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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佑的腳步頓住了,他被這幾句話刺激的有些心痛。曾幾何時,容初從來都不會用這樣冷淡的語氣跟他說這樣無情的話,現(xiàn)在乍然聽到,除了難以接受之外,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的阿初,現(xiàn)在還是沒打算原諒他啊。 沈司佑走了,走的時候還有些失落,腳步都顯得有些虛浮。容初站在門邊,目送他走到電梯口,然后才回屋關上房門。 天氣越發(fā)冷了,流動的風冷冽又干燥,刮在人身上是刺骨的生疼。 在一個晚上,沈司佑給容初打電話,說自己喝醉酒了,讓他來接自己。 容初其實一點都不想去。 他們兩個之前的確是好兄弟,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太長時間沒有在一起過了,乍然見面本來就有些尷尬,更何況這人還讓自己去接他,沒有明顯的界限感,他也不相信堂堂沈氏總裁竟然沒有人去接,下意識的反應就是不想管。 但那頭的人似乎是預料到了他想說什么,竟然在那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邊哭嘴里還嘟囔著他聽不懂的話,說什么連你也不管我了,說什么我們這么多年的兄弟你就一點不顧及昔日情分嗎?哭哭啼啼的簡直像竇娥一樣,哭的容初腦仁子疼,忍不住怒吼,行了,我去接你,別再嚎了。 那邊這才終于偃旗息鼓,乖巧的報了一個地址,說自己會等他。 容初放下手機,皺著眉頭吐了口氣,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又心軟了。 沈司佑說的地方是一個高檔酒店,他們大概是有飯局,因此才喝的多了些。容初到的時候沈司佑正坐在自己的車上打盹,兩頰酡紅,迷迷糊糊的模樣顯得無辜又可憐,看的容初只想笑,心想這人什么時候這么會裝了,看上去好像是喝醉了的樣子,但是兩只眼珠子還滴溜溜的轉(zhuǎn)著,仿佛在打著什么鬼主意,這簡直是過去他們當好兄弟那些年容初再熟悉不過的表情。 當即坐上車,順手關上車門,因為他現(xiàn)在是明星,所以把整張臉都捂得嚴嚴實實的。到了車上才能夠松口氣,把頭上的帽子和臉上的墨鏡口罩扒拉下來,問他:“你喝了多少?” 沈司佑像一只流浪狗,終于找到了家似的眼巴巴的看著他:“我喝了很多,好想吐?!?/br> “想吐就去吐?!比莩跽f,“用不用我?guī)湍惆衍囬T打開?” “現(xiàn)在又不想吐了?!鄙蛩居恿⒖陶f,“但是我有點想抽煙?!?/br> 容初其實從來不知道這人還有抽煙的習慣,但是仔細想了一想,兩個人分開了那么多年了。這個人增添些什么新的癖好習慣他都不知道,況且壓力大的時候抽煙的確可以放松心情,點了點頭:“你抽吧!” 于是兩個人便坐在車里,一個人抽煙,另一個人睡覺。 容初昨天晚上有些失眠,沒有睡好覺,現(xiàn)在眼下都是黑青。睡了一會兒之后,他有點清醒過來,聞到煙味的時候還有些迷迷糊糊,一眼瞟見旁邊的人還在抽煙,于是聲音就黏黏糊糊的帶了一些抱怨。 “別抽了,煙味太大了。” 沈司佑的手指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頓了頓。 容初大概是真的很困了,聲音里都帶著倦意。嗓音低低的軟軟的,卻又在封閉的車廂里顯得尤為清晰。像是在抱怨,又像是情人之間呢喃的低語。 沈司佑被腦子里突如其來的想法弄的有點不自然,心不在焉嗯了一聲作為回答,心里卻著實覺得今天抽的這口煙有點上頭。 他清了清嗓子,大概是還想要說點什么,卻在偏過頭去的時候看到座位上的人已經(jīng)睡著了,手里捏著的那根煙還在黑暗中一明一滅。 沈司佑“嘖”了一聲,這人怎么能睡著的那么快。 他往前探了探身,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煙按滅在了煙灰缸里。 以后還是少抽煙吧,畢竟……對身體不好。 其實他從前是不抽煙的,連他爸爸抽煙的時候,他也會自覺的走遠,全是因為不喜歡聞煙味。 可自從他mama死亡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有的時候?qū)τ谝粋€人來說,煙和酒能夠麻痹一個人的神經(jīng),可以排解掉很多不好的情緒。 于是從此之后就對煙和酒產(chǎn)生了依賴。 但依賴并不是什么好東西,無論這種依賴是對人還是對事,它都會在天長日久里一點點變成最致命的毒藥,無色無味,殺人于無形。 這天容初沒有開車,他實在是有點困了,沈司佑又不可能開車回去,因為他喝了酒。 最后還是找了個代駕,把他們兩個送回了家里。 沈司佑含了顆煙,并不點燃,就那樣倚在二樓的雕花欄桿邊。 容初在里面的屋子睡覺,今天晚上沒有鬧情緒,整個人顯得非常乖。 他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日子沒有見到容初了,這樣靜謐柔和的處在同一個屋檐之下讓他不禁想起了自己以前和容初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眼里涌上了懷念之色。 真是好想回到高中時期啊,那個時候雖然很苦很累,但是有容初在他身邊,他整個人都是幸福的。 容初醒過來的時候頭還有些蒙,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就這么在別人家里睡過去了,一時沉默下來。 下樓的時候沈司佑正系了個圍裙在廚房里做飯,容初站在他身后看了一會,出聲道:“我走了?!?/br> 沈司佑轉(zhuǎn)過頭來,似乎是想說些什么話來留住他,比如飯已經(jīng)快做好了,在這吃點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