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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

    也許是昨天工作太久,回去又太過勞累,我這一閉眼,迷迷糊糊就睡到了下飛機。

    衛(wèi)決明早就醒了,他直接來搖我的肩:“Mia,該下飛機了。”

    我這才從夢中醒來,先揉了揉眼,沒摸到眼屎,這才伸了一下懶腰,解開安全帶起身。

    咦,好像忘了什么。

    我轉(zhuǎn)眼看到正往艙外走的長發(fā)男人,才終于清醒過來,懊惱地捂住臉,真糟。

    衛(wèi)決明也沒讓我?guī)兔?,自顧自地就把兩人的行李搬下來,帶我往外走?/br>
    我們?nèi)胱〉木频晔强蛻籼峁┑?,因為客戶就是該酒店。這個項目主要目的是為了幫助酒店完成高端化整修,所以定期需要工作室這邊派人過來檢查進度。雖然設(shè)計方案是早就做好的,但在實際項目中,總是會有偏差,臨時改動也在所難免。

    我們先收到了例行的體驗問卷,然后入住靠近頂層的一間總統(tǒng)套房,這也是這個項目間接的福利。

    這間套房明顯已經(jīng)根據(jù)后來的方案做了一些改動,我巡視房間的各個細節(jié),然后在心里點點頭。

    “你睡主臥,我睡對面這間?!蔽腋纱嗟胤趾梅浚嶂欣罹妥哌M去。

    “不好。”他攔住我要合上的房門,“你睡主臥,我睡這間?!?/br>
    “你今天怎么了?”我滿腦子問號。

    “總是睡在主臥,就沒辦法考察次臥是否整體設(shè)計和諧。”衛(wèi)決明一本正經(jīng)的說。

    “那這樣,不睡覺的時候你來次臥仔細觀察,自己看看這里是否整體設(shè)計和諧?!蔽铱焖俜瘩g他,嘭地一下關(guān)上房門。

    下午休息片刻就要開討論會,所以我只來得及換了個衣服,洗漱一番,就趕快和衛(wèi)決明出門。

    他也換上了稍微正式的西裝,頭發(fā)梳定型。說實話,這樣包裝精致后的衛(wèi)決明看起來可順眼多了,就像是他原本就應該成為這樣子似的。

    客戶這一次不出意料地又提出了幾個不切實際的要求,我比較沉著地沒有一開始否定,只是說還得回去研究一下再來給答復。衛(wèi)決明在旁邊已經(jīng)處在暴躁邊緣。身為設(shè)計師,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自以為是的非專業(yè)建議,然后脾氣又是一點就爆,我連忙給他遞了個小蛋糕,示意回去再說。

    兩邊都給著笑臉,第一天的討論會算是圓滿結(jié)束,接下來就得根據(jù)之前給出的材料進行實地考察,有漏補漏,新的意見也盡量安排上。

    我們回到套房,等我打電話叫服務臺送餐完,一旁忍著怒火的衛(wèi)決明就開始傾瀉積壓一下午的怒氣:“完全不按原計劃自作主張,他這么臨時涂改以為是什么小學生作文嗎?已經(jīng)完工的事情現(xiàn)在重推,這是什么智商,建議預算是他給的,到時候超出預期難道還要我們買單?”

    他霹靂啪啦說一大堆,越說還越生氣,拳頭緊握著,好像恨不得把客戶吊到眼前當沙袋擊打。

    我嘆了口氣,給他倒了杯水,他果然口干了,喝口水繼續(xù)說,我“嗯,沒錯”地表示認同,等他怒火全都傾瀉完。

    還好這怒氣值不是對著我,要不然也真是夠嗆的。

    晚餐送來了,衛(wèi)決明停歇一會恢復到常態(tài),我把一道特意照他口味點的薩赫蛋糕遞給他,他一勺一勺吃著蛋糕,身上又開始洋溢起來那種好像有長長尾巴在跟著咀嚼左右搖擺的滿足氣息。

    所以我才這么不理解他為什么還喜歡養(yǎng)貓,明明自己就像一只大貓了,得小心順毛擼才行。貓怎么還會喜歡養(yǎng)貓呢?真是奇怪。

    吃飽后,我們出去隨便逛逛。說是隨便,也不盡然,首先是要去酒店沙灘考察一下燈光設(shè)計的適用效果,然后是客戶要求的舞臺、綠化、泳池、水族館、音樂噴泉等改造部分。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大堂,這里是酒店的門面。

    有些許瑕疵的地方我都拿相機拍了照,晚上整理好傳過去,讓工作室相應的專員來負責細節(jié)的解決方案。大體的思路還是在于衛(wèi)決明,畢竟,他是總設(shè)計師。

    海濱的天變得很快,方才還和善的天空頃刻就是狂風暴雨,我皺著眉把陽臺的窗關(guān)好,這才去洗澡。

    衛(wèi)決明還在看設(shè)計圖稿,他早就洗好了,我怕他看到我逮過去一起加班,連忙溜走踢鞋上床。

    沒坐一會他就找上來。

    “咚咚咚—”“Mia,睡了嗎?”

    “睡了?!蔽液艽舐暤睾暗馈?/br>
    他沒被我騙到,直接扭開把手,提著電腦走進來。

    “你看一下這個怎么樣?”他坐到床上來,床rou眼可見地往下沉了許多。

    我只好嘆了口氣,湊過去看,他雖然嘴上不滿,冷靜下來還是仔細思考了客戶提的幾個要求,把流線型和奢華都加入了考量,不過嘛...以我淺薄的個人之見,高端整修還是不要整奢華那一套地好。

    衛(wèi)決明認真地問著問題,討論預算和改動的平衡,大致決定完,我還是覺得沒有記錄不太方便,起身去拿床頭柜上充電的平板。

    我是繞過他后面去拿的,被他察覺到了。

    “拿什么?”他轉(zhuǎn)身制住我的手,一下子變成我好像要撲到他懷里一樣。

    “平板,先放開我?!蔽覓炅藪?,他那只手卻好像炙熱的枷鎖,怎么都不解開。掙扎間床也跟著晃動一下,衛(wèi)決明卻突然松開了,這下子我反倒只能隨著慣性往他那邊倒,真正的“投懷送抱”。

    該死,就不應該在床上討論工作的。真切撲進衛(wèi)決明懷里的時候我如是想。

    他扶上我的手臂,本來應該是把我推開的動作,大掌在觸及肩背的時候卻停留得有些久。

    他懷里熱氣騰騰,心跳亂了,我聽著耳邊越來越快的砰砰震動,也不自覺跟著臉熱起來。膝蓋撐著身體發(fā)力,沒能起身成功。

    “你...這個角度我起不來,能不能扶我一下?”我抬頭看他。

    他眼里好像有光,我以為他生氣了,直接主動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br>
    他捉住我抵在他胸膛前的手,聲音低沉地說:“不用道歉?!?/br>
    他手上用力,低頭看向我,我被他看得脊背顫顫,莫名緊張起來:“那,那你快放開我?!?/br>
    他向下的動作一頓,還是把我扶起來,放開:“我?guī)湍隳冒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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