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
“知義……” 陳皓的喉嚨緩然一動,他原本以為于知義遲遲不愿意和他同床共枕是因為還沒原諒他,現(xiàn)在看來卻是真的因為身體出了問題……還好他沒有強求過。 “沒事,我們慢慢養(yǎng)著,會有好起來的那一天的。” 陳皓摟住于知倦,看著心愛的妻子被季軒軒逼成這副窘迫的模樣,一時間對她的不滿更盛。 “陳皓……我不明白你怎么還有心思談情說愛,你別忘了你大哥還躺在病床上。他是在于知義房間里出的事,今天于知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大不了我就報警……這是故意傷害、是謀殺!” “真要報警的話被帶走的恐怕是你?!?/br> 陳皓不耐地看向季軒軒,同時將于知倦拉到了自己身后。 “你什么意思……?” “知道剛剛醫(yī)生還和我說什么了嗎?醫(yī)生告訴我,我大哥的胃已經(jīng)完全爛掉了?!?/br> “他、他是一直胃不太好,容易胃疼……” “他胃里有消化不了的金元素,那些東西一直在磨損他的胃粘膜?!?/br> “什么……你、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給我老公喂金子吃?!陳皓,你在說笑吧!” 季軒軒好笑地蹙起眉頭來,眼里的不安和驚惶像是胡亂噴畫在眼白中的濃墨,搖搖欲墜地攏作一團難以聚焦的黑色眼仁,狀似瘋魔, “太荒唐了,你說我有什么理由要害我的丈夫?比起我,難道不是經(jīng)常在廚房里頭搗鼓的于知義更有嫌疑么?” “季軒軒,我一直把你當成大嫂敬重,但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們夫妻間的那些勾當,” 陳皓沉沉地嘆了口氣,這些年來家里風波不斷,大多數(shù)都來自他大哥大嫂的無事生非,他感念小時候陳華長兄如父地把他拉扯長大,對于他們二人一直都極盡可能地包容,可這幾天發(fā)生的這些事已經(jīng)超出了他給出的忍耐范圍。 攪毀和林邪的商談、想挖他的墻角對于知義下手,甚至季軒軒已經(jīng)開始算計陳華的性命——連陳華她都敢動,家里的其他人豈不是更該人人自危? “你別忘了那是我的家,在家里發(fā)生的事不可能瞞得住我。從你抓到陳華偷情的那天起,你就在計劃要弄垮他的身體,然后名正言順地離婚跑路吧?” “你和于知義都還能相安無事地過日子,憑什么我就不能原諒他的背叛?” 季軒軒矢口否認,無異于再一次激怒了陳皓。 現(xiàn)在的陳皓對于知義又愛又憐,于知義好不容易把腦袋摔傻了不再計較他和周暉暉的事,季軒軒卻一次又一次地有意提起。 “兩周前你就開始悄悄轉(zhuǎn)移財產(chǎn),為的就是等陳華病發(fā)的那一天能趕快卷錢跑路,你真以為我查不到你的資產(chǎn)狀況么?” 陳皓冷著聲音,居高臨下地看著無話可說的季軒軒。 轉(zhuǎn)移資產(chǎn)確實是她做的,她害怕陳華覓得新歡后嫌她人老珠黃會逼她凈身出戶,那些錢原本是她給自己準備的退路,此時卻成為了陳皓給她定罪的依據(jù)。 于知倦靜靜地聽著,心道陳皓倒也不傻,對家里的情況還算了如指掌。 他早就看出了刻在陳皓骨子里的那份冷漠,這個人嘴上一直說著敬重大哥大嫂,那是因為這二人沒有損害過他自己的利益,一旦他意識到季軒軒和陳華會對他不利,兄弟恩義恐怕比當時他們二人間短短三年的夫妻情誼還要稀薄脆弱。 “我承認,那些錢是我為離婚做的準備,但那只是我給自己以后的生活留的保證。陳皓……說句不好聽的,你大哥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么?等他厭倦了我,把我趕出你們家,你說我要靠什么養(yǎng)活自己和小鈺呢,” 季軒軒想著陳皓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便一轉(zhuǎn)此前咄咄逼人的強硬態(tài)度,聲淚俱下地開始訴苦, “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他啊,小鈺才那么小,我怎么忍心看他沒有爸爸?” 于知倦和陳皓聞言都表現(xiàn)出嗤之以鼻的態(tài)度,就陳開鈺那虎頭虎腦的壞小子,沒幾歲就要成年了,和“小”這個字可是沾不上任何關(guān)系。 “退一萬步講,就算我有心也是無力啊……我能從哪里弄到那些金子,又用什么辦法讓陳華心甘情愿地吃進去呢?” 季軒軒邊說邊看向被陳皓護在身后的于知倦,意味深長道, “陳皓,要害你大哥的人肯定就在我們家,你如果要懷疑我,那我也可以懷疑于知義,懷疑姜磊,既然要追究,那就查個徹底好了。” “你想怎么查?” “搜房間,” 季軒軒果斷回答, “誰那里藏的有金粉,誰就是要害死我老公的兇手?!?/br> “可如果有人栽贓,把金粉放在別人那里呢?” 于知倦輕輕開口,季軒軒看他有所猶豫,更加堅定地認為他是在心虛。 于知義越不想讓人搜,她就越要搜! “怎么可能?再說買賣金子可是都要實名登記的,還怕查不到人嗎?” 季軒軒起身拽住陳皓的袖子, “陳皓,今天這金子在你大哥肚子里,明天可能就在你我肚子里,你冤枉了我事小,要是把禍害留在了身邊……” “你別再懷疑知義了,” 陳皓厭惡地甩開季軒軒的手, “要查便查,省得你不見黃河不死心。姜磊,去開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