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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王八犢子就得狠揍一頓,不揍都不知道爺爺們是道兒上混的,”周折雨咬了咬煙嘴, 齜牙笑,“等會兒我得熱熱身, 不然打不盡興?!?/br> 余成宋沒說話,他不需要熱身, 他更想邊打邊熱身, 打出越打越狠的效果。 就是要殷鶴下次想起西遠市這個地名就腿肚子打顫想尿褲子的效果。 “不過你說你家殷顧也挺不好惹的,”周折雨擰眉思索, “怎么能給這癟犢子慣成這樣,要是我,一天打八頓,收拾卑服的。” “你上次數(shù)學考了多少?”余成宋抽了口煙,慢慢吐出煙霧,拿眼尾瞥他。 “十五,”周折雨毫不害臊,甚至頗為得意地說,“上回運氣好,對了三道選擇題,怎么了?” “殷顧考了一百四十八?!庇喑伤握f。 “cao,”周折雨瞪眼,“他牛逼,所以?” “所以,”余成宋看了他一眼,“人和人是不一樣的?!?/br> “我cao,”周折雨指了指他,“你費這么大勁兒損我也是不容易,我還真是糟糠了!” 也不知道里面?zhèn)z人聊了些什么,殷鶴出來的時候表情像讓人迎面塞了口沙子,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即將嘔死。 余成宋嘴角勾了勾,按滅煙,掰了掰手指。 咔咔。 迎面走過來的這位智障機器人完全不知道他馬上要經(jīng)歷的事情,徑直進了巷子…… 半小時后余成宋周折雨和殷顧在巷口匯合。 “這個地方確實可以,”殷顧一人遞了瓶水,笑了聲,“人不多?!?/br> “回家吧,”余成宋伸了個懶腰,“累了?!?/br> “今天不做飯了,訂外賣,”殷顧主動騎上自行車,“上次吃的那家烤rou飯挺好吃的,吃那個?” “那就烤rou飯,”余成宋跨上后座,“對了,沙拉醬沒了,等會兒去超市買一瓶?!?/br> “嗯?!币箢欬c頭。 “我怎么感覺我人間蒸發(fā)了呢,”周折雨翻了個白眼,“你倆看我像不像空氣?!?/br> “真像,”余成宋給他豎了個大拇指,邊樂邊說:“拜拜空氣?!?/br> 周折雨看著低頭靠在殷顧后背上假寐的余成宋,兩個人越騎越遠,最后剩下個小黑點。 他嘆了口氣。 希望順利吧。 街上太吵,余成宋壓根睡不著,趴在殷顧背后問:“剛那傻逼說什么了?” “我爸媽讓我回家,讓我和他一起出國,”殷顧笑了笑,“但殷鶴不想我和他一起去?!?/br> “哎喲,”余成宋樂了,“那他不得把自個兒擰折了?” 邊說邊咳了一聲,掐著嗓子學殷鶴說:“不行,我不能讓殷顧出國深造!哦不對,爸媽的命令要好好執(zhí)行!不好!出bug了!” “你學的挺像的,”殷顧笑得車把直抖,過了會兒才繼續(xù)說,“他還說我爸現(xiàn)在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讓我聽話回去?!?/br> “真敬業(yè),”余成宋戳了他腰一下,“那你怎么說的?” “我說那不是你氣的么,”殷顧說,“來學校一點禮貌都沒有,沒有爸媽看管就原形畢露,對Omega女同學拉拉扯扯,還栽贓陷害,被人說品行不端,給爸媽丟臉?!?/br> “怪不得,他出來的時候表情跟吃了屎似的,”余成宋鼻尖磕了磕殷顧后背,嘴角彎著,“那你怎么拒絕的?” “也不算用了什么方法,”殷顧跟著笑了兩聲,“只是出國必須我親自簽字,只要我不簽字,暑假之前,他們要么立刻送殷鶴出國,要么這個努力白費,我倆誰都不去。” “嘶……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庇喑伤握f。 “講?!币箢櫡词置嗣直?。 “這話我就是說說,你隨便聽聽就行?!庇喑伤芜€是說。 “嗯,隨便說?!币箢檻?。 “我覺得你爸媽就是雙人票錢都花了,現(xiàn)在忽然廢了一張票,舍不得票錢才非得讓你出國,當然,我同時對他們的控制欲持保留意見,”余成宋說,“票錢挺貴吧?” “超級貴,錢加上人情,”殷顧說,“光是打通關系就花了不少。” “他們想讓我和殷鶴做他們現(xiàn)在的工作,上一樣的學,走一樣的路,也沒問過我的意見。” “所以現(xiàn)在也怨不著你,”余成宋覺得殷顧爸媽的做法一直挺迷的,“只要你是個正常人,就有權利拒絕他們,這也不是選練習冊,出國這么大的事兒都不問問你,腦袋不說怎么長的,長沒長全都不一定?!?/br> “我倒是寧愿他們沒長,”殷顧嘆了口氣,過了會兒又笑了,“不過他們暫時沒時間管我了,殷鶴回去必須立刻出國,需要準備的事情很多?!?/br> “你自由了?!庇喑伤胃闪丝跉狻?/br> 回家殷顧訂的外賣,三個人吃完飯,殷顧給余成第檢查完作業(yè)又劃了幾道題讓他做,自己用筆電寫程序。 余成宋則靠在床上皺著眉算賬。 他手里有錢,這么些年未雨綢繆地給余成第攢了點兒,放在卡里,只有周折雨和周爸周媽知道,想的是如果哪天他萬一出事兒了,余成第還能有點兒錢,去別人家寄住也不至于白吃白喝,傻逼兮兮地真去要飯。 腦袋栓褲腰帶上拿命掙錢確實來錢快,這筆錢數(shù)目不小,至少能讓余成第讀完高中再讀兩年大學。 但是現(xiàn)在…… 他看了殷顧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