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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勉摸著兜,又說:“你住最上面,我跟你過去。” “不用,圖給我就行了,我去看一眼羅玉。” 秦勉只好點點頭,把兜里那張折疊規(guī)整的分布圖遞給了荊訣。 荊訣在兩人第一次通話時吩咐秦勉將所有人員打亂分配房間,但并沒有參與具體分配過程,他這會兒看見被填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募埫妫瑔枺骸胺块g滿了?” “除去那幾個女孩正好?!鼻孛阏f,“我后半夜待一樓,不用房間?!?/br> 荊訣看著四排名字上那個單獨的“荊”字,問:“有沒有情況特殊的,叫過來,我用不上房間?!?/br> “沒有,都分好了,到你正好剩個閣樓?!鼻孛闫届o道,“也是巧了,再多一個人你都不是單……” 秦勉話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他緩緩轉(zhuǎn)動著差點發(fā)出“咯吱”響的脖子,下一秒,荊訣也用同樣的表情看向了他。 逐漸逼近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尷尬的沉默,秦勉看見來人,只覺得太陽xue突突跳了兩下。 “……你去問問秦警官,是他分的房間,不過都是兩到三人一間?!?/br> “要是房間滿了你告訴我,上面有個閣樓,我讓人給你拿鑰匙。” 伴隨著羅伊的公放語音結(jié)束,裴吟按滅手機,腳步正好停在荊訣面前。 “秦警官?!迸嵋鞔丝桃呀?jīng)重新穿回了自己的黑色羽絨服,他帶著兩層帽子,雙手插進衣兜,看著秦勉問,“聽說房間滿了,我住哪?。俊?/br> 秦勉深吸一口氣,不露痕跡地平復(fù)著稍微波動的情緒:“我給你看看,有兩個人的你擠一宿吧。” “啊~”裴吟拐了個九曲十八彎的音,一臉為難道,“可我這人睡覺毛病特別多。” 荊訣看著裴吟,半晌,提著聲音問:“你想住哪?” “警官你誤會了,不是我想,是我怕打擾到別人?!迸嵋黜斨鴱堈嬲\的臉,慢悠悠道,“不過既然你問了,那最好能給我一個單人房間。” 荊訣冷笑一聲,問:“不打擾別人就可以?” 裴吟立刻點頭:“當(dāng)然?!?/br> 荊訣說:“有?!?/br> 秦勉詫異地看過來,但不等他開口,裴吟就眼睛一亮,接話道:“真的?那太好了,是哪間?” 荊訣面無表情,沖著三樓另一側(cè)尤為突出的房門點了點下巴。 裴吟的臉色這會兒才算有了變化,他收起吊兒郎當(dāng)?shù)男σ猓溲蹖ι锨G訣的目光。 荊訣的話實在很難反駁,那確實是一間無論如何都不會打擾到別人的房間。 因為那是羅海鳴的“死亡現(xiàn)場”。 …… 荊訣找到羅玉時,他正低頭坐在臥室內(nèi)唯一的茶幾邊上,被分到跟他同一個房間的是羅海鳴的私人朋友,年紀(jì)約有五十歲,這個時間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著了。 羅玉看見荊訣臉色也沒有好轉(zhuǎn),他在荊訣的示意下走出房間,然后深吸一口氣,主動說:“荊訣,我知道你想問什么,絕對不是我?!?/br> 荊訣沒對羅玉這句話表示認(rèn)同或質(zhì)疑,他回手關(guān)上門,平靜地問:“宴會開始前你去哪了?” “去換衣服?!绷_玉說,“之前那件襯衫弄臟了。” 他接下來的回答跟秦勉轉(zhuǎn)達(dá)的一樣:“后來吃了兩片止痛藥,那藥吃了容易犯困,我本來就想瞇一會兒,沒想到睡到現(xiàn)在?!?/br> 荊訣沉默了一瞬,問:“在哪睡的?” “衣帽間?!绷_玉回答完,睜著兩只通紅的眼睛看向荊訣,聲音帶著哽咽,“荊訣,能別把我當(dāng)犯人審么,我怎么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羅玉?!鼻G訣說,“有人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殺了人,在找到那個人之前,山莊內(nèi)的每一個人都是嫌疑人。” 羅玉臉色難看,問:“包括你?” 荊訣說:“包括我?!?/br> 羅玉看著荊訣,片刻后抽回目光,說:“荊訣,你要不是以警察的身份來問我話的,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說?!?/br> 羅玉的一只手按上太陽xue,疲憊道:“我能自己待會兒嗎?” “可以。”荊訣看著羅玉回了房間,又說,“羅玉……節(jié)哀。” 羅玉被分到的臥室沒有浴室,他所謂的“自己待一會兒”只是背對一位素不相識的五十歲男性在桌邊坐下。 羅玉一只手放在桌面,另一只手包著什么東西在衣兜里虛握成拳。他仔細(xì)聽著門外的動靜,直到聽見荊訣離開的腳步聲,才敢拿出兜里那板被他捏彎的止痛藥。 那是一板縱向呈3×6排列的處方藥,羅玉手指捻過已經(jīng)空了兩行的藥板,眉心狠狠鎖在一起。 羅玉沒說謊,宴會開始前他確實因為頭痛吃了兩片止痛藥,但他記得很清楚,他當(dāng)時特意囑咐傭人去他外套兜里拿,因為羅玉體質(zhì)特殊,只有這種藥不會讓他過敏。 可現(xiàn)在,藥板上整整齊齊的排列著12粒白色藥片—— 就跟他帶來時一樣。 第七章 荊訣被分到的房間正是羅伊口中那個閣樓,閣樓平時被當(dāng)作置物間使用,所以折疊床和被褥都是傭人臨時準(zhǔn)備的。 荊訣不打算在房間過夜,他上樓只是為了拿秦勉提前放進去的充電器,結(jié)果推門時卻感覺到一陣阻力,荊訣一看,發(fā)現(xiàn)是有人在門后抵了個行李箱。 箱子是秦勉的,但放的人肯定不是他。荊訣側(cè)身將行李箱移開,之后走進屋內(nèi),目光落在已經(jīng)鋪好被褥的一張折疊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