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留給jiejie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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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應(yīng)約理發(fā),再和吳景風一起去找李東安,戈越如此考慮,便帶上了她的設(shè)計文件。 為顧客圍上床單,吳景風在宿舍墻上的方形大鏡子前,拿著梳子準備為戈越梳理潮濕的頭發(fā)。 姜振明在送花之后又一次找上了他,他心神不寧了好幾天,飯量都減了一半,確實不太正常了。 “這都什么狗屁方法,根本沒用!這個混蛋女人不喜歡花!” 吳景風抓耳撓腮,他為數(shù)不多的“戀愛經(jīng)驗”都是作為旁觀者看到的,他jiejie收到鮮花,坐在泯星河下游約會,而他則充當信鴿和哨兵,做這場浪漫之旅的守護者。 鮮花不成,自然有別的方法。 “要不試試情書?” “什么東西?”姜振明像沒聽清一樣。 “就是寫下你想對研究員說的話,甜蜜一點的,女孩子肯定感動!” 姜振明臉上露出嫌棄,“惡心吧唧的,我才不寫。我看你根本就不懂,一個童子雞能明白什么?” 吳景風露了怯,他確實不懂,但作為朋友,他還是給出了明確的建議: “我姐當初談戀愛的時候,經(jīng)??磿际撬信笥严矚g的。你也可以投其所好,先去了解一下研究員喜歡什么?!?/br> 姜振明煩躁地抱怨起來:“她能喜歡什么?書呆子,最喜歡看那些狗屁不通的論文,她都看了一個月了,也沒見她看別的東西這么認真!” 后來他們沒再就此事進行交流,吳景風卻突然得到了和戈越獨處的機會,他打算cao起老本行,做兩人之間的信使,使二人重歸于好。 “嗯……” 慵懶的一聲悶哼讓正在思考措辭的吳景風立馬住了手。 “怎……怎么了研究員?”他無措地立在一旁,兩只耳朵垂向兩側(cè)。 “沒事……你這樣揉,我有些經(jīng)不住。”戈越看著他輕笑。 頭皮是她不太為人所知的敏感點,這件事只有她的初戀知道。那個男孩與她一同沐浴,搓開手心的沐浴露,給她頂上一堆泡泡,手指在她頭皮上輕輕滑動的時候,她總會不小心叫出聲來。 戈越的笑容不帶一絲邪念,但吳景風卻不自覺紅了臉。 “那我慢點?!彼麩o地自容,指尖冰涼,可也牢記使命。 “研究員和振明吵架了嗎?” “沒有?!?/br> “他最近心情不太好?!?/br> “你覺得是我讓他不開心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吳景風連忙說道,“我只是……不想看他那么難受。你拒絕了他的花,他很受傷。” “受傷?089號,你忘記你們闖進生活區(qū)的那一天,他都做了什么嗎?” cao著剪刀的手瞬時停住,金屬反過強光,鋒利的刀片剪斷了細如蛛絲的支撐,讓早該落下的法槌砸到了底座上。 徹骨的寒意從吳景風的腳底升至頭頂—— 沒錯,那是一場罔顧法紀、道德、良知的jianyin。 或許他可以這樣想:復(fù)仇和侵占代表性暴力的必然產(chǎn)生,研究員當時的處境已是施暴者慈悲的結(jié)果。 可吳景風最難做到的,就是不去正視自己內(nèi)心的審判。他清楚地知道,無論是出于愛、恨、還是執(zhí)著,姜振明所做的就是強暴,不可辯駁。 身后的理發(fā)師傅僵住,戈越從鏡子里審視吳景風。 他不是高大強壯的擬狼人,個頭可能才過一米七,身體也頗為精瘦,而非姜振明那種一看就有十足震懾力的體格。 雖然排名第二,可吳景風并不樂于使用暴力,玻璃籠涉及他的爭端,沒有一次是用武力解決的,這種處事方法在擬狼人中十分特異。 所有基地的研究員都很清楚,這些少年要么是少管所???,要么是在判死緩的邊緣游走,無一例外都是惡的。 南部的污濁不可能培養(yǎng)出吳景風這樣的蓮花,只能是他自己出淤泥而不染。 戈越想重新掌握談話的節(jié)奏,而不是給他當什么心靈導(dǎo)師,傾聽他的禱告和懺悔。 “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這個世界好了?!?/br> 吳景風抖了一下,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像只受驚的兔子。只見他咬緊嘴唇,艱難出聲:“不是的……” “嗯?” 他激動了起來,微垂的眼角泛起傷色:“這不是去責怪這個世界就能推卸掉的。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有錯,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彌補……” 他好像哭了,聲線像摻入了雜亂的電流音,“如果我能做什么,請告訴我,如果能讓你好受一點的話……” 圓而漆黑的眼睛里所盛的愧疚,是戈越看到的機遇,她咬了咬口腔內(nèi)部的軟rou說:“我想管你借一下李東安?!?/br> 淚水像是定格了,吳景風被這樣的要求打了個措手不及。 “啊……?” “我有偏頭痛的老毛病,李東安專研的藥物可以幫我治療,如果不是喪尸災(zāi)難,研究應(yīng)該已經(jīng)大功告成。所以我想讓你給李東安適時放假,讓他有時間繼續(xù)做研究,當然,最好別讓別人知道,以姜振明的性格,恐怕會生氣……” 吳景風的迷思破解,他伸手用袖口擦了擦淚花,睫毛被潤得極濕,但神色比剛剛堅定了許多。 他點點頭,“好的研究員,我可以借口讓李老師清理喪尸殘肢,這樣他就只需要上午和晚飯前出現(xiàn)在實驗田。” 就,這么容易?戈越啞然失笑。 “089號,你的確和別人不太一樣。” “嗯?”未干的睫毛撲簌著。 “你是個善人?!?/br> 吳景風臉一紅,“也不是的……”他重新夾起頭發(fā),繼續(xù)cao刀。 “我看過你的檔案,來玻璃籠之前你在泯星高中上學,家里有父母,還有一個大兩歲的jiejie。” 吳景風不意外戈越知道自己的家庭情況,每個擬狼人的背景都詳細記錄在案,方便根據(jù)出身進行分類。 “你的受益人填寫的是jiejie,你們感情很好嗎?” 吳景風點點頭,“我們感情很好。” 可以說是非常好。jiejie放棄讀高中,早早從事工作貼補家用,而他則認真地當jiejie的青鳥傳遞愛的情書。 jiejie的戀愛是絕不能被發(fā)現(xiàn)的秘密,因為那個男孩沒有足夠多的金錢為吳景風的婚房買單。 “為什么想把這筆錢給她?” “我希望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結(jié)婚也好,繼續(xù)讀書也好,只要是她想做的……她為這個家、為我都付出太多了,理應(yīng)得到自由……” 然后他頓住,又更正了自己的說法,“哦,不對,即使她沒有付出,也應(yīng)該自由?!?/br> 戈越非常緩慢地吐出了一口氣,“你被偏愛,坐享其成不好嗎?為什么要來玻璃籠冒險?實驗有風險,能活下來的都是少數(shù),你怎么有把握能活到最后?” 吳景風夾起一片頭發(fā),叁下兩下剪斷發(fā)梢,興許是談到了親近的家人,他的表情柔和了許多,“研究員,我記得協(xié)議上寫了,如果我死去,受益人將得到加倍的賠償款……” 戈越盯著他,一言不發(fā)。她感到大腿上皮膚微微收緊,象征著精神的略微緊繃。 “和你一樣處境的人,或許只會將優(yōu)待當作理所當然,說不定會安慰jiejie,上學很苦很累,讓她心甘情愿接受命運安排。” 她抻了抻脖子,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怎么會有人跟你一樣,即使死去也要給jiejie留一筆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