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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我在這里。” 門外就響起了一點腳步聲。 段栩硯眼睛含笑地看著書房的門,沒過一會兒腳步聲就停了,一個頭發(fā)睡得蓬蓬的腦袋從門框邊探了出來,圓圓的杏仁眼大而有神。 看見書房里的段栩硯,莫小雨站在門邊沒進去,小聲地叫他,“栩硯?!?/br> “小雨餓不餓?” 段栩硯起身從桌子后走出來,走向門邊的莫小雨,“有沒有洗臉?” 莫小雨搖頭,下意識地伸手去牽段栩硯的手。 段栩硯的手很大,比他要大一些,總是暖暖的,莫小雨很喜歡把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手里,所以總是找到機會就要去牽段栩硯的手。 段栩硯都是由著他去牽,帶著人走向主臥的衛(wèi)生間,看著站在洗臉池前用手捧水洗臉的人,段栩硯道:“小雨,晚上栩硯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莫小雨濕著臉轉(zhuǎn)過頭看他,“出去玩?” 之前在杏雨街的時候,到了晚上段栩硯和他都不會再出門,而是待在莫小雨的家里一起畫畫,到了莫小雨睡覺的時候段栩硯再回民宿,所以此時聽見段栩硯說晚上要出去玩,莫小雨更多的是疑惑。 “對,出去玩。” 段栩硯伸手把莫小雨額間被打濕后貼在額頭上的一縷頭發(fā)撥開,輕聲道:“帶小雨去認識一下栩硯的朋友。” 莫小雨拿起一邊吊著的毛巾擦了擦臉,好奇地問:“…… 衡信哥?” “有衡信哥,但是還有其他幾個人,他們都想認識一下小雨,和小雨做好朋友。” 莫小雨聽得眼睛微微一亮,“和小雨做好朋友?” 段栩硯笑著點點頭,“對?!?/br> 莫小雨嗯了一聲,把手里的毛巾洗了洗再擰干掛好,轉(zhuǎn)身走到段栩硯面前伸手去牽他的手。 段栩硯肩膀靠著衛(wèi)生間的門框,輕輕搖晃了一下手臂,看著莫小雨,“小雨答應(yīng)了?” 莫小雨連連點頭,“答應(yīng)了,答應(yīng)了?!?/br> 到了傍晚,太陽落山后,段栩硯帶著莫小雨進別墅的車庫開車出門。 莫小雨雖然會暈車,但是好在他不特別排斥坐車,段栩硯會給他留一條車窗縫,外面有風吹進來莫小雨都會好受一點,不會頭暈犯惡心。 二十分鐘后,車子停在了一間頗具哥特風格的建筑前,夜幕降臨時分,建筑亮起了橘黃色的燈,自下而上地打在墻壁上,氣氛不失典雅。 下車后,莫小雨被段栩硯牽著往門里走時總是忍不住回頭看身后的空地上,巨大的雕像噴泉。 Golden wave 是一家會員制的高級私人會所,段栩硯每年都要往這里交不少的會費,但他除工作需要或者和朋友們聚會以外,其他時候基本不來這里。 但他來得少會所里的侍者也都認得他,事實上所有登名在冊的會員他們都要記得他們的臉,比如守在門口的侍者,他只要一看就能認出段栩硯,不必多說什么就把自動把段栩硯領(lǐng)去喬衡信所在的房間。 莫小雨不太喜歡這里,進門后就一直緊緊貼著段栩硯走,長得仿佛沒有盡頭的豪華走廊時常會從門里出來一兩個穿著昂貴西裝的男人,這些人給人的第一眼感覺就是高高在上。 每一個穿著西服背心,捧著黑色托盤的人在走到這些人面前時總會停下并微微躬身。 這些人走到段栩硯面前時也會這樣,段栩硯不會無視他們,會禮貌地朝他們頷首,莫小雨跟在段栩硯后面,會抬起手朝他們揮一揮,小小聲地說,“你好。” 這是段栩硯教他的,第一次見面的人打招呼要說你好。 到了房間外,侍者先敲了一下門,然后握著銀色的門把手把門推開。 莫小雨在段栩硯身后好奇地探出半個頭來,一眼看進去先是看到了手里端著紅酒杯的喬衡信,然后第二眼就被房間里巨大的水晶吊燈吸引了。 那水晶吊燈實在太大了,大得他根本不可能數(shù)得清上面到底有多少顆水晶。 段栩硯牽著他走進門里了,他還仰著脖子看。 那些圍坐在沙發(fā)上的人見段栩硯身后進來的男生一直仰著脖子,也都不由自主地跟著一起仰頭看。 沒一會兒整個房間里除了段栩硯外,所有的人都跟著仰頭。 喬衡信端著紅酒杯一邊仰頭看一邊問:“看什么呢?這上面有什么東西嗎?” “不知道,不就是燈嗎?” “…… 他通靈嗎?能看見不干凈的?” “什么亂七八糟的……” “嘶…… 我脖子好疼?!?/br> 莫小雨沒聽見他們說話,自顧自看完了就把頭低下,緊挨著段栩硯,把臉湊到段栩硯耳朵邊,悄悄地說:“栩硯,這個燈好好看?!?/br> 第30章 姚清只跟著看了一眼頭頂上的吊燈,隨后視線便落在了段栩硯身上,這一眼也讓他看見了貼在段栩硯耳朵邊說話的莫小雨。 這過于親密的舉止看得姚清眉頭略微一蹙,很快卻又舒展開來,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他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笑著道:“阿硯,好久不見了?!?/br> 這嗓音清亮的一句話也把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和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莫小雨循聲看了姚清一眼,抿了抿唇。 原本還坐在沙發(fā)上的人都在這一聲后跟著站起身,“老段,這么久沒見我是真想你了?!?/br> 段栩硯笑著伸手和他們擊掌,莫小雨緊跟在他身后,眼神好奇地掃過每一個和段栩硯擊掌或者握手的人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