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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利車一路上風馳電掣的來到醫(yī)院,容初帽子口罩墨鏡羽絨服全副武裝,跟個可憐的小雞兒似的被暴躁的任文拎下車來,想反抗又不敢反抗,只好弱弱道:“文哥,我自己走就行……” 任文瞥見這孩子都快被怒氣沖沖的自己從地上提溜起來了,在心里無奈的嘆了口氣,松開了一直拽著他領(lǐng)子的手:“捂好臉,別讓人家把你認出來了,不然到時候娛樂新聞頭條就是‘當紅明星容初深夜被送往醫(yī)院緊急醫(yī)治’了!” 容初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乖乖的把口罩又捂的更嚴實了些。 從前臺領(lǐng)了體檢單,又確定了體檢項目,任文交費之后便把容初扔進放滿了醫(yī)療器械的房間里,房門被他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小露全程跟在他身后,見他坐在了房門外的座椅上等候,有點懵的問他:“任哥,你剛才說什么又是蔣平又是出車禍又是獻血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任平捏了一支煙,吐了個煙圈,悠悠道:“這可就說來話長了?!?/br> 容初很小的時候就被母親拋棄在孤兒院里,一直長到了十一歲才被時云庭接回家里養(yǎng)著。外人都說時家少爺因為是家中獨子所以才一時興起想養(yǎng)個弟弟來陪著他。還說容初能夠遇到時云庭真是幸運極了,從此以后吃穿不愁還養(yǎng)尊處優(yōu)??芍挥兴@個局外人知道,時云庭領(lǐng)養(yǎng)了容初完全不是因為什么一時興起,也不是因為什么熱心腸,而是因為他一直暗戀著的人,也就是蔣平。 蔣平是蔣家大少爺,而時蔣兩家又是世交,蔣平和時云庭兩個人從小就一起長大,情誼深厚并非尋常人可比。就比如蔣平是稀有罕見的Rh陰性O(shè)型血,但從小就體弱多病,又是再生障礙性貧血,時常需要別人給他輸血。時云庭向來是個眼睛長到頭頂上的高傲大少爺,卻也會為了保住蔣平的命去四處尋找擁有相同血型的人。好巧不巧的容初就擁有同樣的血型,所以時云庭遇見他就像是遇見了能救蔣平一命的人形血袋,當即就一意孤行的決定把人接到家里來長期居住,所以容初也就成了別人眼中的幸運兒,實際上容初明明有時候自己都貧血的快暈倒了,這么多年來卻一直都在不間隔的給蔣平輸血,并且對時云庭那是一往情深毫無怨言,真叫他看了都覺得心疼又無奈。 ……也真不知道容初遇見時云庭到底是福還是禍了。 任文長長的嘆了口氣。 任文坐在外邊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煙,容初從里邊走了出來,喊了一聲“文哥?!?/br> “都檢查完了?”任文站起身,“里面的醫(yī)生有沒有把你認出來?” “認出來了,單子上面都寫著名字呢?!比莩跤悬c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那個小姑娘還挺可愛的,我讓她悄悄的不要聲張,她就真的什么都沒做,臨走的時候我還給她簽了個名?!彼肓讼胗钟悬c緊張的抬起頭來,“她應(yīng)該不是私生飯也不是黑粉,我這樣做沒關(guān)系吧?” “……沒關(guān)系?!比挝亩疾蝗绦脑倏霖熕耍皺z查完了就回酒店吧,明天你還得拍戲呢?!?/br> “明天的行程你幫我空出來吧,我得請一天的假?!比莩跽f,“明天是云庭的三十一歲生日,我得好好幫他慶祝一下?!?/br> “人家的生日什么時候跟你一起過了?不都是跟蔣平在一起嗎?”任文皺著眉,“去年他就放你鴿子了,今年你還是不長記性,打算獨守空房啊?還說慶祝,你連他的人影都看不見還打算怎么慶祝?還是跟去年一樣,買個蛋糕劃成兩半,孤零零的一個人演你的獨角戲嗎?” 他這話說的有點狠,卻又不可否認是事實。容初本來就蒼白的臉色在這一瞬間更是褪下了最后一絲血色。良久,他低下頭喏喏道:“今年跟去年不一樣,他答應(yīng)過我會回來的……我今年都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已經(jīng)到了法定結(jié)婚年齡了,我還特意給他買了戒指,想要求婚……萬一成功了呢?” 任文簡直對他這不撞南墻不回頭的頑強精神給弄的無言以對了:“行,您是大腕,您說什么就是什么,明天的戲我?guī)湍阃屏?,反正你難得一次請假,導(dǎo)演應(yīng)該也不敢說什么,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任文拿起扔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小露連忙跟上去,看見容初還在后面傻愣著沒有動彈又上前推了他一把:“容哥,趕緊走啊。” 容初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輕輕地擦了擦泛紅的眼角,這才連忙跟了上去。 第二章 ================ 深冬的早晨有著這個季節(jié)常見的奶黃色喜人光照,風很小,只是溫度依舊很低。 兩層高的小別墅,歐式古堡風格,附帶一個小花園,郊區(qū)的空氣顯而易見的好。 這個小別墅是容初攢了好久的錢才買下來的,是送給時云庭的生日禮物,房產(chǎn)證上寫的也是時云庭的名字。那個時候他剛剛成年,正在和時云庭談戀愛,不想再去花他的錢,便連軸轉(zhuǎn)的拍戲,天天泡在劇組里,終于攢夠了錢買下這棟小別墅。他至今還記得自己將房產(chǎn)證遞到時云庭手里時緊張激動的心情,手心里都冒出了汗,希望他能表現(xiàn)出高興的情緒或者夸夸自己,可是時云庭當時什么都沒有說,似乎他接過來的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 不過想想也能夠理解了。時云庭從來不缺錢,也不缺房子。光是全國各地的別墅就有十幾棟,應(yīng)該也是看不上這棟房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