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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來不及說什么似得,一路小跑去了書房。不僅如此,張姨手里攥著一個湯勺,看著就挺匆忙。 池秋見了,跟過去:“張姨?” 張姨頭也不抬,一手握著湯勺,一手翻找著陸鳴的抽屜。她抹了抹額前的汗,望著抽屜里一疊一疊的資料,焦急地說:“陸總忘帶了一份文件,啊呀…… 我哪懂這些文件。陸總說是已經(jīng)讓助理過來取了,可我找不到。” “他沒告訴你具體放在哪了嗎?” “就說是在書柜下排的抽屜里,讓我好好找找,是一個叫《xxxx》來著的項目文件?” 張姨頭大了,她只記得了文件的前幾個字,愣是翻找不到。 池秋以前有事沒事就會來陸鳴的書房轉轉,對陸鳴放文件的位置算是一清二楚。 既然他的眼睛已經(jīng)沒事了,也不用再裝瞎,那他自然不能閑著。 “張姨,我來找吧?!?/br> 張姨為難著杵在原地,她不好使喚東家,更何況是池秋這樣的東家。她對池秋的態(tài)度一時間還停留在眼盲期間,沒有轉換過來。 “我的眼睛沒事了。” 池秋好意提醒她。 張姨在一旁站了會兒,見自己實在是派不上用場,不好意思地說:“先生…… 那我去把最后一個菜弄了,真是麻煩您了?!?/br> “沒事,以后這些事情我來做就行。” 池秋理解張姨的不擅長,他低著頭,一個接一個地開抽屜翻找。連著開了三個后,終于在最后一個中,找到了那份文件。 張姨手腳麻利,已經(jīng)收拾好了廚房,再次回到了書房:“先生,陸總的助手到了?!?/br> “我也找到了?!?nbsp;池秋把文件遞給張姨,“你去給他,我收拾一下。” “好!” 書房的門被張姨走過的風帶著合上了,池秋細心地整理被自己翻亂的文件。也就是在這時,池秋的余光掃到了另一側的抽屜。那只抽屜應該是被陸鳴經(jīng)常使用,它意外地沒有關好,并在縫隙中,夾著一角紙張。 池秋蹲身打開了它,想將東西規(guī)整,卻無意看到了一疊被撕開信封的信件。 他的睫毛抖了一下,目光隨之見到的,是自己的名字。 在最上面的一個信封處,赫然寫著 “池秋(收)” 的字樣。池秋怔然,他用手一拂,而讓他吃驚的是下面每一封信,都寫著“池秋(收)”。 他慌忙拿出這一疊信,足足有幾十封。 每一封的重量,都如此沉甸,仿佛石頭落在了池秋的手心里。 這一晚,池秋一口飯都沒能吃下肚。 他坐在書房里,流著眼淚,一封一封地看完了它們。 …… 夜晚的溫柔鋪滿銀河,落到人視覺所及之處,就成了星空,明日將是一日晴天。 晚歸的陸鳴把車開入別墅前院,下車時,迎面而來的風是如刀割般的冷冽。他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一點。 池秋應該已經(jīng)睡了。 陸鳴一身寒氣,哪怕他再想念池秋,也舍不得去打擾池秋的一夜好夢。他躡手躡腳地走進家門,直接進了那間他睡過一陣的客臥。他怕吵醒池秋,今晚沒打算去主臥休息。 他順手打開了燈,客臥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寒冷。他誤以為是張姨粗心,沒有將這間客臥的暖氣關閉,所以沒多在意什么。 直到他看到眼前的床上,鼓著一團 “東西”。 “……” 陸鳴心中一驚,快步走上去,瞧見了縮在被子里的池秋。他看到池秋的睫毛上還沾著水花,眼角微紅,顯然是哭了許久才睡過去的。 陸鳴立刻心疼起來,不免皺緊了眉,想喊醒池秋問一問。但望著池秋好不容易睡熟的臉龐,陸鳴收回了自己的手,局促地捏了捏掌心。 他不知道池秋遭遇了什么,于是開始自責,怪自己沒有將工作妥善安排,怪自己沒能陪同池秋去到醫(yī)院。 他生怕是池秋的檢查結果不好,頓時困意全無。 “唔?!?/br> 就在陸鳴思緒混亂之際,池秋被燈的亮光 “吵” 醒了些許。陸鳴恍然,急忙退后關掉了燈。在暖氣的包圍下,陸鳴的手腳回溫,卻依舊不敢觸碰池秋。 還是池秋那一句喑啞的聲音把他喚了過來:“陸鳴?” 沒有開燈的客臥中,池秋的喉嚨很輕,哭音久久不散。池秋坐起來,無助地再次喊道:“陸鳴?!?/br> 陸鳴顧不得什么了,走上前把池秋擁入了懷里,他的語氣溫柔,似是很多個夜晚里墜落的星星:“怎么哭了?” 他的手指撫過池秋溫熱的眼角,輕觸之間,陸鳴落下一個吻,“為什么哭?是哪里不舒服嗎?還是……” 還是檢查結果不好? 池秋聽到陸鳴的聲音,一下子鼻子發(fā)酸,眼淚嘩啦啦地蹭到了陸鳴的西裝上。他的腦袋貼在陸鳴胸前,吸著鼻子,小孩一樣地抽泣。 “陸鳴,陸鳴……” 池秋一遍遍地喊他,久別重逢般地喚著他。 “沒事,沒事的?!?nbsp;陸鳴摸著池秋的腦袋,“池秋,我和你說過,不管怎么樣,我都會陪著你?!?/br> 池秋聽了,哭得直掉眼淚。 陸鳴無法抽身去開燈,他索性靠到床上,把池秋一把摟緊懷里,讓池秋枕著自己的胳膊,相擁于綿軟的被褥中:“不哭了,乖。你再哭下去,明天眼睛要腫了。我…… 我明天不去上班,我?guī)愠鋈ド⑸⑿模覀內(nèi)プ咭蛔?。還是你想去哪里玩,或是想去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