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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居然已經(jīng)談戀愛了,對象還是一個跟自己家不太對頭的人,這個消息單是聽上去就有些讓他不愉悅。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養(yǎng)了個女兒,要嫁給別人了似的,自己什么都沒撈著,到最后還落得一場空。 聽起來有些俗氣,但感覺就是這樣。時云庭放下手中的叉子,忽然覺得自己沒胃口了。 容初有自己的工作,當(dāng)然不可能在時家呆那么久。用過餐之后,他就提出自己要走了。時云庭卻坐在原位拿起餐巾輕輕擦拭唇角,然后慢悠悠的說:“爸媽很久沒見你了,你好歹跟他們打個招呼再走?!?/br> 容初覺得這是應(yīng)當(dāng)?shù)?,但是那兩位都在樓上睡覺。他現(xiàn)在也不好過去打擾,只好坐在沙發(fā)上,說:“那我過一會兒再走吧?!?/br> 時云庭不置可否的點(diǎn)點(diǎn)頭。 中間有人給時云庭打電話,似乎是在給他報告工作上的事情。時云庭一邊聽著一邊用電腦打開了文件處理事項(xiàng),不知不覺時間過了一個小時。時云庭放下鼠標(biāo)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起來有些疲憊。 容初趁著他難得空閑的時候,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哥,蔣哥那么對你,你難道都不生氣嗎?” 昨天容初把那樣一記重錘砸在蔣平的頭上,想來他走之后兩個人一定是少不了一番爭執(zhí)的。時云庭那么喜歡蔣平,如今乍然自己知道自己被背叛了,肯定會神思不屬,而且一定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看看是誰這么膽大包天敢搶他的人。肯定是不能夠安心的坐下來處理工作了,可現(xiàn)在看來他好像一點(diǎn)都沒有受影響似的,仿佛出軌的不是他的愛人,而是另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人,這就有點(diǎn)令人奇怪了,難道時云庭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度到能夠和別人分享戀人了嗎?但是上輩子他對蔣平的占有欲是很強(qiáng)的。如果說這一輩子突然轉(zhuǎn)了性子,又該怎么說?難道他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愛蔣平嗎? 時云庭聽了容初的問題,漫不經(jīng)心的瞟了他一眼:“我們的事情在昨天已經(jīng)解決過了,他告訴我不會再跟那個男人來往,我也決定原諒他。” 這下子容初是真的震驚了,時云庭果然變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度的不像他了! 第一百零六章 袖扣 ============================= “我跟他沒什么,倒是你,這么熱情的打聽我們兩個之間的消息,有什么想法嗎?”時云庭看著容初,眼神淡淡。 這種眼神好像就像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似的。容初哽了一下,只好說:“那我就直說了吧,男同在一起得艾滋病的幾率是很高的。如果蔣哥跟很多人在一起亂搞的話,這種幾率會更高。而我還經(jīng)常給他輸血,用具有接觸的機(jī)會,血液也有直接碰觸的機(jī)會……我是一個很惜命的人,所以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吧?” 時云庭看著他,目光也說不清是失望還是什么別的情緒,過了好久之后,他才低聲開口:“原來你是這樣想的?!?/br> 容初其實(shí)覺得自己如果無緣無故的就懷疑別人有艾滋病,總是有點(diǎn)問題的,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他不敢大意,于是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云庭哥,其實(shí)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你把我抱回來放在家里養(yǎng)就是為了能給蔣哥輸血。當(dāng)然我對這也沒有什么異議,我用了時家的,相應(yīng)的,當(dāng)然要付出一些代價,但是我也不是多么善良的人。我希望我在我付出代價的時候,不要危及自己的生命安全,這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時云庭沒有說話,墨玉一般的眸子靜靜的看著他。 “當(dāng)然了,現(xiàn)在還有另外一層非常重要的原因?!比莩踅又f,有點(diǎn)不好意思,“我和單哥談戀愛了,當(dāng)然不希望因?yàn)槲业膯栴}給他傳染上任何疾病?!?/br> 他的話里,字字句句都是在維護(hù)著他的戀人。時云庭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些煩躁,他下意識的在口袋里摸了摸煙,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一根也沒有找到。只能站起身來,盡量用古井無波的語氣說:“你的想法我知道了,我會看好蔣平,不讓他在外面亂搞的?!?/br> 容初輕輕地松了口氣:“謝謝云庭哥?!?/br> 得了時云庭的這層保證,雖然不能完全杜絕這樣的可能,但是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管束住蔣平的手腳。這樣看來實(shí)在是太好不過了。 時云庭走進(jìn)自己的臥室里,不知道為什么,手腳突然有些發(fā)緊,像是被什么東西束縛住了似的。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領(lǐng),扶住床頭柜的時候,呼吸突然有些急促起來,眼眸也變得有些猩紅??目呐雠鲋g襯衫上的鉆石袖扣似乎是絆住了什么東西,忽然一個大力,就甩了出去。 時云庭低頭看著那枚袖扣在黑暗里滾動,最后停在一個角落處,即使在角落處,它也散發(fā)著熠熠光輝。時云庭踉蹌著走過去,把那枚袖扣拾起來,放在手里握緊了之后,一股緩緩的疼痛席卷了他的身體。 這枚袖扣是在他三十一歲生日那天出國辦公事時為蔣平帶回來的禮物。原本是一對的,可是走到半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丟失了一顆。他總不好把這一枚袖扣送給蔣平,只好留在身邊自己用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就是從那天開始,他總是會出現(xiàn)不知名原因的頭痛,而且那種頭痛愈演愈烈,仿佛沒有盡頭。 是這枚袖扣或者是那一天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嗎?時云庭百思不得其解,又或者是自己在那天磕碰到了頭?不然為什么會忽如其來的頭痛而找不到緣由?袖扣被攥在他手里,因?yàn)樘^用力而微微出了血,時云庭卻仿佛感覺不到似的。只是自顧自的喃喃自語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