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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br> “千萬別告訴他?!钡郧镉昝嫔缤痢?/br> “你怕他干什么?”我明知故問。 “你老婆的名聲你不知道?但凡你上點心的男人,你看哪個有好下場了?” “法治社會,你不要開玩笑。” “正因為是法治社會,才沒鬧出人命來。”翟秋雨心有戚戚焉地說,“我可不想落個陸華的下場?!?/br> 我向上拉高了一點被子,倚靠在床頭,說:“陸華那是咎由自取?!?/br> “不是吧,你該不會到今天都以為他是自己想竊取你們實驗室的資料吧?”翟秋雨湊近了一點,他攥著手,似乎在克制搖晃我肩膀的沖動。 “不然呢?”我知道這里面有貓膩,但當時我也對陸華有幾分厭倦,懶得繼續(xù)探究下去。 “你老婆趙星,繞了好幾個圈,派人聯(lián)系陸華,支付他一筆錢,哄著他偷你實驗室資料,陸華也是個蠢的,他想帶你一起出國,但沒有錢,給錢就上鉤了?!?/br> “第一,你沒有證據(jù),第二,你怎么知道這件事的?”我其實已經(jīng)信了七八分,這的確像趙星的手筆。 “陸華是我前男友啊,你說世界小不小?!钡郧镉陣@了口氣,“我當然沒什么證據(jù),其實一開始陸華壓根不知道這事,他是后來又去研究院找你,才被趙星的秘書威脅了,你知道趙星怎么給人帶話的么?” “……”我其實不太感興趣,但聽聽也沒什么。 “趙星說,法治社會,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有很多種,做事情前要三思,不該碰的人別碰?!?/br> 翟秋雨的話音剛落,我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我將屏幕轉了九十度,確保他能看到上面的來電提醒。 翟秋雨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看起來像見了天地的小動物。 我淺笑著劃開了手機屏幕,順便按下了擴音鍵。 趙星的聲音很沙啞,他問我:“你身邊有人?” “的確有人?!彼@么問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調查清楚了,我也沒必要再隱瞞他。 “明天能來看看我么?”他輕聲問。 “好,想吃什么?”我答應得并不勉強。 “上次的奶糕不錯。” 上次我們一起吃奶糕的時候,關系還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差,我當時住院,他無微不至地照顧了我很久。 “我叫代購給你買一份送過去?!?/br> “崔明朗?!?/br> “嗯?” “回頭我?guī)湍憬榻B幾個干凈的貨色,翟秋雨年紀太大了,你玩不盡興?!?/br> 我下意識地抬眼看翟秋雨,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閃過了尷尬和憤怒,還有隱隱約約的恐懼,唯獨沒有怨恨。 ——不是不恨,而是不敢。前段時間教培行業(yè)嚴打,翟秋雨失了業(yè),現(xiàn)在的這個工作崗位,還是趙星幫忙介紹的。 “不用,這樣很奇怪?!?/br> “沒什么奇怪的,”趙星的笑聲隔著話筒進了我的耳廓,“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初,我只安排你上別人,我自己不去找人,我們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br> “崔明朗,你嫌棄我臟了,不干凈了,我都知道的?!?/br> 第54章 “你也可以嫌棄我,這樣比較符合你的公平原則?!?/br> 我直接懟了回去,并沒有給他留什么情面。 他急促地笑了一聲,說:“崔明朗,你外放了?” 我沒承認,但也沒否認。 “轉告翟秋雨,吃人嘴短,拿人手短?!?/br> “我倒是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的?!?/br> “他打著你朋友的旗號,找我?guī)蛡€小忙?!?/br> “原來如此?!?/br>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目光落在了翟秋雨的身上,他嘆了口氣,說:“有一次咱們滾床單,第二天撞上了你老婆,他主動加了我微信,后來我不失業(yè)么?就試著問問了他。” “他幫了你,你還在他背后說他壞話?” 這種行為,不太符合道義。 “你好歹是我朋友,我不想看到你被他坑。” 我嗤笑了一聲,心底把翟秋雨這人放在了“不太可交”的一欄上。 -- 退房的時候我付了賬單,除了房費之外,還送了翟秋雨兩瓶紅酒和十張自助餐券。他是個社畜,生活不太容易,我給他錢他不會要,干脆每次之后都給他帶點東西回去,至少改善下生活。 他連連道謝,謝過了之后,又說:“其實多虧了你和你老婆,不然我肯定找不到現(xiàn)在的工作?!?/br> 我的感官很微妙,有種趙星替我養(yǎng)人的錯覺。 在和翟秋雨告別后,我打了個車去醫(yī)院見趙星,進病房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在吃奶卷——是我叫人給他代購送來的那一盒。 趙星一見我,奶卷也不吃了,直接說:“怎么到這么早?午飯吃了么?” “還沒吃,”我走到他的床邊,拉開了一個椅子坐下,“等會兒叫個外賣送過來,你感覺怎么樣?” “比昨天好多了?!壁w星依靠在病床的床頭,整個人有種柔弱的感覺,“昨天玩得開心么?” “不好不壞,你怎么知道我去哪兒的?” 我的心中隱隱約約已經(jīng)有所推測,現(xiàn)在只需要趙星的回答確認。 “我派了人跟著你?!壁w星直接承認了。 “這是違法的行為?!蔽姨嵝阉?/br> “私底下保護你的,最近有人給我送恐嚇信,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亂跑?!壁w星溫聲細語,仿佛只是在擔心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