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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銘?你怎么會在這?” 賀銘溫柔的笑笑,繞到前面在長椅上坐下,伸手將手里的棉花糖遞給了他。 “本來只是單純的下來跑步,遠遠地看到這邊似乎有個熟悉的人心情不好,就買了糖過來,看看能不能讓這個人心情好一些?!?/br> “謝謝,”顧若白笑著接了過來,十分喜歡的當即伸出舌頭來舔了一口,糖霜在嘴里融化,帶來絲絲甜味,“很甜。” 賀銘見他終于笑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看著他舉著棉花糖的模樣,眼神愈發(fā)柔情了起來。 “喜歡就好?!?/br> 而這樣和諧的一幕落在遠處躲在樹后一直觀察著這邊的沈知憂眼中,那可就是妥妥的草把做燈,燒心了! 手指在樹皮上無意識的摳撓著,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有男朋友的定義原來可能指的不止是章遠,還有這個男人?! 怎么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招人? 現(xiàn)在的gay比例都這么大了嗎?! 暗戳戳的心里開始泛酸,一塊樹皮被生生摳下來,戳著指甲發(fā)痛,沈知憂氣得直喘氣,瞇起眼睛來密切的關(guān)注著這邊的動靜。 當然,顧小少爺向來也不是什么善茬。 像這種躲在樹后偷瞄心上人跟別人幽會,心里咕咚咕咚冒酸水兒的憋屈事,他可做不來。 這不,只等了不到一分鐘便在看到那男人居然敢摸顧若白腦袋的時候,徹底忍不了了。 大步流星的徑直走過來一把搶過顧若白手里的棉花糖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沈知憂拉著顧若白的胳膊將他拽起來護在自己身后,面帶不善的看著賀銘,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挑釁。 “走,回家,少跟不明不白的人來往?!?/br> 賀銘同樣也站起身來,直面迎上了他的挑釁,兩人對視之間,似乎有暗流涌動。 顧若白動了動手腕,從他手中掙脫出來,急忙道:“這是我朋友?!?/br> 沈知憂皺了皺眉頭,朋友? 他跟顧若白在一起幾乎是形影不離的過了三年,他有什么朋友是他不知道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老三口中,在校門口跟顧若白有說有笑的男人。 賀銘面上依舊帶著禮貌的笑,歪頭看著顧若白,輕聲問道:“若白,這位是?” “他男人?!鄙蛑獞n冷冷的回答道。 “哦?”賀銘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可我知道的卻是,若白是單身?!?/br> “以前是,昨晚開始就不是了。” “我覺得,我需要親耳聽見若白說?!?/br> 賀銘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顧若白,直把沈知憂看的醋意大起,恨不能把他眼珠子直接摳出來算了! 顧若白現(xiàn)在也很懵,滿頭的小問號。 沈知憂剛剛說,他是他男人? 他是當真的嗎? 顧若白只覺得耳邊發(fā)出一聲巨大的轟鳴,周身的知覺盡數(shù)褪去,只剩下沈知憂拉著自己的那份溫熱觸感。 從昨晚到現(xiàn)在,事情一件推著一件往前走,他跟沈知憂甚至能沒能夠好好聊一聊。 聊聊他為什么回來找他,聊聊,他那句“跟我吧”。 “賀銘,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今天就先告辭了,以后再……” “你倆沒以后了?!鄙蛑獞n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拉著他轉(zhuǎn)身就走,半點沒有停留。 第二十一章 我的保護 顧若白被一路拉著往前走,掙脫不了,只得無奈回頭,對著賀銘歉然笑笑,轉(zhuǎn)而被某人更大力的拉著走了。 賀銘站在原地沒有追,眸子微微瞇起,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許久才嘆了口氣。 可惜啊,難得遇上一個這么合胃口的。 沈知憂氣沖沖的一路拉著顧若白悶頭往前走,直走到再也看不到賀銘半絲影子的林蔭路上,這才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他,霸道的說道:“以后別人給你的糖都不許吃!” 顧若白靜靜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盛夏的風帶著難言的燥熱,縱然是頭頂?shù)臉涔谧钄r了大半,熱浪也依然烤的人心里發(fā)慌。 顧若白盯著沈知憂臉上斑駁的光影,依舊靜靜的,沒有說話。 沈知憂被他看得臉上多了一絲可疑的羞赧,搓了搓頭發(fā),低頭看著腳邊的一片葉子,低低的說道:“你,你考慮的怎么樣?” “什么?” “跟我??!” “你想清楚了嗎?”顧若白卻沒有正面回答,平靜的說道,“這條路會比你想象的難走許多。” “我什么時候在意過別人怎么看?” “那你呢?” 你又是怎么看的?惡心?抗拒?猶豫? 這些情緒但凡有一點,你跟我都沒有走下去的可能。 “我?”沈知憂愣了一下,“我以為早上的吻已經(jīng)足夠回答了?!?/br> “哦,那不夠?!?/br> 我要聽你親口說。 就算是要我為了你對抗所有,你也得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fù)。 一個讓我堅信你值得的答復(fù)。 一個可以區(qū)別于你之前莫名其妙糾纏的答復(fù)。 沈知憂嘆了口氣。 他從不是愿意講述這些過程的性子。 說那些愛不愛的,說出花來能有什么意義? 他心里清楚顧若白的重量,明白自己要保護他的心思,不就夠了嗎? 可是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