒聽說什么了嗎？他栽了什么跟頭？

    尚爸爸冷言冷語道：不清楚，不該問的別問，保密條例你不懂嗎？

    尚揚氣得手指暗暗發(fā)顫，道：我懂，他也懂，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根本不會告訴我。保密條例對你無效嗎？你也不管國保的事，怎么就能聽說？

    你還有臉說尚爸爸卻沒說下去，滿臉怒容。

    尚揚明白了，金旭春節(jié)在他家過年，這大院里許多人都知道，有知情人會專門把金旭的事透露給他爸也不奇怪。很可能也只是說有事，具體什么事，什么細節(jié)，他爸也未必清楚。

    父子倆互相瞪著對方，彼此之間都很不滿意。

    尚揚越想爸爸說的話，心里越不是滋味，忍不住道：你覺得是我拖他后腿了，是這意思嗎？你以前是反對我找他戀愛，現(xiàn)在是覺得他不該找我，你覺得我配不上他，你是這意思吧？

    尚爸爸道：你不要偷換概念，我沒讓你倆分手，我說的是你們的生活態(tài)度

    我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我就這種態(tài)度。尚揚冷硬道，別找那么多名頭了，你就是不喜歡我，要是有重來的機會，你也不想要我這樣的兒子我需要的也不是你這樣的爸爸。

    尚爸爸震怒地看著他，說：你耍什么小孩兒脾氣？三十多的人了，工作也快十年了，當自己還是十幾歲上警校那幾年嗎？

    在警校上學那幾年，尚揚叛逆得半個系統(tǒng)里都知道他爸有個不聽話的兒子，被逼著改志愿上公大，不愿意回家，也不跟他爸說話。

    我現(xiàn)在如果還是個警校生，哪敢跟您這么說話？您不得大嘴巴抽我啊？尚揚說著略帶陰陽怪氣的話，但心里一點都不爽快，道，又不是沒抽過。

    家里登時安靜下來，只剩下電視里新聞主播的聲音。伊麗莎白都有眼力地察覺到了氛圍，夾著尾巴縮在mama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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