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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成宋豎了個中指,從鍋里撈出幾片肥牛,蘸了蘸醬,送到嘴邊的時候忽然說:“昨天,你是故意去那兒的吧。那是個死胡同,你去哪兒都沒必要經(jīng)過?!?/br> 所以殷顧是故意去混混出現(xiàn)率高的地方,為了碰見混混……揍一頓? 這也太偉光正了。 不是疑問句,殷顧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笑著問:“什么?” “別跟我裝,”余成宋看了他一眼,吃掉肥牛,咽下去才說:“你在我這兒,沒有秘密。” 都是一個山頭的的大灰狼,跟他講什么動物世界。 “哇哦,”殷顧替他把飲料續(xù)上,滿臉夸張的驚訝,“好可怕?!?/br> “哎,我是不是壞你好事了。”余成宋看著他,忽然興致勃**來。 殷顧這個人,和他身上的秘密,都讓余成宋忍不住琢磨。 他自己都覺得他是沒事干閑得慌。 誰讓他突然碰見了殷顧這個稀有品種,不仔細(xì)研究研究都對不起資源。 殷顧低頭喝水,笑了笑,不置可否。 余成宋懂了,心情不錯地喝了口水,得寸進尺地說:“我一直想問,你信息素是什么?!?/br> 他指了指桌子,“你要是說了,這頓飯我請?!?/br> 他不是好奇心特別重的人,因為信息素這個東西他想知道太容易了,隨便壓一下都能讓對方露餡兒。 殷顧是第一個他壓不住的。 想不好奇都難。 “不至于。”殷顧搖頭,唇角也彎著。 余成宋撈了勺碎成渣渣的土豆,沒再問。 他確實比較慣著自己,但對方不想說的情況下他也不愿意死纏爛打。 他講道理。 余成宋正打算換個話題重新熱場,空氣里的火鍋味忽然全部消失。他動作猛地頓住。不是火鍋味沒有了,是他的感官被罩住,他感受不到了。 周圍取而代之的是沉穩(wěn)寧靜的某種信息素,熟悉又陌生……然而不等他仔細(xì)確定,感覺再次變化,天翻地覆的變化……壓抑、暴力、血腥,讓人呼吸不自覺收緊,眼前猩紅…… 一放即收。 殷顧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給他撈了一勺完整的土豆,放到他碗里。 “……cao,”余成宋看著碗里的土豆,突然按著腦門笑了,“我怎么沒想到……怪不得,藏這么深?!?/br> “我藏了么?我不就是這樣?!币箢櫩粗f。 “……某種意義上你說的也對?!庇喑伤握f。 余成宋心情奇奇怪怪地變好了,或許是知道了殷顧這個不算秘密的秘密,解開了他困擾了兩天的問題,又或許只是吃了頓rou,還沒花錢。 反正他現(xiàn)在心情起飛,興致頗高地抬手叫服務(wù)員拿了幾瓶酒,給自己滿上了。 殷顧沒說要,他也就沒給。 這會兒倆人又都不說話了,余成宋卻沒有了之前那種渾身扎刺兒了似的難受,反而挺享受地小口喝著酒。 他倆選的位置正好臨窗。 看著窗外路過的人群,身邊是火鍋蒸騰的暖烘烘的空氣,對面坐著不用說話也不覺得尷尬的人,他久違地感覺到愜意。 付錢的時候余成宋推開殷顧的手機。 “嗯?”殷顧看著他。 “昨天的兩個毛巾卷,”余成宋掃碼,“說請你吃頓好的?!?/br> “好么?”殷顧把手機放到他手機下面,擋住收款碼, “什么?”余成宋瞅他。 “這頓不算好,”殷顧掃碼付款,“下次請我吃更好的?!?/br> “都行,不過你最好提醒我,我容易忘。”余成宋說。 他沒有跟別人搶著掏錢的習(xí)慣,大不了還一頓。 而且跟殷顧吃飯,氣氛還挺舒服的。 出門的時候看見天上的太陽,余成宋恍然他倆居然吃了兩個多小時,都快中午了。 明明也沒怎么聊天兒,時間過得可真快。 殷顧說要欣賞一下西遠市的淳樸民風(fēng),轉(zhuǎn)身順著街尾左拐走了。 余成宋瞅著街角瞅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拐過去之后是一片柳樹,一堆快倒閉的服裝店里夾著一家手藝約等于小豬佩奇的文身店,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再往里走是一家婦幼醫(yī)院…… 他剛才應(yīng)該提醒殷顧一句,那條路里沒有淳樸民風(fēng),只有子孫繁榮。 余成宋又回到市場買了點菜才取了車騎到周折雨家,一直待到晚上吃完飯才領(lǐng)著余成第回了家。 老媽果然一副憋壞了的模樣,看見他哼了一聲,“還知道回來,死外面都沒個消息?!?/br> “說多少回了,死了也得抓個替死鬼?!庇喑伤螒醒笱蟮卮蛄藗€哈欠,換了鞋,去廚房倒了杯水,回到房間直接躺到床上。 莫名其妙困死了。 他鼻子動了動,因為不想回家換衣服而故意忽略了一天的火鍋味從衣服上鉆進鼻子,他一秒都沒忍趕緊坐起來脫了。 拎著睡衣去沖了個澡,擠了一堆沐浴露,沖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才出來。 再次躺到床上的時候余成宋仔細(xì)聞了聞,確定身上只有沐浴露的香味才放心地拿起手機。 今天的火鍋吃的很爽,值得他發(fā)個朋友圈。 他點進去,剛要發(fā),手指頓住。 殷顧最新的朋友圈在最上面,頭像上的臉存在感非常強。 -鴛鴦,打卡。 配圖是他倆還沒開始吃的鴛鴦鍋,出境的還有一只比著“V”的左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