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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修遠雙手捧住他的臉,把周歲淮臉上的rou往嘴巴方向擠,唇被擠成嘟嘟唇的模樣,陳修遠低頭啄了一下,霸道道:“不準有意外情況?!?/br> 周歲淮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正是年中旺季的時候,公司的項目一個接著一個,單單周歲淮一個人就攬了好幾個單,公司還有人打趣他怎么突然掉進錢眼里了。 “沒辦法啊,都奔三了,身上還一點東西都沒有?!?/br> 將近三十的男人還在租房住,在外面打拼了好幾年也就買了輛車,他已經(jīng)掉離同齡人的隊伍好長一截了。從還懷抱著理想的青澀少年變成為生活苦惱的大人,周歲淮光是想想就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以前說的什么情懷啊,夢想啊,到了一定的年紀就化為虛無,當他開始為這些家長里短感到焦慮的時候,周歲淮才感覺到自己是真的到了年紀。 好在他還有一個莽莽撞撞追夢的小男朋友。 比起陳修遠那張臉,更吸引周歲淮的是他身上的少年氣。 十七八歲的年紀,什么都不怕似的,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周歲淮長嘆了口氣,收回思緒后看著電腦上的報表,開始專心工作。 因為陳修遠下午有演出,周歲淮提前簽完字之后收拾著東西準備下班,突然,辦公室門外傳來一陣交談聲,周歲淮手一頓,暗道不好。 意外來了。 “歲淮還在呢,陳總還說說不定要撲個空了,我就說歲淮最近上班這么積極,這會肯定還在看報表呢?!闭f著,老板推門進來,陳晏則跟著他們公司的幾個人站在門外。 周歲淮尷尬地把剛整理到手邊的文件拿起,欲蓋彌彰地翻了一下。 “歲淮,你晚上沒約吧?”老板笑著問。 周歲淮喉嚨卡了一下,正要說有約,老板又壓低聲音說:“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塊地嗎?就是陳總他們公司競標的。你那個設(shè)計案不是剛好需要這塊地嗎?晚點一起吃飯的時候記得提一下這件事?!?/br> 周歲淮狠抓了一下頭發(fā),說:“但是我晚點有事?!?/br> “很重要的事嗎?”老板把手放到他肩膀上,繼續(xù)道,“你上次那個提案很不錯啊,你不抓緊做了,回頭被搶了去可怎么辦?” 周歲淮盯著手邊的文件看了好一會,才重重嘆了一口氣,說:“好,那你們等我收拾一下?!?/br> 陳修遠正在臺上調(diào)試設(shè)備,現(xiàn)場聲音太大了,沒接到周歲淮打來的電話。 今天謝楊穿了條特別sao包的紅色緊身褲,惹得陳修遠頻頻笑場,一首歌斷了好幾次。 “你能不能去把這玩意給換了啊?等會我表演的時候又得笑場了?!标愋捱h嫌棄地睨視了一眼他的紅褲子。 謝楊朝他翻了個白眼:“你怎么還沒笑夠???” 謝楊腿還挺細的,包在紅色緊身褲里面真的很詭異,仔細看還能發(fā)現(xiàn)褲子上的銀色亮片,陳修遠笑得幾乎沒氣:“你真是……” 他們并肩回了休息室,陳修遠順手把手機給摸出來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有一個周歲淮的未接來電,還有他發(fā)來的兩條微信。 哥:對不起,臨時有應酬,可能趕不及看你們演出了 哥:回家補償你[親親] 陳修遠表情頓了一下,謝楊察覺到他情緒的瞬間變化,問:“怎么了啊?” 陳修遠收起手機,擠出一個笑:“沒事?!?/br> 晚飯席間周歲淮一直挺心不在焉的,但酒桌文化是不允許有任何一個神游的人出現(xiàn)的,他很快被叫著一起干杯喝酒,小半壺白酒下肚,周歲淮有些上頭,臉紅了大半。 老板也有意提攜他,主動幫他提了一嘴他需要的那塊地。 “這事得找我們陳總聊,不過周總都和我們陳總合作過了,都是老熟人了,這事好說?!毙〖究?cè)缡钦f道。 周歲淮下意識抬頭看了陳晏一眼,他坐在離自己挺遠且不容易對視上的角落里,甚至周歲淮已經(jīng)忽略掉餐桌上還有個前男友。似乎是從上次知道自己已經(jīng)有男朋友這件事之后,陳晏就安靜地退回了合作伙伴的位置。 但要不要再和陳晏進行項目合作,周歲淮還是得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 陳晏他們公司底子很厚實,很少因為資金的事卡項目,但如果要直接跟陳晏交接,周歲淮還是覺著有些不妥當。 說著場面話把這件事圓過去之后,他們又開始了新的一輪敬酒。 周歲淮的酒量都是被這些酒桌鍛煉出來的,老板跟小季總都被喝倒了,周歲淮腦袋也有點發(fā)暈,洗了把臉后,他艱難地扶著衛(wèi)生間的門,朝飯店外走去。 陳晏正在車邊抽煙,他遠遠看見周歲淮晃晃悠悠走出來,頓在原地,隔著渺白的煙霧看著周歲淮。周歲淮拿出手機準備叫個代駕,突然,聽到陳晏出聲問:“你是不是想要那塊地?” 周歲淮吐出一口濁氣,他滾了滾喉結(jié),說:“我還在對比幾塊備選地?!?/br> 陳晏手里的煙被他緩緩掐滅。 “你從誰那里拿到地,都不會比我這里容易?!?/br> 周歲淮緊了一下眉:“你別給我來這些虛頭巴腦的,話我已經(jīng)跟你說得很清楚了?!?/br> “你別誤會?!标愱痰溃拔抑皇腔谏洗胃愕捻樌献骺紤]的?!?/br> 陳晏跟著他往他停車的地方走去,周歲淮低著頭,權(quán)衡這件事的利弊。剛剛喝下肚子的酒似乎開始讓他頭腦遲緩,耳邊響起陳修遠的兩聲“哥”都沒反應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