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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伐不急不緩,散步似的李兆焯在他們之間像個異類。 或許是李兆焯身材高大,寸頭也掩不住的外貌出眾,又或許是他那不慌不忙的態(tài)度,即使在這一片匆忙混亂中,他還是贏得不少趕路行人的側目。 相比于為了避開接下來的大雨,只能聽見雨滴落的沙沙聲,只能感受到雨滴在身體上的輕微擊打涼濕感,步履匆匆的人們,散漫的李兆焯能感受到更多。 人們?yōu)榱嗽缧┗丶业南嗷ネ妻?,汽車不耐煩的持續(xù)鳴鈴,小孩尖銳的哭聲,還有……巷子中傳出來的氣急敗壞的謾罵。 “草!宋林居,你特么狗娘養(yǎng)的四眼仔……” 李兆焯散漫的腳步微頓。 聽見熟悉的名字,下意識偏頭望向小巷子。 --------------------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就是焯哥和小居居的第一次正式交鋒了嘿嘿。 看戲 巷子不算深,但巷口窄,巷身寬,除非有人停下來仔細看,不然看清里面發(fā)生的事還是有些困難。 倒是個勒索打架的好地方。 他這么望過去,正好瞧見一黃毛混混拖著根木棍,氣勢洶洶朝站在墻沿,身體單薄的少年走去,好幾個小混混將他圍住。 前兩天昊子是說過最近王誠岳想找人教訓宋林居,他以為會先威脅威脅,但沒想到他們路子野,一開始下手就這么狠。 都要動棍了,瞧黃毛兇狠那樣,宋林居那身板兒估計得吃大苦頭。 而被欺凌的宋林居像是被這陣仗嚇傻了,低著頭縮在墻沿不敢動,像只掩耳盜鈴的縮頭烏龜。 李兆焯指尖輕扣了幾下褲兜里的手機,嘖了聲,眉頭微擰,但沒出聲阻止。 但凡宋林居顯出些反抗的意思,他也不至于袖手旁觀。 懦弱的人,就算幫了他這次又如何? 寄希望于他幫,還不如學會反擊。 沒人會幫他一輩子。 李兆焯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倒也沒有觀看欺凌的喜好,抬腿就準備當作什么都沒看到一樣離開。 走近,黃毛面目猙獰地朝宋林居揮棍,宋林居身子靈活一矮,棍打到了墻。 趁著黃毛掌心震麻,宋林居抓住棍子,斜身一個側踢踹在黃毛胸口上,疼得黃毛松開了手,后退幾步。 幾息間,棍子就到了宋林居手上,勢態(tài)反轉(zhuǎn)。 他握住大概一臂長的棍子半圓掄開,剛剛和王哥一起,沖過來幾步的小混混們?yōu)榱硕愎髯樱只呕艔垙埡笸嘶厝チ恕?/br> 李兆焯訝異挑眉,為宋林居利落的身手吹了個無聲的口哨。 還以為是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呢,沒想到是只披著羊皮的狼崽。 許是覺著有趣,李兆焯干脆就不走了,在巷口找了個視角絕佳的位置,斜倚著墻壁看起了戲,也不在意雨漸漸大了起來。 小混混被嚇退只是短暫的,等他們反應過來,又是一擁而上。 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他們也有些惱了。 他們就不相信了,他們這么多人還搞不定一個四眼仔。 棍子被宋林居那雙白皙修長,用來考全校第一的手舞得虎虎生威,臉上的表情和平常解題時的相差無幾。 神情淡淡,眼神專注銳利。 這混亂的群架現(xiàn)場像是他熟悉的考場,游刃有余地cao筆破題掃千軍。 挑,劈,轉(zhuǎn),掄,棍棒雨點般密集砸在身上,小混混們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轟……轟…… 黑沉的烏云終于承受不住過多水汽的重量,天空中裂開一道巨大的紫亮豁口,閃電的明滅以及巨大的雷鳴下達了最后一道警示。 緊接著,昏沉的天上像是有什么徹底決堤,洶涌的水聲勢浩大地往下潑。 密集豆大的雨打得人身上生疼,幾要睜不開眼。 眼瞧著自己的那些廢物手下根本不是四眼仔的對手,全部被他打趴下是遲早的事。 瓢潑大雨中,黃毛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在他們幾人的纏斗中盯到一個絕佳的偷襲機會,他一咬牙,掏出懷中的匕首趁亂刺向宋林居。 出于對危險的敏感,宋林居下意識側身躲避。 匕首失了準頭,只是劃傷了手臂。 他凝眉曲肘,重擊黃毛因慣性湊過來的腦袋。 黃毛被他撞得頭暈目眩,腦中有瞬間的空白,跌跌撞撞倒在了地上,有血腥味和著冰冷的雨水順著鼻腔灌進喉嚨,讓他有些窒息。 雨幕下,一切事情都發(fā)生得很快,旁觀的李兆焯看得很清楚,若是宋林居沒有及時躲開,匕首會刺進他的側腰,他會立即失去大部分行動力。 鮮少有人的小巷,大雨,失血過多…… 李兆焯輕松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 這些小混混還真是不擇手段,心思歹毒。 被人拿刀偷襲,泥人也該有三分火氣。 宋林居迅速把其余兩人摜倒在地,抽出手帕,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大步逼近躺在地上,佝僂著身子咳嗽的黃毛。 他冷著臉,居高臨下,一腳踩在黃毛胸膛上,讓黃毛嗓子眼的咳嗽不上不下。 還沒緩過來的黃毛像是只被翻過身,仰躺著,縮不進殼的鱉,只能任人宰割。 宋林居長腿微曲壓下來,揚起的刀尖對準他的眼,蓄勢待發(fā)。 生死關頭黃毛頭皮發(fā)麻,雨砸得他眼睛又澀又疼,水蒙在眼睛上視線模糊,可他還是沒敢挪開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