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么,真正的大戲還在后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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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夜沉沉,沉浸在春日里的日光城,沒有一絲生機。 前幾日,公主府上發(fā)生一幢丑聞,城中王爺世子春日享樂,竟在府內(nèi)吸食五石散白日yin樂,光天化日下,男男女女以天地為席幕,就在那百花盛放的花園中交媾,一片yin亂。 天龍皇帝大怒,貶官的貶官,削爵的削爵,罪名最大的是那齊王世子,直接被貶為庶民,即日流放關外。 還好當日公主遠在凝碧宮小憩,膽敢擾了公主清靜,天龍皇帝豈能留他活路!如今公主嫌這宮中藏污納垢,骯臟不堪,只愿回天周山蓮宮,再不下山。 只可惜這齊王世子,山高路遠,只怕還沒走到,便被獄卒折磨個半死。更別提這關外苦寒,人都被那北風搓磨得像個野人一般,能活個叁年五載就不錯了。 老齊王就這么一個獨子,一聽便中風過去,不知如今醒了沒。 即便醒了又如何,心氣大不如前,老骨頭一把又能掀起怎樣的風浪。 唯獨南境世子保全了其身,這場風波中,毫發(fā)無損。 朝中大臣紛紛猜測,莫非這南境世子,便是這天龍皇帝心儀的妹婿,神愛公主將會嫁入蕭氏一門? “神愛那日已跟我表明,不愿嫁與南境世子。” 說話人是玄王殷嘉耀,他著一身黛色朝服,黑發(fā)束起以嵌玉金冠固定著,如往常一般長身玉立,皎白如玉樹。 只是他沉著臉,表情比往日凝重了些,天龍帝瞧著他,說得如拉家常般,“那你說,神愛應該嫁給誰?” 他換了個更自如的姿勢,斜倚在王座上,“神愛如今已是十八歲的年紀,總不能不嫁。” 殷嘉耀抬起頭,他心里有打算,卻自認為隱藏地很好。 雖然他答應要帶神愛回西界,可殷釋天不殺實在不足以泄他心頭之恨。 他有五萬大軍就駐守在日光城外,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他勢必要爭一爭這天下。 殷嘉耀冷冷開口,“哥可還記得,當初你我二人約定好,你送神愛上神廟修行終身不嫁,我放棄皇位,遠赴西界終身不回日光城?!?/br> 天龍皇帝慵懶而淡漠,“怎么?弟弟現(xiàn)在提起這事,莫不是惦記著這皇位? 殷嘉耀咪起黑眸,并沒有退讓,伸手直指御上,“殷釋天,你若敢違背誓言,也別怪弟弟翻臉不認賬?!?/br> 殷釋天面對殷嘉耀的冒犯絲毫不生氣,唇間勾出一抹笑,端坐起身,兩手手肘撐在半張的大腿,朝他揚揚頭,“嘉耀啊,皇位就在這兒,想要自來取。同理,南境世子也在城中,若是人沒了,自是不用嫁了。” 殷嘉耀聽完他的話,心中盛氣頓時消減半分。 丹樨之上的殷釋天舉手投足都是霸道的帝王氣息,不怒自威。 他恨,自己面對哥哥時,為何總弱了半分,是不是大士她也對著殷釋天,帶著又懼又愛的情愫… “南境世子之事我自會解決,哥哥也別忘記今日的誓言?!?/br> 他怒形于色,負氣離開,如今北地以及其他王爺世子一眾發(fā)落,只剩下南境世子無礙,他自是要去尋蕭行逸的,不過他并非勸解,更多的是試探。 他傳話與蕭行逸于行香寺內(nèi)小聚,行香寺是殷朝國寺,位于日光城中心。雖說是寺廟,卻更勝似園林,寺中假山密布,庭院幽靜,有一大方蓮池,到了夏日,菡萏蓮葉連成海,望不見盡頭。 蓮池之畔,殷嘉耀先行開口,“一早便想與世子同飲賞蓮,今日終于如愿” “城中這幾日門禁重重,想必世子邀我相見并非只是單純地閑話,王爺有話可以直說?!笔捫幸莶⑽达嬀疲让蛞豢诘?。 殷嘉耀見他單刀直入,并不拐彎抹角,他仍有防備,一邊戒備一邊試探,“一半一半吧。你我占據(jù)南境西界,各自為王,本應該早有聯(lián)絡。尤其是那日聽聞世子對今日政局頗有見解,一聽便知是通道中人?!?/br> “王爺此話嚴重了,蕭家只是奉下帝之命守備南境,何來占據(jù)為王之說?!彼⑽⑻а?,“我與王爺都為下帝的臣民,自然是同道之人?!?/br> 殷嘉耀說得更為露骨,“雖為人臣,但也未敢忘憂國。如今眾百姓苦yin祀久矣,革新吏治,減輕教民的供奉,乃人心所向。奈何大哥,并無作為,讓世子這樣的人才,無可發(fā)揮其才能?!?/br>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大丈夫應以匡扶救國為己任……” 殷嘉耀突然停住,一切盡在不言中。 遠遠望去,見美人遙遙而來,他特意邀了神愛公主下山祝禱,浮光倩影入畫,倒影在河池之上。 見蕭行逸并不答話,他也很體己道,“本王也不要求世子當場應了下來,只愿你早日想明白誰才是未來明主,本王想,世子若是站隊成功,來日成就必不止于此。” 之后二人便退了席,蕭行逸本該隨著侍者離開行香寺,只是剛打個彎,便又迎來今日不該見之人。 春末夏初,荷葉爛在池子里,臟了一片。 神愛公主一襲翠煙衫,清透而又半透的衣料裹在她身上如綠煙繚繞,鬢邊兩縷發(fā)絲輕柔拂面,誘人叁分。 此時這絕色加人獨身在蓮池邊涼亭旁,倚著這欄桿出神。 “公主?!?/br> 身后有人來擾,她早知來人,“世子?!?/br> 轉過身,團扇掩著半張臉,只留出一雙秋水大眼勝過池水瀲滟,“這么巧,你也來寺中上香?!?/br> 哪有這么多巧合,不過是上頭人一雙翻云覆雨手的安排。 讓二人見上一面,以免日后殺錯了人。 蕭行逸心照不宣道,“是啊,真巧?!?/br> 神愛公主舉眼打量著蕭行逸,見他墨色的緞子衣袍,越是再沒有多余的打扮越顯得挺拔有禮。 眉疏眼淡,瞧不出半點的情緒,不似她哥哥們那般絕色俊美的長相,但也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她放下團扇,一顰一笑動人心魄,“聽說天龍皇帝欲將神愛公主與你指婚,如今看來嫁給你,也是不錯的選擇。” 蕭行逸看著她,雖然在笑,只是這笑浮在表面上,冷冷的臉眼眸上都結了霜。 他聲音清冷無溫,口吻極淡,彷佛也在隨口說著別人的事,“南境廟小,裝不下神愛公主這座觀音娘子?!?/br> “廟???” 神愛公主起身,微步纖腰,自是嫵媚入骨的模樣,舉起握緊團扇的手指向蕭行逸,軟軟說道,“世子說謊。” “你從不相信這世上有神,又何來的廟小?!?/br> 蕭行逸看向她的眼,是極為純粹的黑,言語間也都是玩笑話,看起來天真又不世故。 像黑洞深淵,一不小心就會被陷進去。 蕭行逸穩(wěn)穩(wěn)退后一步,二人又隔開不遠。 “哦?我跟公主不過一面之緣,公主又是如何得知我心所想?” 神愛公主又上前一步,她身段極為嫵媚,眼神也足夠撩人,吸引著他的雙眼,氣聲說道,“你的眼睛告訴我的?!?/br> 挨得近了,蕭行逸能聞見女孩子身上的幽香,他卻不為所動,“那我的眼睛有沒有告訴你,我并不需要一位殷朝公主為妻,我對公主更是沒有半分感情?!?/br> 神愛公主聽完,正了正身,向亭邊踱步,孤身立于池邊。 她終于斂了臉上嬌媚之色,肌膚冷白,身形纖薄,揚起下巴,“很好,至少在這點上,世子與本座達成一致。日后,這日光城再有波瀾,本宮勸世子莫攪進來,無論上頭怎么變天,南境世子始終為南境世子。” 她話里有話,而蕭行逸卻不問波瀾不問相關,只是輕笑道,“日后?” 神愛公主笑了笑,這是今日里唯一發(fā)自內(nèi)心的莞爾,衣袖一揮,桃花衫翩躚,“是啊,我與世子哪還有什么日后。只怕再無見面時日?!苯袢漳康囊殉?,擺出送客的姿態(tài),“那世子,后會無期?!?/br> 如蕭行逸所料,行香寺內(nèi)布滿眼線,他也不愿久留,殷家人都是麻煩。 唐廣在寺外馬上等候,有些煩躁。 這幾日風聲鶴唳,誰還敢招惹這風暴中心的玄王。奈何今日奉旨赴約,蕭行逸也不推脫,從寺中出來也是如往常神色。 雖說二人情同手足,但他可不敢忘記主仆的身份。 拐著彎開口,“怎么樣,這殷家老二找你干嘛?” 蕭行逸沒把殷嘉耀的話放在心上,殷家兄弟內(nèi)斗,他坐守漁翁之利。 只是,神愛公主卻被牽扯進來…… 他并沒有直接回答,“剛剛見到公主了。” “神愛公主?”一說到公主,唐廣把玄王拋入腦后,“這神愛公主,可如傳說的那么神乎其神?” “你是指哪方面?” “真有那么漂亮?”唐廣舔著臉問。 “一般吧。” “切,看來這駙馬爺也不好當?!彼d趣缺缺模樣,“怎么著,玄王你也看了,神愛公主你也看了,什么時候回?” 他是指回南境。 蕭行逸搖搖頭,“這算什么,真正的大戲還在后頭呢!” “你啥意思,”唐廣有些摸不著頭腦,“你是說戲還在殷家?” 蕭行逸并沒有直接答復他,他離得這皇城遠,自然看得清,殷家兄妹叁人之間藏著秘密。 殷釋天陰險狡詐,殷嘉耀沖動怯懦,這神愛公主,周身被迷霧所包圍,看不清虛實。 越看不清,就越好奇,這中間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他馬蹄前踏兩步,走在前頭,“等著吧,前頭還有一場鴻門宴。” 唐廣跟在他后面嚷著,“行,無量大人說啥就是啥,咱就跟著大人走?!?/br> “你何時也學了這中原官話?” “這就不提城中勾欄那妙處了,可真是開了眼。江南瘦馬,北地馬婆,南境船娘,西界斗姥,天南地北路數(shù)不同,咱相處久了,各地方言總能學個一兩句兒?!碧茝V說得詳細,一臉壞笑,“怎么,今兒我?guī)е蠊偃饲叭デ魄疲俊?/br> 蕭行逸腦里閃過一道人影,以極輕盈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像一縷綠煙,輕飄飄又淡了。他怔怔開口,卻并沒有出聲。 “喲,今兒怎么連你都丟魂了,要不去看看,輕煙淡粉梅妍柳翠,總會有個爺看得上的?!?/br> “無聊?!笔捫幸莅姿谎郏瑠A著馬像是落荒而逃。 唐廣哈哈大笑,跟著蕭行逸的屁股后面,樂悠悠的,他知道他家世子,他的好兄弟心里藏著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他埋得深,十幾年都無人知曉,也沒人敢問。 唯一知道的是,這個秘密造就了今日的蕭行逸,混在骨rou里,堅若磐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