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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余成宋一愣，立刻反應過來是老媽的巴掌印，看了眼余成第， “明天說這個，今天好好學習?！?/br> “拿冷水敷一下?！币箢櫅]再問。 “知道了， ”余成宋喝了口水，“快點開始吧， 明天還上學呢， 小傻逼十點之前睡覺，不然起不來?！?/br> “我起得來！”余成第小聲說。 余成宋自動無視這句抗議， 調了調手機角度，確保他們倆無障礙交流后就躺床上玩手機了。 殷顧的聲音外放，余成宋連屏幕上是什么都沒看清。 “我們從作文開始講？” “好?！?/br> …… 頂級Alpha視力也比平常人優(yōu)秀，所以余成宋只要稍稍偏頭，就能看清手機屏幕上殷顧的臉。 余成宋瞥了幾眼后索性放下手機明目張膽地看。 小學五年級的題，余成宋向來覺得全世界都該和他一樣看一眼就會，所以他和余成第沒法兒共情，教不了。 但殷顧不一樣，余成宋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耐心，掰開揉碎了連著講了三遍作文開頭為什么這么寫，又列舉了一堆弱智但很能裝逼的詞讓余成第記下來，教他怎么分段，怎么開頭結尾…… 光是一篇“我的老師”就講了足足半個小時。 余成宋也旁聽了半個小時。 其實也沒怎么走心，他現(xiàn)在的情緒還停在殷顧低聲問的那句“怎么了”上。 其實從小到大問過他“怎么了”的人不算少。 周折雨、嬸兒、叔、老李、教過他的老師、甚至包子店的大爺…… 但他們嘴里說出來的，他聽聽也就過去了，沒有一點兒現(xiàn)在的感覺。 復雜，奇怪，說不清的感覺。 心里被扎了一針似的，還沒來得及疼呢，倏地從傷口里淌出草莓果醬，酸酸甜甜…… 這是他媽的什么比喻，他也應該找殷老師補補作文了。 “其實可以適當看一些課外書鍛煉鍛煉，成第有課外書么？”殷顧忽然問。 “沒有，他不看?！庇喑伤握f。 “嗯？”殷顧往邊上看了看，但角度問題看不見余成宋，“我以為你不在呢?！?/br> “怎么我在你緊張?。俊庇喑伤文闷鹗謾C按了按，殷顧看不著他，但他莫名有點兒尷尬。 一直盯著人聽課的事暴露了。 上學都沒這么認真的時候。 “不緊張，”殷顧笑了聲，“你要是想聽也可以搬個板凳——” “不想聽不需要沒興趣，謝謝?！庇喑伤握f。 “成第?！币箢櫤鋈徽f。 “在！”余成第坐得溜直。 “你哥一直這么口是心非么？”殷顧一臉好奇。 送命題。 “不知道……”余成第瞥了他哥一眼，張了張嘴，還是沒敢說。 “沒完了是吧，”余成宋嘖了聲，“講課就講課，夾帶私貨信不信我去教育局舉報你?！?/br> “好害怕啊，”殷顧翻了翻試卷照片，“我們看看閱讀題。” “好！”余成第激動地翻開試卷。 余成宋換了個姿勢靠著，又跟著聽了半個小時的閱讀…… “今天就到這里，早點睡吧?！币箢櫅_屏幕笑了笑。 余成宋坐起來，指揮余成第：“跟顧哥拜拜?！?/br> 這么快就一個小時了，他還有點兒意猶未盡。 “顧哥拜拜?！庇喑傻谂e起手傻不拉幾地揮了揮。 “不說謝謝了，”余成宋走到桌子旁邊，拿起手機對著自己，“明天早上給你帶飯，想吃什么？” 殷顧也沒客氣：“那天你帶我去的粥店，小籠包。” “嗯，”余成宋頓了頓，“明天給你帶?！?/br> “晚安?！币箢櫺χf。 “晚安?！庇喑伤握f。 老媽的風也不知道抽沒抽完，余成宋沒讓余成第回去，把人留自己屋了。 “晚上磨牙給你扔老媽屋里去?！彼坝喑伤握f。 “我才不磨牙，我都不做夢，”余成第穿著余成宋給買的粉色草莓睡衣，往床那邊滾了滾，揪了揪衣服邊，“真丑，這是女生穿的?！?/br> “誰讓你矮，男生穿的穿你身上跟麻袋似的，”余成宋關掉燈，翻了個身，趴在他耳邊小聲說：“其實我是故意的，當時有套黑的特別好看特別酷，我沒買?！?/br> 惡魔低語。 余成第氣得直咬枕頭。 余成宋笑得拿不住手機。 不過報應來得比他預想的還快。 沒十多分鐘余成第就睡著了，“咯吱咯吱”的磨牙聲魔音貫耳，余成宋手機都玩不下去了。 “你特么……”他舉起拳頭，皺眉瞪著睡得呼呼的余成第，最后對著余成第上方的空氣揮了兩拳，“都快磨出火星子了。小傻逼?！?/br> 余成宋躺回去，蓋好被子，閉上眼睛，想象自己是一塊沒有世俗欲望的石頭…… “咯吱咯吱咯吱……” “……” 他是一塊石頭，他聽不見聲音。 “咯吱咯吱咯吱……” “……” cao。 余成宋睜開眼睛瞪著天花板，腦袋里飛速過著可以讓他平靜下來的東西。 想想今天發(fā)生了什么…… 不想沒注意，仔細想想，今天發(fā)生的事也挺多。 首先，他和神奇顧顧互相捅了一刀，使勁敲了對方的殼一巴掌，顧顧還特手賤地薅了他殼里的瓤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