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權(quán)傾朝野了(重生) 第19節(jié)
隨后他肥得流油的臉龐上堆上了滿滿的笑意,湊到了謝聽遲身邊道:“謝侯爺,這是水云間最好的陳年佳釀女兒紅,下官給您滿上。” 謝聽遲眼簾都懶得為他抬起,只是目視前方,對他道:“有勞李大人了?!?/br> 李闔得到應(yīng)允后立刻不敢怠慢地為謝聽遲的酒杯中斟滿了酒水。 但見謝聽遲,遲遲沒有伸手去端杯飲酒的意思,李闔內(nèi)心開始著急了起來。 他費(fèi)了那么多銀子和人脈關(guān)系才將水云間的二樓給包了下來,還請了那么多富家子弟做陪襯打掩護(hù),為的就是宴請謝聽遲,只要討好巴結(jié)上了謝聽遲,那他升官之事便是八九不離十了。 卻不想,謝聽遲表面上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绔侯爺,實(shí)際上卻那么難討好,甜言蜜語阿諛奉承根本不起作用。李闔逼不得已才出了美人計(jì)這一下策,使出了下藥這一卑劣下作的手段 正巧這時小二已經(jīng)將方才舞池中長得最嬌艷動人幾位舞女給帶了上來,李闔瞬間又來了勁,向她們招了招手示意她們趕緊過去。 這幾個舞女也是他精心挑選過的,那放在美人堆里也個個是絕色,芳菲嫵媚,媚態(tài)如風(fēng)。 李闔諂媚道:“侯爺,我一個大老粗爺們也不會伺候人,便讓紫霜她們來伺候您吧?!?/br> 說著他也不顧謝聽遲是否答應(yīng),便十分熱心地招呼著紫霜等幾個舞女道:“紫霜,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來伺候侯爺!” “奴家遵命?!?/br> 名喚紫霜的女子是幾名女子之中最為艷麗出色的,每走一步都晃動著身上的銀飾發(fā)出悅耳清脆的響聲,修長白皙的玉腿在輕紗下若隱若現(xiàn),十分勾人。 “李大人可偏心了,凈把最好的美人留給謝侯爺,哥幾個可是吃醋了啊?!币慌杂袔讉€左擁右抱的紈绔子弟打趣道。 李闔趕緊陪笑著道:“范公子您這說的是什么話呀,我怎會虧待每一個公子呢,別著急,美人這里多的是,我這便加人上來好好伺候您?!?/br> 紫霜步態(tài)輕緩,仿佛腳底生蓮一般,身子如同荷花花枝,輕輕搖曳,風(fēng)情萬種招人迷。 那些紈绔子弟們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摟著懷中的美人,卻對紫霜不停地打量著,神情猥瑣。 紫霜是訓(xùn)練過的人,對著投來的不軌目光熟視無睹,徑直地走向那些被所有人吹捧到天上的武安侯身邊。 謝聽遲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yīng),只是收起了撐著下巴的手,抬起了眼眸看了紫霜一眼,性感的唇微抿著,齒若編貝,面如冠玉,目如朗星。 紫霜如此近距離見到謝聽遲的時候還是被他那俊朗的面容給震懾到了,這個男人生得極好看,轉(zhuǎn)側(cè)綺靡,會弁如星。 最吸引人的是謝聽遲那眉宇間的浩然之氣,周身似乎都被他的氣場給把控著,令人不敢輕舉妄動。 這樣凜然的氣勢令人十分擁有安全感,不禁為之臣服。 紫霜自以為早已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手,但是在謝聽遲抬眸看向她的那一瞬間,她便止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顫抖,而感到心動。 果真是能引得御京上下的女子為之癡狂顛倒的男子。 紫霜玉指捏起了謝聽遲的酒杯,雪白如藕斷的雙臂如同兩條靈巧的蛇一樣熟練地挽上謝聽遲的脖頸,聲音甜軟宛如蜂蜜一般:“侯爺……” 謝聽遲聞到了她身上的脂粉味,有些委頓地?cái)Q了擰眉頭,不過轉(zhuǎn)瞬即逝。他不能推開,因?yàn)樗F(xiàn)在是一個玩世不恭享樂的紈绔侯。 “侯爺,奴家伺候你喝酒吧?!弊纤獙⒕票f到了謝聽遲的唇邊。 眼看他就要張口喝下去了,李闔內(nèi)心激動地擂起了鼓,他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都要有著落了。他盯著那酒杯,緊張得懸起了心。 就在他以為勢在必得時,裴易推門進(jìn)來了,他飛快地來到了謝聽遲的身邊,即使看到謝聽遲身邊有著穿著暴露的女子他也面色不改,湊到謝聽遲的耳側(cè)稟報(bào)道:“侯爺,公主那里來人了。” 聽到這,謝聽遲手中的折扇一偏,將正欲坐到他腿上的紫霜給順勢抵住,讓她的動作尷尬地卡在了一般上。 他一點(diǎn)情分都沒有留地便對紫霜冷冷道:“下去吧。” “侯爺?”紫霜有些失措,她以為謝聽遲對她不拒絕便是喜歡她的。 “下去。”謝聽遲明顯有些不悅地冷下了眸光,仿佛一把反射著寒光的利刃,令人不寒而顫。 紫霜只能不情不愿地退到了一邊,幽怨地瞪了一眼壞她好事的裴易。 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要拿下謝聽遲的時候進(jìn)來稟告,只要謝聽遲喝下那一杯下了藥的酒,今晚便一定會要了她。 謝聽遲雖玩得很花,但是卻一直都潔身自好著,身邊從來沒有過女子。一旦她成為了謝聽遲的女人,那以后便是如日中天,即便只可能是一個侍妾,也叫許多人都嫉妒紅了眼。 李闔看著裴易不知道在和謝聽遲說著什么,只見謝聽遲聽后神色有了波瀾。 到手的鴨子就那么飛了,李闔急得那是滿頭大汗,他費(fèi)了那么大的心思可不能就那么失敗了,是以他不死心地想要再上前說些什么:“侯爺……” 謝聽遲可沒有那個功夫再與他去閑扯,站起了身子打斷了李闔道:“李大人,真是不巧了,本侯忽然有急事要去處理,只能先失陪了,多謝李大人今日盛款了?!?/br> “?。俊崩铌H人一傻,笑容僵在了臉上,“侯爺您要走了?。磕ツ陌??” 他的事情還沒辦成吶! 謝聽遲手指一劃,手中的檀木骨紙扇“唰”一下打開,他嘴角劃過一抹高深不可測的笑容,帶著淡淡的不羈,道:“本侯要去為美人一擲千金了。” 他朗聲道,隨后便瀟灑地頭也不回帶著侍衛(wèi)離開了這紙醉金迷的奢靡之地。 “誒,侯爺?shù)鹊龋 崩铌H想要喊住謝聽遲但為時已晚,已經(jīng)離開了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離開了二樓,失落地呢喃道,“侯爺,那我升官的事……” * 趙清幼愜意地在踏莎院內(nèi)的石桌上擺弄著各色顏料,一邊聽著樂竹匯報(bào)著外頭的事。 趙清幼給樂蘭解釋清楚了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小丫頭開始很驚訝,如今也是習(xí)以為常,并沒有那么一驚一乍的了,在一旁瞪大眼睛好奇地一起聽著。 樂竹道:“公主,果然不出您所料,宮里已經(jīng)亂做了一團(tuán),皇后與貴妃那邊根本就尋不得機(jī)會來找您的麻煩?!?/br> 趙清幼沒有竊喜,卻也是得逞地彎了彎唇角,一手提起畫筆沾了沾小畫碟中的凝夜紫色,輕啟朱唇道:“六局和二十四司打理宮中那么多年,將一切都管理得井井有條,吃穿用度都要由她們精心安排。都被伺候慣了,現(xiàn)在人一走,那還不得手忙腳亂。” 說來也是諷刺,大宋打壓女官那么久,剝奪了她們那么多權(quán)力與尊嚴(yán),卻還要她們?yōu)樽约豪鬯览刍畹仄疵ЯΑ?/br> 六局和二十四司細(xì)心負(fù)責(zé)著整個宮里的生活起居各項(xiàng),吃、穿、睡、用…… 眾人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們的安排,便把她們當(dāng)做伺候自己的下人一樣,呼來喝去,苛刻刁難。 如今蘅蕪館一散,宮中那井然有序運(yùn)作著的機(jī)器突然停了,這么多等著被伺候的主子定是十分不習(xí)慣。 樂竹補(bǔ)充道:“現(xiàn)在連每個宮里的膳食都已經(jīng)亂套了?!?/br> 趙清幼冷笑一聲。 她問道:“我命你去將御京上下所有繡女和廚子都買通下來,你可辦好了?” “已經(jīng)辦好了,請公主放心?!?/br> 趙清幼淡淡應(yīng)了一聲,落筆輕提,一只漂亮的紫色小蝴蝶便出現(xiàn)在了畫卷上,撲棱著翅膀,惟妙惟肖。 她目光流露出了狠厲,道:“我看他們現(xiàn)在能找到什么人來將這個爛攤子收拾了。” 第24章 芥子須彌 大宋皇宮上下幾千口人,平日里都由六局二十四司打理著,她們吩咐命令下去給宮人去執(zhí)行。蘅蕪館內(nèi)一百來人,將這幾千人都照顧得服服帖帖。 宮中的妃嬪與皇子公主們穿的是她們一針一線精心制作的錦衣華服,吃的是她們根據(jù)不同人的口味精心配制的膳食,用的都是她們命人準(zhǔn)備好的。 現(xiàn)在趙清幼收買了御京的繡娘和廚子,宮中的膳食與衣物裁制一時就會找不到人來在短時間內(nèi)調(diào)解。 這也就意味著,這些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錦衣玉食嬌養(yǎng)著的主子要吃著自己不愛吃的飯菜,穿著他們眼中的舊衣物,將就度過好一段時日。 沒有人為他們提前安排好事宜,那么平日里的日程將全部被打亂。國學(xué)堂的課,還有極為講究的祭祀等重要時日,都需要重新整理安排。 芥子須彌。 金色陽光溫柔灑下,透過枝繁花茂的桃花樹,落在了一身逶迤拖地紅煙軟紗裙的趙清幼身上,一個個金色的光斑為她做點(diǎn)綴,皓腕凝霜雪挽著翠微薄紗,坐在院中全神貫注地描摹著手中的畫卷。 光落在她纖細(xì)狹長的睫毛上,玉眸落下一片陰影。 嬌嫩白皙的手提著狼毫筆如同在舞蹈一般地?fù)]動著,又像是在波動琵琶弦似的,輕攏慢捻抹復(fù)挑。 她掃過最后一筆的尾鋒又迅速提起了筆來,動作干脆利落,一點(diǎn)也不拖泥帶水。 畫卷上是一個凝夜紫色的小蝴蝶,它的旁邊是熊熊燃燒著的烈火,火勢滔天,蝴蝶卻還是義無反顧地在向烈火飛去。 “公主,為何蝴蝶要往火里面鉆呢?這樣它不就會被燒死嗎?”樂蘭為趙清幼添上新茶的時候看到了這畫,不解地問道。 趙清幼眼中劃過一絲落寞與悲傷,但很快就被她收斂了起來,恢復(fù)了一如既往的平靜。 “是啊,明知道會被烈火灼傷,它為什么還要往那里義無反顧地飛去呢?”趙清幼似呢喃自語地輕聲道。 飛蛾撲火。 當(dāng)年的顏皇后也如同這一只嬌小的紫色蝴蝶,面對女子的輕視與打壓的烈火,她只身便往其中沖去。 明知道深陷其中必難保全自己,她還是邁出了這一步。 是什么支撐著她做出如此勇敢的決定,她又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趙清幼很想知道其中的因果,但如今沒有人能夠?yàn)樗饣?,她只能自己摸索,和順著顏皇后的步子去探尋,與顏皇后一樣化身成那一只蝴蝶。 “母后,您想要告訴清幼什么呢?” 當(dāng)時顏皇后叮囑人留給她的遺物只有一副蝴蝶浴火圖,趙清幼不明白其中之意,是以試圖不斷臨摹來身臨其境領(lǐng)悟。 就在趙清幼的思緒陷入深淵混沌之中時,樂菊的聲音將她拉了回來,恍然如夢。 “公主,您命姜尚宮準(zhǔn)備的新衣與首飾奴婢都給您拿來了,你快來看看?!?/br> 樂菊拿來了好幾件做工精細(xì)的華服和發(fā)飾,這些都是趙清幼囑托她們?nèi)?zhǔn)備的。 趙清幼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挑了其中一個石榴花色的長裙道:“替我更衣,一會去乾清殿。” 自從重生以后,她已經(jīng)很少穿素色的衣物了,從簡樸寒磣的打扮,如今變得精致華麗,一掃往日的懦弱。 嘉帝這幾日一直都臥病在床,朝中虎視眈眈地都盯著他的身子,太子和四皇子這幾日去殿前侍奉得尤為勤快,生怕錯過機(jī)會。 兩人最在意的只有那個至尊的位置,宮中本就手忙腳亂,他們還一心只想為自己,是以根本沒有人有那個閑暇功夫來趙清幼這里挑事,趙清幼也還算是清閑自在。 按愛權(quán)力勝過一切的嘉帝的性子來猜測,此事怕是火上澆油,氣氛緊張得很。 但她偏要在這個最緊張的風(fēng)頭上再去扇扇風(fēng)點(diǎn)點(diǎn)火。在這個時候,嘉帝需要堤防的人已經(jīng)不只是她一個人了。 趙清幼一身石榴紅蹙金雙層廣綾長尾鸞袍明媚動人,凌云髻上戴著云鬢花顏金步搖,耳掛金鑲東珠耳墜,錦上添花。 她極凈清顏的俏麗臉龐宛如一朵雪白的牡丹花,霞裳絢麗,發(fā)如堆鴉,華貴難掩。 趙清幼從容不迫地來到了乾清殿外,從里到外的宮女與太監(jiān)都噤若寒蟬,一眼不敢發(fā),凝神屏息跪在殿外,大氣不敢喘一聲。 只見一個年邁的太醫(yī)彎著腰顫顫巍巍地從乾清殿內(nèi)出來,面色惶恐,慌亂之中一腳被大殿的門檻給絆了一跤,狠狠摔了一跤,但又很快地爬了起來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嘉帝憤怒的呵斥聲從殿內(nèi)傳來:“沒用的東西!連個藥都煎不好,養(yǎng)著你們這群廢物有什么用!” 老太醫(yī)匍匐在地上不敢抬頭,顫抖著身子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原本分撿藥材和煎藥都是由司藥司來做的,但如今……” 老太醫(yī)不敢再說下去,如今六局和二十四司集體罷官,一時半會根本就找不到煎藥的人,他們太醫(yī)院常年都只負(fù)責(zé)看病,可不負(fù)責(zé)煎藥這一塊。 趙清幼越過這些人,徑直邁過門檻走進(jìn)了殿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