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她不太想殉葬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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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在人有些驚訝的目光中抽出身上的手帕,親自彎下腰將打濕的地板擦拭干凈。 此刻堂中只有她、永秀和那個小沙彌。 卻只聽身后一位青年男子的聲音:“娘娘倒是不拘小節(jié)。” 秋儀背對著對方,輕輕挑了下眉。 此人不出意外便是國師,卻不想聲音如此年輕。而自己被選中進(jìn)宮,按理說也是這位的功勞。 她原本以為是一個修仙修糊涂的老道,但是現(xiàn)在看來—— 傳言果然是傳言。 對方這句話含糊不清,“不拘小節(jié)”一詞不知褒貶。 她腦中飛快閃過這些念頭,面上卻柔柔弱弱地轉(zhuǎn)身前來行禮:“國師大人。” 女人不施粉黛,柔和了一向鋒利的美貌,又因為寒冷而更顯脆弱。 她低眉順眼的模樣會讓任何一個男人心生憐惜。 國師卻不為所動,他穿著青綠色的袍子,十分年輕。不同于那些只會追求長生的白胡子老頭們,他身姿挺拔,格外豐神俊朗。 這樣一個人卻被奉為皇帝的座上賓,甚至為了他一句話不惜冒著得罪文臣史官的可能做出那些荒唐事。 ——這樣的人,可不是好對付的。 貴妃軟了身子,輕輕坐到原處,掩唇輕咳了幾下。她等到國師在上首坐好,狀似不經(jīng)意地摸過剛剛因為擦拭茶水而打濕的錦帕。 “國師大人說本宮不拘小節(jié)。這倒并非如此?!?/br> 她眼神中透著似水一般的柔情:“只是見不得食物被如此糟賤?!?/br> 秋儀對上國師似笑非笑的神情,神色不變。 她輕聲換了個話題:“從前聽說國師大人一心念道,并不輕易見客。如今是本宮的榮幸了?!?/br> 國師自幼精通奇門遁甲之術(shù)。 一年前,他算出自己命中有一劫難,而一切之始正與面前這貌美心黑的女子糾纏在一起。 若是普通的克星也就罷了,她命中有大氣運庇護(hù),非真龍?zhí)熳硬荒苷饝亍?/br> 因此他破例出山應(yīng)了皇帝的約,就是為了讓她光明正大死在皇陵里,而自己雙手不沾一滴血。 她入宮近一年,自己避世不出。 還是被找上門來。 國師心中突然升起一些命運弄人的嘲諷,卻又想會一會這險些會將自己克死的女子。 他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娘娘如此大的陣仗,若是再不現(xiàn)身,豈非辜負(fù)佳人?” 第38章 國師這話說的毫不客氣,永秀的神色都變了一下。 他跟在娘娘身邊這樣久,娘娘的容貌讓見者就算不為之傾倒也會耐心一二。這位國師大人言語間未免也太過尖酸刻薄。 小太監(jiān)承蒙了秋儀庇護(hù),心里自然是全然偏向她的。看到國師這般,心中忍不住泛起嘀咕。 貴妃被明里暗里地諷刺,她自己卻不著急。 秋儀心態(tài)放的平。 這位國師已經(jīng)許久不見生人,連老皇帝幾次求見都未能得償所愿。她從永寧殿一路叩首到國寺,可不就是“好大的陣仗”嗎。 如此虔誠的舉動,幾乎是把一柄無形的刀架在了國師的脖子上,逼迫著人出來。 對方能給她好臉色也就怪了。 “娘娘愛惜糧食,實在慈悲?!眹鴰熋蛄丝诓瑁凵裰胁懖惑@。他倒要看看這女子的臉皮有多厚。 “只是我已許久不入塵世,見此心中倒沒有娘娘這番感觸?!?/br> ——他話說的漂亮,拒絕地毫不留情! 貴妃親自拭茶是在暗示親恩殿十四皇子的事,她含蓄地表達(dá)了自己的立場??墒菄鴰熗醒浴安蝗雺m世”,則是不愿牽入宮中紛爭。 “沒有娘娘這番感觸”暗指自己與貴妃并非一路之人,不會出手。 他的拒絕也在秋儀的意料之中。他的態(tài)度她一早便清楚。 讓國師被她這三言兩語打動,甚至親自去找皇帝替她說話。——這本就是異想天開。 “哼,這不過是下下策?!敝袑m娘娘抿了口茶,神色中倒不見慌張。 貴妃叩頭前往國寺的事在后宮中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的事了,不少人爭先想去看看中宮娘娘的好戲。 可周皇后卻不緊不慢地讓景園去小廚房盯著給齊晟準(zhǔn)備的燕窩。 她知道貴妃這一招是高明,可是一不小心就會犯了大忌。 皇上見不到的人,她見到了;皇上不愿得罪的人,她為了一些小事得罪了。 這不是明擺著和皇帝對著干嗎? 就算她真有幾分本事和臉面請得國師出山,只怕陛下心中的芥蒂不會少。 中宮娘娘想到皇帝最近每況愈下的身子,倒是突然有些頭疼。 ——太子氣焰囂張,還是早些為晟兒鋪路才好。 仆地。 此處便是秋貴妃給十九殿下求來的封地。幾乎是齊國版圖上最為偏遠(yuǎn)的地方。 雖然離京城遙遠(yuǎn),農(nóng)耕卻十分發(fā)達(dá)。 朝云行初到此處的時候也小小的驚訝了一瞬——貴妃娘娘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農(nóng)耕發(fā)達(dá),百姓就會富足,萬事不求人。 最為重要的是,此處極為適合屯兵。 他想到齊塢生只言片語中透露的信息,貴妃娘娘早已投靠了太子殿下,十九不過是她的一顆棄子。 他原來十分堅定地認(rèn)為秋貴妃必然是那等攀龍附鳳不擇手段之人,可是仆地的資源太過得天獨厚,好像就是為他們準(zhǔn)備的一般。 他將心中的疑慮說給齊塢生聽,卻不想殿下眼中古井無波如死水般:“她不過是補(bǔ)償?!?/br> 朝云行看著失意的十九殿下,將那些沒有說出口的話悉數(shù)咽下。 他突然覺得,如果這兩個人彼此仇視,也不嘗為一個好結(jié)果。 畢竟成大事者,不應(yīng)拘泥于兒女情長的糾葛。何況還是和一個前朝貴妃。 齊塢生如今心中有怨,不如他從中推波助瀾一番,也好過來日齊塢生登基后生出諸多不便。 有些不重要的真相和心意不如就此了斷。 他日史書工筆,不會記下那無足輕重的往事。 想到這些,朝云行從自己在仆地的府邸中走出,詢問身旁的侍從:“十九殿下在何處?” 得了回復(fù),他騎上一匹快馬出了城。 來到此處后,殿下沒日沒夜地泡在習(xí)武場,這個答案他并不意外。 仆地原本的守軍不過千人,但是卻十分驍勇善戰(zhàn)。 朝云行帶著他自己的親軍來到此處后很快便和他們打成一片。只是這些老兵似乎對齊國皇室有諸多怨念,因此雖然尊敬朝云行。 卻十分看不起齊塢生。 ——這是個十分迥異的情形。 朝云行本想用皇室身份替齊塢生擺平那些明里暗里的頂撞,可是卻遭到了他的拒絕。 少年一雙黑色的眸子沉靜如水:“他們欺我,只因我技不如人。” 朝云行聽到這個回答,無論多少次還是想感嘆齊塢生的好心性。 他身上有著一股獨特的狠勁,和無比明確的信念感。 十九殿下出身微賤,從小被稱為不祥之子,受盡欺凌。他啟蒙晚,天資再高有些東西也不是一日便能補(bǔ)上的。 但齊塢生從未因此自怨自艾。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處境,看透了自己和強(qiáng)者的差距。此后,他會用全部精力努力追趕,拼命前行。不會留任何情緒損失在無盡的內(nèi)耗中。 十九殿下來到仆地后,每日天不亮就去演武場。一開始被那些兵痞收拾的幾乎遍體鱗傷,現(xiàn)在半個月下來,也能在最狡猾的武士手下走上幾個回合。 那些原兵的態(tài)度雖然還是不冷不熱,但是卻收起了幾分輕視。 朝云行知道這話說的輕巧,齊塢生可是用無盡的血和汗換來的。 今日演武場中氣氛倒是有些不同往日。 原來仆地的駐兵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似乎圍著什么東西。這些男人穿著短衫,有的打著赤膊,面紅耳赤地給什么人加油打氣。 朝云行還沒有走到附近,他□□的馬競?cè)幌刃熊浟四_。 他心中有了猜測。 果然,走到近前,那圈中心圍著的正是一只誤入此地的老虎。 可讓他心中一顫的是,齊塢生此刻正和一個老兵痞在人群中心同老虎對峙。 見他前來,朝云行的親衛(wèi)連忙上前回稟:“那人便要和殿下打賭誰能將這老虎收服,此刻他們已經(jīng)僵持了小半個時辰。” 朝云行生氣齊塢生竟然如此莽撞,卻不敢高聲,生怕驚擾了那匍匐在地上的猛獸。 老兵痞驍勇善戰(zhàn),他的身上帶著一股常年浸yin沙場的血腥氣息。猛獸最是敏銳,自然不敢輕易靠近。 它的四肢微微弓起,腹部緊緊貼著地。這并非是示弱求饒,而是緩緩伺機(jī)而動。 突然,那老虎一躍而起,誰知那武者比它更快。 一拳打在老虎的眼睛上。 老虎吃痛,趔趄一下。那男人立刻又一拳補(bǔ)在老虎的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