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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鋒面雨在線閱讀 - 第46頁

第46頁

    “你們都給我鎮(zhèn)定點?!?/br>
    郁鐸被他們鬧得哭笑不得,眼看這幾個醉鬼馬上就要擼起袖子開干,他不得不給他們過熱的腦袋降降溫:“你們知道注冊建筑公司需要多少資金,需要準(zhǔn)備什么資料,需要有什么資質(zhì),需要承擔(dān)什么風(fēng)險么?” 說完,郁鐸像嫌不夠似的,又加上一句:“你們有沒想過,有可能會血本無歸?”

    郁鐸潑下的這一大盆冷水,讓幾顆酒精上頭的腦袋多少冷靜了一點下來,眾人面面相覷,包括林勝南在內(nèi),他們都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

    這群人出生草莽,文化水平不高,資金也不充裕,想做一家建筑公司,連怎么邁出第一步都尚不清楚。

    郁鐸不是在否定這個提議,恰恰相反,這其實也是他的下一步計劃,但這會兒大家酒勁上頭,不是做這么重要決定的好時機。

    原本李大能他們已經(jīng)被郁鐸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蔫了下來,沒想到這個時候來了個拆臺的,江弛予在一旁幽幽地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 郁鐸有些不信。

    “嗯。”

    江弛予應(yīng)聲道,其實早在他察覺到郁鐸有這方面想法的時候,他就開始按做功課,私下做了不少研究。

    “如果你真的想做這件事?!?nbsp;江弛予轉(zhuǎn)頭看向郁鐸:“我來替你辦成?!?/br>
    公司成立只是第一步,后面還有無數(shù)的困難需要去克服,但江弛予的這句話就像一副強心劑,讓李大能他們又精神了起來。

    他們對江弛予這樣的讀書人其實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崇拜,他輟學(xué)兩年后連大學(xué)都能考上,還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林勝南道:“虧錢怕什么,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機會錯過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沒錯,是這個道理!” 李大能仰頭干了杯中酒,將被子往桌上一放,道:“要錢還是要人,郁鐸,小江,你們說一聲就行!”

    四毛興奮地歡呼了起來,他高舉酒杯和桌上的每一個人干杯,仿佛公司已經(jīng)在一夜之間建立了起來。

    在眾人的鼓動下,郁鐸的心潮其實也有些澎湃,但他還是半真半假地瞪了江弛予一眼。江弛予看向郁鐸,笑得一臉無辜。

    郁鐸不準(zhǔn)林勝南他們忽悠江弛予喝酒,所以這天晚上鬧到最后,除了江弛予,所有人都醉了。

    林勝南的老公最近休假在家,晚上過來接她們娘兒倆,江弛予做為唯一一個還有行為能力的人,負(fù)責(zé)送他們一家下樓。

    江弛予送客回來后,李大能的兒子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四毛也躺在水泥地上睡得人事不知,李大能和郁鐸的情況稍微好些,兩人坐在桌前你一杯我一杯地對酌。

    “郁鐸,這次你放手去干?!?nbsp;李大能摟著酒瓶,趴在桌上,嘴里喋喋不休地說道:“孩子他媽去得早,我現(xiàn)在就希望趁自己還能干活的時候,給兒子多攢下點錢,以后也像我們小江那樣,讀高中,讀大學(xué),讀研究生…”

    郁鐸的酒氣不上臉,喝醉了之后也不愛說話,他坐在桌子旁,安靜地看著李大能嘴里不斷重復(fù)著幾句車轱轆話。

    但江弛予進(jìn)家門的動靜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轉(zhuǎn)過頭來,一言不發(fā)地望著江弛予。

    此刻郁鐸的眼神里并沒有焦距,他像是在看江弛予,又像是越過他,落在很遠(yuǎn)的地方。遠(yuǎn)方的燈火在郁鐸的身后連成了一片,江弛予迎著他的目光,走上前去。

    江弛予尚未靠近,郁鐸就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不知道都醉成這樣了還要去哪里。

    見他這樣,江弛予連忙上前將人扶住,嘴上忍不住數(shù)落他:“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沒譜。”

    “今天高興,不礙事?!?nbsp;郁鐸扭頭看著江弛予,睜著朦朧的醉眼,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江弛予,我今天特別高興?!?/br>
    至于是為什么這么高興,郁鐸到最后也沒有說。趁江弛予愣神的那一點功夫里,他掙開江弛予的手,繼續(xù)朝前走去。

    四毛躺在地上睡得正香,時不時發(fā)出幾聲囈語。李大能也終于支撐不住,趴在桌上睡了過去,連手上的酒瓶都沒來得及放下來。

    江弛予此刻顧不上管其他人,他一把攬住搖搖欲墜的郁鐸,讓他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自己的懷里。

    “好了啊,知道你高興了?!?nbsp;江弛予摟緊郁鐸,連哄帶騙地攙著他往房間里走:“現(xiàn)在先乖乖回去睡覺?!?/br>
    事實證明,指望一個醉鬼乖乖配合是不可能的。兩人剛一進(jìn)屋,郁鐸就突然往前一倒,毫無征兆地一頭栽了下去。

    這么摔在地上可不得了,不受傷也得傻半年,江弛予什么都來不及想,連忙伸手去扶。

    但郁鐸畢竟是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人沒有扶住,自己反而被他帶著一起跌在了床上。

    兩人一起摔倒的瞬間,江弛予只來得及伸手護(hù)住郁鐸的腦袋,自己的膝蓋卻磕到了床檐,發(fā)出了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

    然而更糟糕的是,江弛予整個人都壓在郁鐸的身上。

    江弛予全身的血液在瞬間都沖上了腦門,那個人的臉近在咫尺,溫?zé)岬暮粑?,一個不漏地全部落在他的唇間。

    他今晚沒有喝酒,但呼吸中交織的酒氣讓他隨之沉溺,連膝蓋上的疼都忘了。

    罪魁禍?zhǔn)缀翢o感知地閉著雙眼,沉沉睡著。江弛予覺得自己如果還沒有瘋的話,應(yīng)該馬上起身,然后離這個人遠(yuǎn)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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