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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當初季宴琛在國外,別人對他前任拋個媚眼,他都能喝一斤醋。 “池秋,我看他是給你灌了迷魂湯!” “……” 池秋沒想到,季宴琛最后得出的結論居然是 “迷魂湯”。 池秋深感無奈,覺得季宴琛從小到大就沒怎么變過。幸虧季飛寧爭氣,不然就季宴琛這樣的,丟進季氏集團不得被人生吞活剝了。 自然,季宴琛年紀也尚小。在季飛寧看來,這個不懂事的弟弟還需磨煉成長。 最后,池秋整理了思緒,在心中組織了語言。 正要開口,季宴琛猛地出聲:“池秋……” 這回,換池秋高聲打斷了他:“季宴琛?!?nbsp;一般池秋喊季宴琛全名了,那就是生氣了。季宴琛渾身一激靈,飛快地閉緊了嘴,把喋喋不休的猜測暫且咽回肚子里。 池秋先是說:“不要總是打斷別人說話,你安靜地聽我把話說完?!?/br> 他緩緩開口,耐心地向季宴琛說道:“陸鳴為什么會這樣,我無法告知。但我向你保證,這件事在我心中有一個度,它是合理存在的,我愿意包容它。陸鳴和我之間的婚姻沒有任何問題,我們都是自愿結婚,并愛著對方?!?/br> “……” “就算沒有爺爺的財產作為條件,我們也會結婚。” 季宴琛聽著,不認同地動了動唇。池秋維護陸鳴的語氣嚴肅,讓季宴琛像只受了委屈的哈士奇,完全沒了昨晚桀驁不馴的姿態(tài)。 “宴琛,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也是真的關心我,可你做的事情越界了。我和陸鳴已經結婚,我們是伴侶?!?/br> 言下之意,在這層婚姻之外,作為發(fā)小的季宴琛無權過度指責他們的感情。 季宴琛一時語塞,怔怔地僵在座椅上。 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只是說了陸鳴幾句 “壞話”,就真惹溫柔的池秋生氣了。要知道,池秋上一次對他生氣,還是十年前的事情。 當時,季宴琛由于愧對池秋,不敢見他,每天躲在房間里哭哭啼啼。池秋知道后,拜托了池蘭雁好久,才有機會過來一趟季家。 季飛寧熱情地招待了他們,他帶著池秋上樓。一敲開門,季宴琛小狗般躲到了床底下。 季飛寧扶額,厲聲喊他:“宴??!出來?!?/br> 床底下的季宴琛埋頭痛哭,撕心裂肺地吼著:“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池秋肯定生我氣了……” 季飛寧是恨鐵不成鋼,昨晚明明說得好好的,等今天池秋過來了,季宴琛得好好地道歉感謝,不能再頹廢了。他半蹲下去,要揪床底下的季宴琛出來。折騰了幾分鐘,沒把人揪出來,倒是把人拽疼了。 季宴琛哭得要死要活。 池秋看不見,無助地站在原地勸道:“寧哥,你別罵他,要不你先出去吧?!?/br> 隨后,池秋等門從外關上后,好說歹說,一遍遍重復自己沒有生氣,讓季宴琛不要哭了??上Ъ狙玷〈蟾攀抢⒕螇牧?,他縮在床底下,恨不得失明的是自己。 這樣的場景僵持了大概一個小時,一個勸得嘴干了,一個在床底趴的人麻了。 季宴琛記得很清楚,池秋的耐心被耗盡,剝開溫柔的表皮后,他的語氣漸漸變得嚴肅起來:“季宴琛?!?/br> 被喊了全名的季宴琛渾身一顫。 池秋說:“看不見的是我,你哭什么哭?我mama還在你家客廳等我,她只允許我待兩個小時。如果你繼續(xù)這樣,我們以后就不是朋友了,我也不會再和你說一句話?!?/br> 季宴琛心里抽了抽,徹底停住了哭聲。 池秋見效果不錯,適時地給了他一個下臺階的機會:“我數到三,你如果沒從床底下出來,我不會再和你見面,說到做到?!?/br> 一,二,三。 季宴琛連滾帶爬地從床底下出來了,哭花了的臉慘不忍睹,他狼狽地抱著池秋的腿再次號啕大哭:“你干嗎這樣??!” 池秋卻笑了,抿起的嘴角和往常一樣好看。他伸手,摸了摸季宴琛的腦袋:“好了好了,不要哭了?!?/br> 季宴琛的眼淚鼻涕蹭了池秋一褲子,聲音止住了,可抽泣的身體依舊顫抖不斷。他不斷地哽咽:“對不起,對不起,池秋,對不起……” 而在池秋微微垂下的眼簾里,他面對著無盡的黑暗,鼻子酸了。 一顆豆大的眼淚從他的眼睛里,掉到了季宴琛的手背上。 季宴琛的手背被灼了一下。 十四年后的今天,他的心被灼了一下。 短暫的沉默被張姨送來的點心打破。 她把一碟精致的糕餅放到露天的桌上,瞥見季宴琛的茶只喝了一小口:“季二少爺,您的茶涼了,我給您換一杯咖啡或者果汁吧?!?/br> “不用?!?nbsp;季宴琛沒心情喝東西,他站起身,踢著腳邊的石子,悶悶不樂。 張姨見氣氛不對,懂事地收了桌上的一只蛋糕空盤離開。 看著張姨快步離去的背影,季宴琛清了兩下喉嚨。 池秋沒應聲。 季宴琛敢當著陸鳴的面挑釁,卻不敢當著池秋的面傲嬌。 冷靜過后,他扭過頭,背對著池秋妥協(xié):“知道了?!?/br> “謝謝你,宴琛?!?/br> 季宴琛看著池秋,不想把氣氛搞得更糟糕。他見彼此都放了臺階下,索性隨口提道:“你也太容易心疼他了,我不就是說了那么幾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