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該輪到meimei我做執(zhí)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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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道上起了霧,沒有一個人,微風(fēng)殿被黑暗包圍,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進(jìn)來。 蕭行逸在她手中斷了氣,縷縷白煙從她手中流走,再抓不住? 為何會如此?殷大士不明白。 為何每當(dāng)自己想重新開始過活之時,總是天不遂人愿? 為何每當(dāng)自己以為可以擺脫過去之時,總會被過去之人輕輕毀掉? 她輕輕摟著蕭行逸,平置在地,像是睡著,臉上沒有一絲痛苦之色。 慢慢想著他的話,很久很久以前,她是見過他的嗎?在行香寺中的蓮池旁,她那時以為那是極為平常的一天,蕭行逸,殷釋天,殷嘉耀輪番登場,然后改變了她的一生。 十年光陰如白駒過隙,十年光陰改變太多,她仔細(xì)端詳他的臉,早已無法與那個山洞中說話結(jié)巴的小胖子重合,她想,他一定是花費許多許多時間,走過很長很長一段路,櫛風(fēng)沐雨,脫胎換骨,才終于走到自己面前的吧? 她又有什么可以報答他?惋惜惋惜,最終還是辜負(fù)了他的一顆真心。 殷大士從橫七豎八的死尸中cao起一把佩刀,轉(zhuǎn)身向摩羅走去。 蕭行逸功力不淺,將現(xiàn)身后的摩羅定死殿門,任憑他怎么掙扎,也掙脫不出來。 殷大士麻木著一張臉,又刺他一刀,問出口,“為何要殺我?” 摩羅起先不說話,殷大士刀起得很快,眨眼的功夫挑斷他手筋腳筋,“你要為哥報仇,我照做了,是你技不如人,難道也要怪在我頭上嗎?” 摩羅痛得臉色慘白,四肢流血不止,咬牙切齒道,“殷家的叛徒,殺了你也不為過。” 啪啪啪幾聲,是殷大士隔空賞他的巴掌。 “狗奴才敢說你的舊主是叛徒,我看你是真的活膩了。” 殷大士腦里空洞洞的,一顆心孤獨地跳動著,原來真的無人希望她只要活下去就很好,跟蘇蕪的族人一樣,都希望她也殉國而死。 “我的主人只有天龍皇帝一人,為了主人,我什么都能做,你,還不配…”摩羅忍痛說完一句,接著又是一陣急風(fēng)驟雨的鞭笞。 這次殷大士專挑他的痛楚打,走上前去拽著他的頭發(fā),輕蔑道,“你不是一直喜歡殷釋天嗎?和尚都不做了也要跟他修個龍陽之好,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覺得殷釋天還會要你嗎?” 摩羅心一子被刺痛,曾幾何時,他于菩提樹下渡化,那樣一等一的容貌,佛法武功同門內(nèi)無人出其右,可他動了凡心,便把他的佛拋在一邊,拖著個慘漏之身也要追隨他的愛情。 別人根本無權(quán)置喙他對天龍皇帝感情!尤其在殷大士心中唯一的所愛之人面前,殷大士恨毒了殷釋天,怎能置喙自己對殷釋天的感情! “不!你不配。” “你以為你長得好看,殷釋天才讓你做他身邊第一內(nèi)官,”殷大士仰天一長笑,“不如我現(xiàn)在就毀了你的容貌,看他還要不要你!” 說著就欲拿刀將他極為在意的容貌劃得皮開rou綻,黑夜里,摩羅的鬼哭狼嚎聲極為凄慘,走上前去拽著他的頭發(fā),“你若不說你們的陰謀,你這張臉便不保!” 刀尖舔過他的臉頰,摩羅甚至都能感受刀風(fēng)撫過他臉上的絨毛,他心中恐懼至極,終厲聲喊出,“主人!” “主人想要蕭行逸的狗命,可目前為止,殷家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與我交戰(zhàn)之時,我察覺出他唯一的軟肋便是公主!” “主人吩咐我,讓比丘尼送海棠花毒殺公主,因為只有公主一死,蕭行逸才再無求生之欲,欣然赴死?!?/br> “如今蕭行逸已死,公主能活,這便是最好的結(jié)局。公主何必糾結(jié)于前程,取而代之,將功贖罪,殷族靈魂不滅,我朝終會再次恢復(fù)往日榮光?!?/br> 摩羅聲嘶力竭吼道,終于逼退殷大士的刀鋒。 她手一松,佩刀咣當(dāng)墜地,好啊好啊,好一個愛我于生命的大哥殷釋天啊,太平盛世之時,說這王朝的一切只為博公主一笑,復(fù)仇奪命之時,要折了自己一條命賠上蕭行逸的命。 那曾經(jīng)蓮宮之上的許諾,那些夜夜念在口頭上的情情愛愛又算什么? 殷大士心道,她自己可真傻,怎會相信當(dāng)年的謠傳,大哥對自己情深不壽,在自己離世后會也發(fā)病而亡。 什么情情愛愛,來日化作誘餌化作棋子,都可殺可拋。 這個虛偽自私的騙子,害了自己的前半生,還要折上自己的后半生。她多恨啊,父親母親,無憂歲月,清白身世,一一被殷釋天剝奪,連最后那點相處時的溫情都是假。 若不是蕭行逸親手解決了他,她真恨不得將殷釋天拖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我哥呢?”她換了個語氣問摩羅,好像真原諒他了一般。 摩羅一時也吃不準(zhǔn)公主是否真被說服,閃爍其詞道,“主人的魂魄就在附近徘徊,他一直都在暗處守候著公主?!?/br> 誰知殷大士幽幽一笑,手心慢慢匯集起熱氣,經(jīng)管她現(xiàn)在什么都看不見,但是無妨,只要他能聽見。 “殷釋天,你不是想要蕭行逸死嗎?meimei怎會如你的愿,我偏偏就要救活他。” 殷大士身上盛名太多,玄鳥轉(zhuǎn)世,唯一的神族血脈,最后一片神羽… 往往都是玄之又玄,欲加之詞,她從十歲她便背負(fù)著或真或假的傳言,可誰都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本領(lǐng)。 “殷釋天,你不一直說我是殷朝圣女嗎?我今日便要你看看,作為圣神,你的meimei我到底能做什么?!?/br> 一瞬間天地開始震動,一切開始逆時針旋轉(zhuǎn)。 蕭行逸身上流出的血液開始慢慢匯集于半空,聽從她的指揮,點點滴滴往他的傷口處回流,生命長河又奔騰不息起來。 直到最后一滴血液進(jìn)身,春暖復(fù)原,心臟跳動,蕭行逸原本清灰色的臉龐慢慢有了活氣,最后在心頭傷口處畫一道十字,封住了那致命的傷口。 緊接著,她一個沒站穩(wěn),跪在他面前。 蕭行逸你個傻子,以為奪我重瞳,便能毀我神力,我可是神羽在神,哪會那么容易。 這世間你所獲得的一切,從來都在于你能付出什么代價罷了。 她撫摸著他的臉龐,輕聲說道,“無量子,我釵子戳你心口,你刀尖剜我雙眼。我橋上殺你一次,你長街救我一次。你為我規(guī)劃好下半生,我用下半生換你一命,這世界應(yīng)該再沒有像我們一樣如此兩不相欠的帝后了吧?!?/br> 又戳戳他的臉頰,戲謔道,“你要感謝你的好名字,獲福無量,永充供養(yǎng)。” 她想,寫下這文字之人,一定有內(nèi)心真正想要守候祝福之人吧。 說罷,她挺起身子,抬起那高傲的下巴,面對已是瞠目結(jié)舌無法開口的摩羅,拽著他的頭發(fā),“知道我為何救蕭行逸嗎?因為我和你們不一樣?!?/br> 她回頭朝著虛空大喊,“殷釋天,我和你不一樣,我還有退路可走,我身后無論何時都有人為我等候。” “你不是一直喜歡,將所有人的命運玩弄于鼓掌中嗎?” 她笑笑,笑得浴血,笑得暢快,“今天也該輪到meimei我做執(zhí)刀人了?!?/br> 摩羅此時也感受到殷大士身上決絕的氣場,他顫抖著問,“公主…公主你要干什么?” 殷大士極為輕蔑的一瞥他,路上刀劍皆聽她的指揮,萬箭齊發(fā),摩羅那所謂的不死之身,在真神面前如此的脆弱,如同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甚至不用她親自動手。 她咬破自己的手指,于地面圍著自己畫一血圈牢,緊閉雙眼默默起咒,“眾天神佛,我殷大士愿獻(xiàn)出生命,rou身為山,鮮血為河,囚殷釋天之靈魂永不超生?!?/br> 漸漸黑夜中有了光,也許是天界之上的圣光,也許是英靈殿朝她打開了大門,總之一道天光劃破黑暗,殷大士衣袍發(fā)絲至下而上的翻滾,慢慢升空,也許她終會消失在黑夜中,不過也值得了。 “不!大士!為了殷釋天不值得傾注你一條生命!” 殷大士睜開眼,忽然聽見身后的呼喊。 是阿儺,剛從水里爬出,渾身濕漉漉的阿儺,她從小到大最好最重視的伙伴阿儺。 她無事,真好。 殷大士想要寬慰她,進(jìn)而從容的搖搖頭。 可阿儺抱緊了她,堅決不松手,“大士,你不能走!為了殷釋天放棄自己的生命,不行!不可以!” “阿儺,你攔不住我的!我不能放任殷釋天的魂靈在外為非作歹,也只有我能終結(jié)了他?!币蟠笫颗呐乃氖终疲疽馑攀?。 “大士,得罪了。” 天大地大,阿儺管不了其他人,她只要殷大士活。往她天靈蓋上重重一轟,殷大士只覺得兩眼一閉,她的世界又再次趨于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