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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賢歌震驚,“你說多少?五百萬還不多?!” “對我個人而言很多,但咱們家不是有幾千萬美元的資產(chǎn)嗎?”蔣游攤了攤手,看向文賢歌時微微皺眉,流露出不解的神色,“所以五百萬還算多???” 文賢歌一口血堵在胸口,心想真要有幾千萬的資產(chǎn)老子還會在這兒跟你演戲?! “你爸爸不是這個意思,”徐麗華忙道,“咱們家的資產(chǎn)大多是不動產(chǎn),一時半會兒不好變現(xiàn),所以才沒有多的現(xiàn)金,這在M國很常見的,你不懂?!?/br> 又說:“對了,昨天來家里的那個人不是在珊瑚TV上班嗎?他是你朋友吧,你跟他打聲招呼,行不行?” 蔣游狐疑地看著她:“你怎么知道他在珊瑚上班?” 徐麗華一頓,腦子轉了一圈,含糊地解釋道:“mama看過你的直播啊,你以前說過?!?/br> 蔣游揚眉,卻是不置可否地道:“他只是個普通員工,在這種大事上說不上話?!?/br> 聽他這么說,徐麗華不滿地罵了珊瑚幾句,又和文賢歌眼神溝通——他們之前倒是想過蔣游跟珊瑚簽約了,也以此為借口向老板索要了一筆錢,其中一部分都已經(jīng)變成兩人的渾身穿戴和高額開銷,剩下的連五百萬的零頭都不夠。 所以說珊瑚究竟是什么垃圾平臺,一個新人主播而已,哪里值五百萬了! 看來有必要再聯(lián)系一下那位老板,正好最近活動經(jīng)費緊張,都已經(jīng)影響到他們的消費水平了。 “小寶,你別擔心,這件事爸爸mama會想辦法的,你就等著好消息吧。”徐麗華說完,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后便和文賢歌匆匆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蔣游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同樣轉身離開。 和前天一樣在小區(qū)對面下了車,和前天一樣站在路邊等了一分半的紅燈。 可是今天蔣游的心情很差,因此看什么都覺得很煩躁。 ——路邊燈箱上的公益廣告沒換,仍舊是兒子推著輪椅,父子相攜的溫馨場面。 蔣游把人物代換成自己和文賢歌,心里甚至涌起一股想要把輪椅掀翻的沖動。 ——小餐館的電視里播放著新一期的帶娃綜藝,mama來探班了,一家三口相親相愛。 蔣游的想象中多了徐麗華的身影,不由自主地開始思考在現(xiàn)代社會想要徹底斷絕家庭關系應該做什么,又想到按照華夏的法律好像不允許具有親子關系的父母子女斷絕關系,不由感到絕望。 ——花壇里,奶牛貓和貍花貓不見了,低矮的冬青樹孤零零地站著,腳下是一個破了洞的塑料袋,凄涼而孤獨,它好慘。 蔣游:像我一樣。 回到家里,蔣游癱倒在沙發(fā)上,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他知道別亦南正在等消息,大概還會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立不安,自己該跟他說一聲,可是卻一點都不想動。 他好煩啊。 就這么躺了一會兒,目光游移間偶然觸到了立柜上的禮品袋,蔣游一下想起來這是那天臨下車前晏折淵送自己的禮物。 對了,自己還沒拆禮物。 想起那時晏折淵說讓自己回去再拆,給晚上留點驚喜……蔣游十分確信現(xiàn)在的自己確實很需要一點驚喜。 拎過袋子,蔣游從里面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色禮盒。 沒什么花里胡哨的包裝,簡約內(nèi)斂,卻從每一段線條里透出“我很高貴”的氣息,簡直和晏折淵本人一樣。 蔣游的心情瞬間好了點,長長地舒了口氣把盒子打開。 一架黑色的云臺出現(xiàn)在蔣游眼前。 黑紅配色,碳纖維軸臂,機械感十足。 不是最貴的,卻是在戶外主播間很受好評的一款產(chǎn)品。 云臺底下壓著一張賀卡,蔣游打開。 ——永遠做想做的事,永遠自由,永遠快樂。 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兩天累積在身體里的情緒如同火*藥,被這句話濺起的火花瞬間點燃。 像火一樣燎原地燒過。 他好想見晏折淵啊。 下一秒,他的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你最好是晏折淵,不然我真的會很生氣?!?/br> 電話一接起來,不等對方開口,蔣游便搶先道。 沉默了一秒,晏折淵的聲音響起,帶著明顯的笑意:“看來不是我得罪了你?!庇謫?,“那能告訴我是誰嗎?” 雖然前一句話說得很硬氣,但蔣游沒想到真會發(fā)生這么巧合的事情,一時間把這兩天以來積累的苦悶和煩躁都忘記了,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自己可真幸運。 “你怎么會給我打電話?”蔣游不答反問。 “突然想起那天忘記留聯(lián)系方式,就問秘書要了你的電話?!标陶蹨Y解釋了一句,又狀若不經(jīng)意地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內(nèi)容:“醬醋茶同學,這兩天怎么沒開直播,上次不是說要一周播五次,爭取把不努力的同行都卷死?” “我已經(jīng)是一瓶變質(zhì)的醬醋茶了,還是等著別人把我卷死吧?!笔Y游的聲音瞬間變得有氣無力,那些短暫抽離的負面情緒再次回籠,“晏折淵,我跟你說一件事,你聽了不要驚訝?!?/br> 要是換成別人這么說,晏折淵百分之百會回答“不了,還是留著讓其他人驚訝吧”之類的話,畢竟他的好奇心沒那么強烈,而且這類事情通常都會很無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