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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聰明人,心里很清楚,或許這輩子他都無法離開孟氏…… 無法離開那個家。 “有的時候,不是自己選擇的人生,也未必會糟糕?!逼钋嗄壕従徴f道。 孟洋洲:“你在安慰我?” “我在審視我自己的生活?!逼钋嗄耗米约号e例子,“活成這樣是我選擇的嗎?很顯然,不是。如果不能生來就幸福,那就僅有的那條路上走到底,或許看看街邊的風(fēng)景,找機會購入一輛車,在車里裝滿鮮花和食物,等到了終點,這一路也是充滿快樂的?!?/br> 絕處逢生,這是祁青暮活了二十多年,靠摸爬滾打換取的人生真諦。 孟洋洲似乎聽進去了,安靜了許久,才不服氣地哼了一聲,“你懂什么。” “是啊,我不懂?!逼钋嗄赫酒饋?,打開寢室里的燈,“但是你過的不會比我更差了。多努力吧孟大少,不管怎么說,我還是希望你能站在一個我達不到的位置上。” 孟洋洲挑眉,“怎么?” 祁青暮微微一笑,開玩笑道:“等我將來楠有什么事需要你幫忙的時候,還能提提我們現(xiàn)在的寢室情,你總不會敷衍我不是?” 孟洋洲輕笑著別開頭。 顧嶼發(fā)來短信,說宴會結(jié)束了,他沒吃東西,餓得很,想要帶祁青暮直接去吃晚飯。 祁青暮拎起行李箱,看著還坐在椅子上發(fā)呆的孟洋洲,猶豫一瞬,最終還是不忍心地問道:“吃飯了嗎?要不要跟我們?nèi)コ酝盹垼俊?/br> 孟洋洲沒有立刻回答,他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等過了幾秒,才見他有所反應(yīng)。 “你們?你和顧嶼?” “嗯?!逼钋嗄赫f:“他沒吃飯,我也是。” 孟洋洲想了想,最后還是搖頭,“我吃過了,你們?nèi)コ园伞!?/br> 其實他沒有吃。 但是他并不想出現(xiàn)在祁青暮和顧嶼面前。 祁青暮應(yīng)了一聲,拖著箱子出了門,在關(guān)門前,朝寢室內(nèi)望了最后一眼。 孟洋洲似乎有自己的工作,他正在打開電腦,看起來并不在乎祁青暮到底有沒有離開。 這一學(xué)期結(jié)束了,有一些朦朧的、沒有定性的關(guān)系,也結(jié)束了。 一個人的離開和另外一個人的留下,代表輕松、代表界限。 不需要留戀,更不用惋惜,因為有一段更加穩(wěn)固的關(guān)系,存在于二人之間。 . 顧嶼真的是餓了。 祁青暮在停車場與他碰面,他身上西裝革履,頭發(fā)梳起來背過去,看起來帥氣極了。 像祁青暮這種沒空欣賞他人之美的人都忍不住眼前一亮,偏偏美的本人不自知,一副餓慘了的樣子拉著祁青暮上車,一腳油門踩下去,直奔他預(yù)訂好的飯店。 這是一家中餐館,主打北方菜式,食物分量很大且好評如潮的那種。 顧嶼沒少點,把祁青暮愛吃的幾乎都點了一份,要不是服務(wù)生提醒他菜量很大,潛含義就是量力而行,他還不愿放下菜單呢。 等服務(wù)生離開,他有些煩躁地脫了外套,單手拆掉領(lǐng)帶,隨手扔在一旁。 祁青暮看了一眼,走過去把西裝外套整理好搭在沙發(fā)背上,然后撿起領(lǐng)帶,規(guī)整地擺上去。 一轉(zhuǎn)身,就被顧嶼扣住手腕,拉到了自己的懷里。 肩膀一沉,祁青暮聽見顧嶼抱怨的聲音。 “太累了,又累又餓?!?/br> “怎么不在宴會上吃點東西?” “因為要照顧教授?!鳖檸Z悶聲悶氣,“教授認識的人太多了,到處走,我必須跟著?!?/br> “……辛苦了。”祁青暮反手揉了揉他的頭,道:“教授這樣帶著你,是想對外宣稱他收了你做徒弟,對嗎?” 顧嶼從來沒提過,但是他在老教授那邊受重視的程度超出了祁青暮的意料。 思來想去,大概只有這一個原因了吧。 “嗯?!鳖檸Z沉默幾秒,道:“他覺得,對不起我爸?!?/br> “為什么?” “因為那次考察,本來應(yīng)該是他去?!鳖檸Z神色漠然地說道:“但是因為有事,他沒去成。又覺得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詢問了我爸……我爸就去了?!?/br> 然后再也沒回來。 祁青暮不懂里面的彎彎繞繞,只知道任何結(jié)果都是由各種意外和巧合湊成的。 顧嶼沒怪過這位教授,因為他知道父親的死怪不得任何人。 不過這并不影響有良知的人陷進名為‘自責(zé)’的死胡同里。 老教授顯然就是這樣的存在,他想在自己死前,將顧嶼好好培養(yǎng),一是對顧父的愧疚,二是找一個贖罪的方式來緩解內(nèi)心對自己的譴責(zé)。 “所以,一切都是意外,嗯?” “不是?!?/br> 顧嶼目光灼灼,抬起頭深深望著他。 “如果我說,我父親死于謀殺,但是沒有證據(jù),你愿意相信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一起了,抱歉抱歉,鴿了一更! 最近疫情很嚴重,但還沒封小區(qū),只是反復(fù)起大早核酸檢測,夢回疫情最嚴重的時期嗚嗚嗚! 大家要保護好自己啊!出門戴口罩記得勤消毒! - 第087章 同居禮物 明說沒有證據(jù), 卻堅信謀殺。 祁青暮的眼睛深處沉淀冷靜的光色,定定地看著顧嶼許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