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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這才和宋林居說了幾句,李兆焯就受不了了? 這倒是出乎周衍意料,李兆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在意宋林居。 這下就更好玩了。 他嘴角蓄著抹溫和的笑意,似乎依舊是那副好脾氣的模樣,但說出的話卻是充滿硝煙的,像萬物復蘇初春時那還刮臉寒風。 “我這不是吃完了嘛,再說了,你不和林居說話,還不準我關心林居兩句了?!?/br> 這句看似玩笑般的話既挑撥了李兆焯和宋林居之間的關系,還主動拉近了自己和宋林居的距離,可謂一箭雙雕。 被周衍當場揭穿自己在逃避的事實,李兆焯下意識慌亂地瞥了眼宋林居的表情,低呵道,“胡說什么呢?。俊?/br> 低著頭的宋林居正夾了筷芹菜送進嘴里,表情堪稱平靜,像是沒聽到他們剛才的話似的。 但怎么可能沒聽到。 李兆焯更慌了,眼瞧著宋林居又夾了滿當當一筷子他平常碰都不碰的芹菜,他想開口解釋,可突然發(fā)現(xiàn)無從下嘴。 先不提自己糾結了一上午,終于下定決心要慢慢疏遠宋林居了,這時不解釋反倒更好。 就算讓他解釋,他要怎么解釋? 我,李兆焯,像個變態(tài)一樣會對你有反應,所以必須要遠離你? 那到時候就不是遠不遠離的事了吧,要被宋林居知道了他曾經(jīng)有過的齷齪心思,就該直接絕交了。 對于自己這種危險的狀態(tài),理智告訴他快刀斬亂麻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他不想,李兆焯也不知道自己在顧慮什么。 可能是宋林居這個人還是蠻對他胃口,他并不想和他鬧得太僵? 雖然宋林居沒偏頭,但余光還是能看見李兆焯猶豫著似乎想對他說些什么。 他靜靜等著。 可最后,他只留下句,“我飽了,回去睡會兒。”就匆匆離開了。 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對他說。 宋林居低眸遮住眼中的黯淡,果然被他知道了啊。 不過他的反應倒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和緩。 原以為按照他的厭惡程度,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暗戀他,可能會大罵他惡心,然后決然地和他斷絕關系,而不是只是疏遠。 不過這樣也好,這段時光本來就是他偷來的。 明明知道他是直男,還對同性戀持有厭惡的態(tài)度,本該早就對他收起所有不該有的心思然后保持距離,但李兆焯的一再靠近讓他產(chǎn)生了不該存在的妄想。 只是跟他做朋友就好了,他不會發(fā)現(xiàn)的。 就這樣,一直抱著這種僥幸心理站在李兆焯的身邊,一邊克制著不要露出什么不該有的神情,一邊患得患失著,陷入自我拉扯的困境。 在某個靜謐深夜突然驚醒,他也曾問過自己,他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 現(xiàn)在東窗事發(fā),不可避免難過的同時,更多的是釋然。 時時懸在頭頂?shù)哪前鸭獾督K于落下來了,縱然皮開rou綻,鮮血淋漓,但以后都不用時刻繃著那根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斷的弦了。 “誒,焯哥……” 孫文昊出聲挽留,但李兆焯頭都沒回,似身后有洪水猛獸追趕。 “焯哥他這是……”怎么了? 孫文昊話都還沒說完,緊接著,宋林居也端著飯盤起身了,“我也吃完了,先回去換衣服?!?/br> 孫文昊戳了戳盤子里啃了一半的可樂雞翅,“怎么宋哥也走了……話說你們有沒有覺著焯哥和宋哥之間有點奇怪???” “昊子你太聰明了?!睘榱吮硎举潎@,謝旭堯甚至還為他的推理拍了兩下掌。 孫文昊反手拍散謝旭堯鼓掌的手,“去去去,老子聰明用你說?!?/br> “呵,就你一個人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可太聰明了。”謝旭堯見昊子暗諷聽不懂,就干脆開始明嘲了。 孫文昊翻了個白眼,就知道謝狗這廝沒憋什么好屁。 “你早看出來了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謝旭堯也吃得差不多了,擦了擦嘴,“提醒你也沒什么用。” 孫文昊不服了,“誰說的?要是提早知道,說不定我還能活絡活絡氣氛呢,也不至于現(xiàn)在這么尷尬?!?/br> 謝旭堯搖頭,“焯哥他們之間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br> “唉,也是?!睂O文昊把剩下的半個雞翅解決了。 “不過他們昨天晚上喝酒不還是好好的嗎,怎么說掰就掰了……” 儲物室。 宋林居打開自己柜子原本想拿備用衣物,結果打開瞬間一封姜黃信封掉在他腳邊。 這是什么?宋林居瞇著眼辨認。 彎腰拾起,信封上清雋字體寫著宋林居收,信封很薄,估計是從柜子縫隙塞進去的。 宋林居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空無一人。 這個儲物室不大,也沒什么遮擋物,幾個淋浴室的門都是大開,要是有人的話,他剛進來就該發(fā)現(xiàn)了。 想必那人早就離開了。 信封對著窗外透進的陽光,能清楚地看見里面的信紙,宋林居沿著封口撕開,展開折得整齊的信紙,字里行間透出的不符規(guī)整字跡的乖張偏執(zhí)看得宋林居直皺眉。 宋林居每看一句,眸色就更冷,信紙的邊沿都被他攥皺了。 “你身上的味道可真好聞,要是身上不穿別人的衣服就更好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