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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于知義則早就被主辦方邀請作為主持人參加活動,原本池綾還在考慮要不要接受邀請,現(xiàn)在換成梁曉辭管事后她直接就替于知義答應(yīng)了下來。 梁曉辭言辭懇切,林邪淡淡點了點頭。 “梁小姐,送你來的司機不和你們一起入住嗎?” 路遠看著那輛已經(jīng)駛遠的黑色保姆車,默默記下了那輛車的車牌號, “我們家空房間很多,足夠你們臨時把工作室搬過來用?!?/br> “那怎么好意思。” 梁曉辭甜甜笑了笑,乖巧地朝聞聲下樓的譚朝露打了招呼,老老實實地跟著路遠走進了為她準備好的客房,并未有任何多余或可疑的舉動。 路遠偷偷檢查了她的化妝箱,里面只裝了各種各樣的化妝品,夾層里也沒有藏東西。 “少爺,我看她好像挺正常的,你……你到底在懷疑什么呢?” 路遠悄悄向林邪匯報,林邪給于知義吹完頭發(fā)后便再未踏進過臥室,而是回了路遠提前打掃干凈的那間客臥。 “今晚盯好她,告訴林西和譚朝露晚上鎖好門,沒事不要出來,” 林邪頓了頓, “那輛車的行車軌跡想辦法查一查,最好能查到他們回家和陳皓會面之前是從哪里出發(fā)的?!?/br> “好,我馬上去辦。” 路遠見林邪似乎無意回答他的問題,便適可而止地管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夜晚月色敞亮。 于知義躺在柔軟的床鋪上久久難以入睡。 只要一閉上眼睛,他腦海中便都是陳皓念出“于知倦”這三個字時款款深情的模樣。 枕頭上不多時便沁出淚痕,于知義將腦袋埋在被子里小聲地抽噎著。 這個家里的人們對他那么熱情,讓他第一次體會到溫馨美好的家庭該是什么樣子,也讓他再一次意識到,原來和自己比起來,他的哥哥竟擁有這么多來自他人的溫柔愛意。 可已經(jīng)被群星簇擁著的人卻還要奪走他那一小份可憐兮兮的微漠亮光。 林家府邸是屹立于城市之中的一處保留有天然草甸湖泊的廣闊凈土,更像是一處與世隔絕的避風(fēng)港灣。 連吹入庭院中的風(fēng)都變得溫聲細語,夜晚更是寧靜得只剩下薄薄月色。 于知義像是一個小偷,小心翼翼地蜷縮在這份偷來的安寧之中,在眼淚的浸泡中掙扎著陷入了沉睡。 - 與此同時,遠在城市另一端的嶄新住宅樓內(nèi)卻并不似林宅那般平靜。 因為是剛建成的小區(qū),除了梁曉辭的這間屋子,整片住宅區(qū)幾乎沒有人入住。 屋內(nèi)只亮了一盞臺燈,閃著刺眼的白光,像是審訊室里用來給嫌疑犯施壓時使用的照明燈。 “吃飽了嗎?” 面前的人話尾帶著幾分笑意,但因為在聲帶附近的皮膚上貼了變聲磁片的緣故,于知倦沒法只靠聲音聽出來者的身份。 這個人是傍晚時刻到來的,替他取了口枷又喂他吃了點粥,然后便沒有再理會他,而是在其他房間內(nèi)叮叮咚咚地不知道在鼓搗些什么。 “你和我很熟嗎?!?/br> 于知倦開口問道。 就連那個在劇組偶遇、被池綾相中的化妝師梁曉辭都是諸葛允白的人,于知倦實在不敢肯定周圍還有多少戴著面具的眼線。 而他們的目的很好猜測——想要林邪手里的那枚胸針。 在拿到胸針之前他們不敢輕易動他,所以于知倦并不抵觸喂來的食物和水,他必須始終保持體力,然后找到一個逃脫的機會。 “不熟的話我也犯不著還用變聲器了吧?!?/br> 面前的人倒是十分坦誠,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拿出一雙手套戴在了手上,而后突然擰動那盞臺燈,讓燈光直射向于知倦。 他繞到了于知倦身后,輕輕摘掉了于知倦腦袋上的那只黑色頭套。 慘白的燈光直白冰冷地打在于知倦臉上,不過此刻他并不多受這種壓抑燈光的影響——經(jīng)白天于知義的那一頓氣,他理所應(yīng)當?shù)赜址噶耸鞯呐f毛病。 似乎是注意到于知倦并未被直射的燈光刺激到,身后的人思忖片刻后突然捏起于知倦的下巴,逼迫他抬起頭來,另一只手則掰開了他的眼皮,看見了那雙散焦無神的漆黑瞳眸。 “原來你看不見啊?!?/br> 諸葛允白哂笑一聲,繞回了于知倦身前。 于知倦沒有應(yīng)聲,他被反綁在身后的手一直保持著某種頻率點動著大拇指,從而保持思緒的清醒,同時也能用來估測時間的流逝。 從這個男人給他喂完飯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大概一個多小時,如果是來套話的人……不該忍到現(xiàn)在還不切入正題才對。 “你弟弟已經(jīng)被林邪接回家里住了,” 諸葛允白突然開口,同時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于知倦臉上的表情。 該說不愧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學(xué)生,到這時候還能保持面色平淡,甚至沒有任何一處緊繃,看起來放松又漠然。 “他說林邪家里有一臺可疑的保險箱。” 諸葛允白緩緩道。 聽到“保險箱”這三個字時,于知倦的眉毛微不可察地輕輕顫動了一瞬,可就是這么微乎其微的神情也還是沒能逃過諸葛允白的眼睛。 看來他想要的東西確實在那里。 諸葛允白挑了挑眉,百無聊賴地在于知倦對面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