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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燼便是劇本里那個小書童的名字。 容初點頭朝李盛笑了笑:“李導(dǎo)好!” 容初走進包間里,包間里大概有二十多個人,見他進來,目光各異的打量著他。 容初沒緊張,上輩子這樣的事情他經(jīng)歷了很多,大大方方的打了招呼。 “容初,過來這里坐,”任文朝他招了招手,“坐在單影帝旁邊!” 單釋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西裝外套,身高腿長的坐在那里,支著頭看了他一眼。 容初的腳步幾乎要停在那里。他一點兒都不想坐在那頭狼旁邊,但眾目睽睽之下他根本就不可能拒絕,因此在短暫的遲疑了一下之后,他走了過去。 坐在位子上的時候他的四肢都是有些僵硬的,雖然表現(xiàn)的不明顯,可還是讓單釋察覺出來了。他坐的離他很遠,幾乎要貼到任文身上了,也一直在避免著和他對視,頭一直朝那邊扭著,簡直把他當(dāng)成了洪水猛獸。 單釋面不改色的低頭喝了口酒。 對面一個穿著紅色毛衣,留著披肩大波浪的女人朝著容初笑了笑,然后很熟稔的對李盛說:“李導(dǎo),您找的這男二號不錯呀,坐到單影帝旁邊竟然也沒被比下去,這模樣在整個盛世娛樂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吧?可惜就是年紀(jì)小了些,要不然可以讓他當(dāng)男主角,把單影帝給換下去!” 她連說帶笑,性情很開朗,也可以看出跟李盛和單釋都相熟。單釋聽了這話倒是也沒什么反應(yīng),李盛卻笑了起來:“烏眠,你這張嘴也真是越來越損了,不怕單釋聽了這話吃醋???在電影里你們才是一對兒夫妻!你這還沒開拍呢就公然表示要換老公,也不怕單釋和容初起內(nèi)訌?” 又朝著容初道:“容初,這是烏眠,也是拿過影后的人,是你的前輩,快跟前輩打個招呼!” 容初連忙站了起來,笑著道:“烏眠姐好?!?/br> 烏眠笑著應(yīng)了,任文讓容初坐下:“這包廂里坐著的人都是你的前輩,可得好好向人家學(xué)習(xí),別偷懶,知道嗎?去,給李導(dǎo)和單影帝敬杯酒!” 容初從善如流的敬了李盛一杯,李盛很給他面子,笑呵呵的喝了。 容初給單釋敬酒的時候,手卻不由自主的有些抖。他低著眸子輕聲道:“單前輩,我敬您一杯?!?/br> 單釋看著他,容初的緊張與抗拒不是能夠裝出來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jīng)歷了上次的事情,他似乎對自己有點害怕,就算是在給他敬酒,眼睛也一直沒有直視他。 單釋的目光往下瞟了一眼,那擱在酒杯上的手指白皙纖細,十分養(yǎng)眼。容初低下眸子時的眼尾略略下垂,這個時候顯出幾分無辜幼態(tài)來。 空氣里有些安靜,過了十幾秒鐘之后,單釋才終于接過了容初手里的酒杯,帶著薄繭的手指若有若無的摩挲了一下容初的指尖,容初觸電般的縮回手去。 單釋:“……” 他仰頭,喉結(jié)滾動,把那杯酒喝下去,酒杯被“哐”的一聲放在了桌上。 之后熱氣騰騰的菜上來,周圍都是歡聲笑語,容初在這熱熱鬧鬧的酒局中卻再沒看過單釋一眼。 回去的時候容初坐了任文的車。他閉著眼睛在車中假寐的時候任文開了口:“你跟單釋是不是鬧矛盾了?瞧著你給他敬酒的那副模樣,怪不自在的?!?/br> 容初睜開眼:“有那么明顯嗎?” “我離得近,所以看得清楚,你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任文嘆口氣,“別得罪他,以后你跟他合作的機會說不定還多著呢,他可是盛世娛樂的一張王牌,誰跟他走的近誰就越容易火。” “我知道了。”容初悶悶的道。 “這部電影大概在年后開拍?!比挝恼f,“你的戲份不多,應(yīng)該大半個月就能拍完,好好準(zhǔn)備一下,別丟了你文哥我的臉?!?/br> 容初應(yīng)了一聲:“好。” 自那之后李盛劇組就完全把容初當(dāng)自己人看了,有劇組的聚會都叫上容初。聚會有時是在晚上,容初回去晚了時云庭也不問他去了哪里。 已經(jīng)過完了年,這是開拍前最后一個夜晚,時云庭站在一旁看容初收拾東西,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問: “容初,你是交女朋友了嗎? 房間里本來很安靜,突然來點聲音嚇了容初一跳,手一抖,看向時云庭。 “沒有啊。”容初回答。 時云庭沉沉的吸了口煙:“那你這段時間究竟在忙什么?” 容初直起身來,沉吟了片刻才道:“我在準(zhǔn)備拍一部電影。” 時云庭看著他:“任文安排的?” 容初點了點頭。 時云庭吐出一個煙圈,聽不出是什么情緒:“你想當(dāng)明星嗎?” 容初沉默了一下,他的確不排斥當(dāng)明星,大概是因為上輩子習(xí)慣了吧。 “行吧,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好了,我也不攔你?!睍r云庭道。 他轉(zhuǎn)過身似乎是想走,容初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是要去照顧蔣平嗎?” 時云庭背對著他,“嗯”了一聲。 “他如果需要輸血,我可以給他輸,隨叫隨到?!比莩跽f。 “現(xiàn)在暫時還用不上你?!睍r云庭道,“用上你的時候會告訴你的?!?/br> “哥,”容初又問了一句,“你很喜歡蔣平嗎?” 時云庭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會問出來這個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