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知青有個娃[七零]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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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讓他們處于被動地位。 嗐! 趙大有:“秀丫,你文斌哥沒那個意思,他當兵當太久光學了訓練打仗,嘴巴還是笨得很,你犯不著跟他生氣,趙叔回頭幫你教訓他?!?/br> 他恨不能回到來米家之前,也免得自己一把年紀還得說好話哄后輩。 米秀秀沒說話。 周宗蘭看趙大有拉偏架,心火騰地一下熊熊燃燒。不過她沒逮著趙家父子倆說事,而是看向女兒:“秀兒,你什么時候見的那位方同志?” 女兒除了到鎮(zhèn)上讀書,平時很少出門。最近既是農忙,漁汛也即將到來,秀秀索性請假回家?guī)兔Α?/br> 說來她和老三讓秀秀請假也跟學校風氣有關系。 自從高考取消后,學校教正兒八經的知識就少咯,大都是語錄思想方面的。這些東西拿出去能唬那些不識字的,但唬不住她家老三。 秀秀很愛讀書,學習上凡是有不懂的很少在學校里得到解答,反倒回家問她爸。 周宗蘭那時就在想,要不干脆讓女兒別去學校了,還能省錢。 老三就不同意。 她就問,學校里都不太平成那樣了,孩子上學除了白交錢,也學不到太多東西,還不如回家自己教呢。 老三就說,閨女腦瓜子聰明,書里的東西看兩遍就能理解個七七八八,這是搞學問的好苗子呀。擱家里沒敗落時,他準要送閨女出國留學。 現在雖然沒法留學,也沒法考大學了,但孩子就該跟同齡人呆一塊。寧愿她在學校跟人聊學習,聊吃的玩的混日子,也不想她被村里一畝三分地給困住,天天聽大伙兒嘮叨嫁人那些事兒。 要不是前些時候鎮(zhèn)中學來了個惡霸似的人物,據說還是哪位干部的小舅子,專愛欺負漂亮小姑娘,米老三也不會當機立斷讓秀兒請假回家干活。 這幾天秀兒從來沒提過方安娜,周宗蘭想起女兒昨天說不要嫁人的事,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 “就上午——” 米秀秀抬頭看趙文斌,話未說完就見米老三回來了,身后還跟著一個瘦高瘦高,仿佛剛經歷過逃荒的年輕男人。 她頓了頓,繼續(xù)道:“上午打豬草那會兒,她到山上找我說的?!?/br> 趙文斌:“她說她叫方安娜?個子多高,長什么樣,都說了什么?” 他繃著臉,嗓音冷厲。 堂屋明亮,米秀秀將他的臉看得清清楚楚,棱角分明的輪廓,濃黑的眉毛,單眼皮眼微瞇著,下巴繃著中間露出一道淺淺的溝壑…… 人還是那個人,就是渾身散發(fā)著嚇人的氣場,非常有壓迫感,簡直像在審訊犯人一樣。 大家都愣住了。 米秀秀沒見過氣勢這么強又對她這樣不客氣的人,不禁瑟縮了一下。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又怕又氣時,一腳跨進堂屋門的年輕男知青替她回答了。 “一米六左右,瓜子臉單眼皮,衣著講究,眼睛長頭上。自稱方安娜,是秦城軍區(qū)的文藝兵?!?/br> 第9章 “你又是誰?” 安娜縱然驕矜,但不至于眼睛長頭頂上。 否則也不會正眼都不瞧首長的兒子,反倒對自己一個農村兵青睞有加。 趙文斌沉著臉,從上到下打量著突然開口的程咬金。 對方看著很年輕,介于男孩跟男人之間。 他個頭很高,很瘦,衣服空蕩蕩的仿若掛在竹竿上,臉頰顴骨高高聳立著,眉骨頗高眼窩深陷,看著就是一副落魄潦倒的樣子,與他羸弱不堪的外表相反的是他背脊始終挺直,目光堅定。 在屋里所有人都被震住時,他渾然不覺,沒有回答趙文斌的話。 而是目光在米秀秀身上掃過,最后淡定沖周宗蘭點了點頭,道:“嬸子,兔子放哪兒?!?/br> 周宗蘭還沒從他話里的意思回過神呢,忽然又聽他換了話題,頓時沒反應過來。 她看向丈夫。 見他頷首才起身接過兔子,笑著埋怨道:“你這孩子真是,說多少回了別送東西過來,就是不聽,就是不聽。你叔那就是搭把手的事兒,哪值得這么惦記,你再這樣他要覺得虧心了。” 話是這樣說,周宗蘭打心底里熨帖。 這年頭家家戶戶日子過得馬馬虎虎,老三又是個熱心腸的,一會兒幫這個,一會兒幫那個。 雖說幫忙時沒想著要人家回報好處,但知恩圖報的人誰能不喜歡??? 想想小郗也命苦。 剛到村里就大病一場,斷斷續(xù)續(xù)大半個月才清醒。 大隊長就怕人活不過來,公社領導怪罪下來,那段時間急得哩頭發(fā)白了好幾根。 好不容易打電話聯系上他媽,對方一聽人病得神志不清,哇地一聲嚎了起來。 大隊長安慰了半天可算把人勸住,就聽人家說家里條件不好也沒人脈,廠里生產任務重根本請不到假來合安村看兒子,又說家里還養(yǎng)著幾個孩子,手里一點兒余錢沒有。 最后,就一句話,窮人家的孩子萬事只能聽天由命。 聽聽這是當媽的能說的話嗎? 大隊長在電話這頭氣得唷,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回來跟大家伙兒一說,都道開了眼界。 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小郗熬了過來。 就是瘦得厲害,怪讓人心疼的。 周宗蘭一離開,那些細碎的溫情似也被她帶走了,屋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順理成章從“兔子”回到了“方安娜”身上。 趙文斌耳朵里不斷回響起男人跟米家人熟絡的對話,莫名煩躁。 他按捺住被人無視的不悅,看向米老三:“三叔,這是家里的親戚嗎?我從前怎么沒見過?!?/br> 米老三:“小郗是年初來的知青。” 知青,呵。 不過是一個外來人,他憑什么插嘴? 趙文斌冷笑一聲,沖郗孟嘉冷冷道:“遲知青,奉勸你一句,不要貿然插手別人的家事。” 郗孟嘉自己尚且沒反應。 米秀秀聽到他意有所指的話,騰地一下站起身:“他又沒說錯,文斌哥你沖人家嚷嚷什么,不是你自己問方安娜長啥樣嗎,我說和他說難道有區(qū)別?” 要說之前她對這門親事只是彷徨茫然,還殘存著許多期待,那這會兒就是真的感到不滿了。 她真的沒想到,大伙兒夸得跟武狀元下凡似的文斌哥會是這樣一個喜歡遷怒別人的人。 明明是他理虧,也是他跟別的女人存在不一般的關系,他不心虛就罷了,還表現得愈發(fā)強勢,顯得錯的人好像是她一樣,連別人幫她說句話也要被他懟。 他憑什么陰陽怪氣。 這樣難相處的性格,他想娶,她還不樂意呢。 趙文斌臉刷地一下黑了。 不可思議地看向米秀秀,聲音硬邦邦的:“秀秀你懂點事,咱們兩家的事方便給一個外人知道嗎?我已經跟你說了,我和方安娜只是普通朋友,部隊有嚴格的規(guī)章制度,我沒有多余的時間和精力去做訓練之外的事?!?/br> 他思來想去,依然不覺得安娜會笨到親自找到這兒來。 秀秀見到的一定不是安娜本人。 很有可能是別人冒充的,為的就是故意挑撥趙家和米家的關系,等米家人上部隊告狀好讓自己吃個處分。 趙文斌腦子飛快轉動著,將與自己有競爭關系的人都揣測了一遍。 “秀秀,方安娜不是那種會跑到別人面前胡說八道的人,你見到的肯定不是她,對方不知打哪了解到我和方安娜認識,就編造出來這樣一個荒唐可笑的故事,為的就是讓咱們兩家生嫌隙。” 說完,他又轉頭沖米老三道:“三叔,事情可能有點復雜,回頭我再跟你們慢慢說?,F在家里既然有客人在,我跟我爸先回去?!?/br> 當務之急,是趕緊弄清楚到底是有人挑撥,還是安娜等不及說漏了嘴。 趙大有接收到兒子的暗示,心里狂跳了幾下。 “老三,那我們先回去了,文斌他媽還在家里眼巴巴的等著孩子呢,你有空再來我家喝兩盅?!?/br> 趙文斌:“秀秀,我這次的假期將近半個月,家里如果有事要人幫忙就隨時過來叫我?!?/br> 米秀秀:…… 前一刻還在說兩人年齡差太多不合適,這會兒當著郗孟嘉的面又以一家人自居了。 米秀秀算是見識到什么叫男人心,海底針了。 她撇嘴,眼睛滿是不痛快地看著趙文斌。 米老三神情復雜,目光沉沉,半是打量的看他,半晌后才出聲:“成,后邊抽個時間咱們兩家再慢慢說?!?/br> “不過我先丑話說在前頭,你如果心里真有人了就直接說,我家秀兒不是非得巴著你,咱兩家從前怎么相處往后還怎么相處,你嬸子說什么到部隊鬧騰那是氣話,我家不干這么跌份的事兒。但你如果選擇隱瞞,跟秀兒的婚約照舊,如果我家秀兒傷心了,我不會放過你。 秀兒的大爸、二爸、幾個堂兄都不是吃素的。文斌,你聽明白了嗎?” 趙文斌頓了頓,面上微熱,尷尬極了,含糊的“嗯”了兩聲。 趙家父子帶著滿心的失望走了。 屋子里沉悶僵窒的氣氛剎那間被打破,被周宗蘭趕回屋吃飯的米飯捧著碗,蹬蹬蹬跑了出來。 他瞅瞅爸,再瞅瞅他姐,又朝空空無人的院子大門望了望。 “姐,那壞蛋后來又說什么?” “他肯定欺負你了,對不對?” “你剛才聲音特別大,可大了,跟你和虎子他姐吵架那次一樣大,文斌哥是不是不想跟你結婚,他喜歡別的狐貍精了,對不對?” 他姐平時特別溫柔,同誰說話都笑瞇瞇的,跟虎子他姐吵架還是去年的事了,那次是虎子他姐莫名其妙先罵他姐,罵得特別難聽,他姐才還擊的。 他姐這樣好的脾氣,如果是小事才不會在意呢,一定是壞蛋太欺負人。 “爸,我姐最好了,才不要嫁給那個壞人!” 他氣呼呼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