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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琢并不了解這其中誰有本事誰沒本事,他好奇問道:“那到底是誰攻擊了天裂的封???” 傅天看著他,道:“是天外黑魔?!?/br> 方星琢愣了愣,下意識道:“你是說……外星人?” 傅天:“……” 他琢磨了一下措辭,才指著天邊說道:“三界之外籠罩著一種黑暗的力量,我們把它們稱之為天外黑魔。” “第一次和第二次天裂,黑魔差點兒吞噬了整個三界,神族以神力補天,之后又耗費精力肅清存留在三界內(nèi)的黑魔,但黑魔狡猾又擁有著我們未知的能力,一直到整個神族湮滅,也沒能將它們?nèi)棵C清。” “后來繼承神族遺志的鷲仁氏,一邊按照神族遺留下來的補天法陣繼續(xù)加固修補天裂的封印,一邊繼續(xù)肅清潛藏在暗處的黑魔,直至再也找不出黑魔的蹤跡。” “大家都以為黑魔被徹底肅清了,直至第三次天裂……” 他說到這里一雙眼睛看向遙遠的天邊,似乎思緒沉浸到了從前的過往歲月里。 教室里。 老師教授的三界史課程還在繼續(xù)。 “剛才有同學(xué)問,雅人族為什么可以攻破天裂的封印,這一點兒咱們書上是沒有記載的,但在一些內(nèi)部資料記載中有這個問題的答案?!?/br> “大家應(yīng)該都聽說大族長曾經(jīng)有一頭天狼坐騎,之后卻少有它的記載……” 親眼在現(xiàn)世見到過天狼兀涂頓時睜大了眼睛,仔細聽老師說的每一個字。 老師接著講述道:“其實有一份內(nèi)部資料記載過,天狼后叛出于北原冬翅湖邊自立門戶,對外自稱為雅人族?!?/br> 班里同學(xué)一片嘩然。 尤其兀涂和得知天狼重現(xiàn)三界內(nèi)情的陳韜都瞪大了眼睛。 天狼曾經(jīng)毀了天裂的封印,那……他還會毀第二次嗎? 是不是需要緊急告訴相關(guān)部門? 兀涂和陳韜同時站起身來,走上講臺跟老師一陣耳語。 … 方星琢見傅天陷入了沉默,只看著遙遠的天機發(fā)呆,自己也跟著昏昏欲睡起來。 其實這段時間他總會這樣,有時候精神飽滿,恨不得把天捅個窟窿,可有時候就會昏昏欲睡,打個盹的功夫還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夢醒之后又全都忘掉,只剩一些感受縈繞心頭,半晌才散。 這會兒也是,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困得不行,于是便在傅天懷里調(diào)整了一個十分舒服的姿勢,臉頰貼在傅天的胸口,放任自己睡了過去。 … 這次的夢境和以往不同,一些以前夢到過的往事又再一次回溯而上。 畫面一幅幅閃過,掩蓋著歲月的層層煙塵。 從記事起到后來神族還在時恬淡愜意的少年時光,到后來天裂大災(zāi)的滿目瘡痍。 到許多他四處游歷救的人和小靈獸,還有那頭反咬自己一口的狼。 每次回家后長兄長姐和父母的嘮嘮叨叨,卻又一邊給他拿各種特意為他準備得好吃的好玩的,還把他帶回的靈獸們照顧得白白胖胖的。 只是沒想到那個小時候就和二哥交好的半妖彭狄會反叛。 鷲仁氏一族上下包括那些靈獸,除了大哥的尸首不見之外其余無一幸免。 原來,仁心換不來人心,有些東西比天下最毒的毒還要致命。 做為鷲仁氏最后的血脈,他在烈火中重新站起,少年不在。 之后的征戰(zhàn),立旗,報仇雪恨。 少年變成了責任壓肩的大族長。 如今在夢境中回顧,一切無聲的像是一場虛妄。 直到后來天空中俯沖下來一個體型龐大的家伙,帶著微涼的雪,賴在了他的生命中。 起先是覺得有趣欣喜,因為兒時對天字有翼一族的親近,使得他對天狼的本體無法抵御。 就算后來發(fā)現(xiàn)了那家伙就是在當年吃了自己的丹藥卻反咬自己一口的狼崽子,就算一再提防這又是一個捂不熱、換不來真心的毒牙。 但還是一步步放任接納,讓那家伙成了自己生命中最親近的人。 只是那家伙越來越不像樣子,隨心所欲囂張猖狂,獨占欲越來越不加掩飾。 平時欺負欺負大族長親近的屬下就算了,屢屢在打仗和和談中搗亂實在是已經(jīng)超出了大族長正常忍耐的底線。 但除了惱怒天狼肆意妄為給他添亂,最讓大族長感到害怕的是—— 他在聽到段伊氏讓他交出天狼,要他屈膝道歉,要一樣斬掉他一條手臂的時候,他的腦子里閃過即使滅掉整個段伊族也不可能讓天狼流半滴血的瘋狂念頭。 這一瞬間冒出的念頭讓他嚇了一大跳。 他終于意識到哪里不對勁兒,似乎在對天狼的縱容和平時的親近中,這家伙已經(jīng)在他心里占據(jù)了非同一般的位置。 統(tǒng)一三界,固一方凈土的大業(yè)還未完成,他要仔細小心步步為營才對,怎么能放任自己往昏君的方向發(fā)展呢? 于是大族長狠心將天狼趕走了。 但一如往常那樣,天狼在被趕走后的第二天就又回來了。 就像之前好多次鬧別扭他走后總會自己回來一樣。 他一臉氣哼哼可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站在營帳門內(nèi)對著還在桌案前思索鉆研的大族長說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跟那小子道歉。但你得答應(yīng)我,以后離他遠點兒,你知道我是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控制住自己,沒一刀砍了他的腦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