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忙道：“你說吧，沒關(guān)系。不過最好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私下說?！?/br>
    余辰動了動嘴唇：“果然這樣稱呼您還是不太禮貌么？對不起?！?/br>
    路易嘖了一聲：“怎么又來了？別抱歉了。不就是公開調(diào)戲我么，我又不介意?！?/br>
    “調(diào)戲？”余辰猛地轉(zhuǎn)過臉來，“我什么時候？”

    路易愕然道：“不是吧，難道你真不知道法棍的意思？”

    余辰茫然回答：“我知道法棍還有棍子、棒狀物的意思……等等、不會吧？”

    “會。”路易篤定道，“就是有你想的那個意思。我的天，怪不得你會當著瑪麗奶奶就那么叫我，原來根本就不知道！”

    余辰心驚膽戰(zhàn)：“真的非常抱歉，請您原諒我！”

    “這件事我一點也不在意，但我現(xiàn)在真的生氣了?！甭芬啄ツゲ垩?，“你剛剛不到三分鐘說了十幾次‘您’，道歉五次。我覺得我的男友身份受到了質(zhì)疑。”

    余辰一怔：“啊……”

    “你敢說一句抱歉，我就咬你了?！甭芬鬃テ鹚氖郑鲃菀氯?，“快說點好聽的。”

    “就算您這么說……哎？疼！”

    路易不輕不重咬了他一下：“你要是不知道說什么，就說我愛你吧。”

    “我愛您……等下，我知道了，我愛你！您……你滿意了吧？”

    路易意猶未盡地松開牙關(guān)：“姑且合格了。這就給你獎勵。不過你要是又說成‘您’，我就換另一種方式罰你了。”

    “我知道了！請等一下，起碼讓我刷個牙……”

    “嘖，又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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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解釋一下，法語的動詞要搭配主語進行變化，叫做變位。所以最后一句余辰雖然沒有說vous（您）這個字，但使用了和“您”搭配的動詞“等”，所以還是說錯啦。

    第四十九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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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準時在鴿子敲窗之際睜開了眼睛，吃飽喝足，神清氣爽。

    余辰還在睡，臉上分明兩個青黑眼圈。路易輕手輕腳地抽出自己的胳膊，把他好好安置在枕頭上，盡可能不發(fā)出噪音地爬下那張狹窄的老床。

    他穿上了拖鞋，被扔在地上的襯衫已經(jīng)揉皺，顯然不經(jīng)過清洗熨燙，是不能直接穿上了，余辰的衣服對他來說尺碼又太小，怎么也套不進去。他就胡亂套上褲子，低下頭去看還在熟睡的余辰。

    “辛苦了，瑞秋?！?/br>
    嘴上說著別人辛苦，路易臉上卻擠出了回味的笑容。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才慢悠悠拖動雙腿，走進了衛(wèi)生間。

    因為早就搬進來住了一星期，余辰的洗手間里有他用的牙刷和毛巾。他把牙膏擠上去，又露出小偷得手似的笑。

    整個洗漱過程，他一會就要偷樂一下，生生拖長了本該很短的刷牙洗臉的時間。這還不夠，刮完胡子，他又對余辰的那些護膚品傻笑半天，最后猶豫著挑了他認識的一兩瓶出來，按出一點抹了自己的臉。

    等他磨磨唧唧走出衛(wèi)生間，才發(fā)現(xiàn)余辰竟然醒了，目光空洞地瞪著天花板。

    “早上好啊?！甭芬鬃叩酱策?，低下頭去，“我回去拿件襯衫，再把早飯端過來。你等會再起吧？”

    余辰有氣無力道：“早安?！?/br>
    路易啄了他眼皮一下，才大喇喇地光著上身回自己臥室去了?，F(xiàn)在天色還沒完全亮起來，除了他沒人起床，他也不怕被人看到。

    他的衣柜里都是成套搭配好的西裝，余辰怕他自己不會挑配飾、領(lǐng)帶和鞋子，還寫了一張搭配建議貼在他柜子里面。

    有這樣的賢內(nèi)助，如今路易要決定穿什么就十五分鐘的事。他拿下一套白襯衫栗色西裝的，將襯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顆，老老實實打好波點領(lǐng)帶，連皮鞋都按余辰的建議穿好，才下樓去準備早餐。

    他一反常態(tài)，耐心地準備了費事的三明治，和牛奶一起端到余辰家里去。

    這一會功夫，余辰已經(jīng)坐了起來，目光還是呆滯的，不知道他究竟是醒了還是沒醒。

    “你再睡一會吧。”路易抬手看了一眼表，“還早得很，昨晚睡得晚，你今天別工作了?！?/br>
    “我……咳，今天有預約。”余辰嘶啞道。

    “是誰？我?guī)湍愦螂娫捳埣?。”路易一邊說一邊放下餐盤，從地上散落的衣服里找出了余辰的日程本。

    艾米麗女士，是個熟人。路易當即撥通她的電話，以余辰感染風寒為由，改掉了預約時間：“行了，你睡覺吧。睡醒了記得吃早飯。”

    余辰瞟了他一眼：“今天怎么不吃法棍了？”

    路易竊笑道：“怎么？昨天還沒吃夠？”

    “……”余辰抓起被子，“我睡了?！?/br>
    “睡吧，我先去烤面包了，忙過早餐時間再來看你?！?/br>
    路易正要轉(zhuǎn)身出門，余辰卻在被子里喊了一聲：“等一下，您……你幫我拿梳子和皮筋出來?！?/br>
    路易不明所以地照做，將他要的東西從洗手間里拿到床頭：“你要起床了？”

    余辰的皮筋偶爾被他拿來在敷面膜的時候扎劉海，路易理所當然地認為他要準備洗漱了。

    余辰卻說：“請您蹲下……不，你蹲下好么，背對我？”

    路易滿頭霧水地蹲下，余辰便用梳子梳起了他的頭發(fā)，三兩下攏在一處，用皮筋扎了個低低的辮子。路易的頭發(fā)不算太長，這辮子也就細細一縷，一點也不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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