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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等你。”索翼稍微墊了一下腳,想隔著口罩親荊訣的嘴唇。 “別亂碰?!鼻G訣躲了一下,說,“都是化學(xué)物品?!?/br> 索翼看著荊訣的眼睛,這是這么多天以來,他第一次從荊訣眼中看到名為“喜歡”的情緒。 但那種情緒像是被有意克制著的,荊訣始終沒讓那份喜歡溢出眼底。 索翼開心不已,他立刻沉下步子,愉快地問:“你回來想做什么呢,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洗澡吧?!鼻G訣說。 “那我去準(zhǔn)備熱水了。”索翼最后抱了一下荊訣,囑咐他,“快點回來?!?/br> 然后索翼離開,實驗室內(nèi)恢復(fù)一片沉靜。 片刻后,一道聲音從后方響起。 “七號。”荊訣說,“過來?!?/br> 第79章 給你賠罪。 一個小時前。 榆陽因胳膊脫臼而臉色蒼白, 他趴在地上,額頭細密的汗水不知是疼的還是熱的。 “荊訣還活著?!庇荜柸讨弁矗瑔÷暤? “活的好好的?!?/br> 裴吟沒有松開手下的動作, 問:“在哪?” 榆陽扯開嘴角,說:“在白夜床上。” 咔嚓—— 下一秒, 榆陽的手腕也被折斷了。 “榆陽,你之前想殺我的事我不跟你計較?!迸嵋鲏褐荜枖嗟舻氖滞?,冷聲道, “但今天我必須要見到荊訣,你配合一下, 咱們倆都有好處。” 榆陽終于因為腕骨斷裂的疼痛而變了臉色,他咒罵了一句:“瘋狗, 放開,我就是來接你的, 你看不出來嗎?” “接我?”裴吟將信將疑, 問,“誰讓你來接我?” 榆陽說:“荊訣?!?/br> 裴吟道:“哦?信物拿出來我看看?” 裴吟也是說完才發(fā)現(xiàn),他跟荊訣之間連一個能證明彼此身份的東西都沒有,也就是說,萬一他今天死在這鬼地方化成白骨, 百年后,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愛過荊訣。 榆陽趁裴吟晃神的瞬間,一個翻身坐起, 差點把好好的那條胳膊也給別折了。 他靠著一棵樹坐著, 單手街上脫臼的手臂, 手腕暫時接不上, 因為那地方是真的骨折了。 “信物沒有?!庇荜柨粗嵋鼢龅氯サ哪抗?,又道,“話有一句?!?/br> 裴吟一愣,隨即抬了下眼皮。 “回去陪你斗蛐蛐?!庇荜栒f完,跟裴吟對視了五秒。空氣中分外安靜,直到裴吟問,“沒了?” 榆陽問:“你不信?” “不信。”裴吟蹲在地上,說,“肯定還有別的,你把話說完整了。” 榆陽看起來十分掙扎,但他越覺得那話難以開口,裴吟就越想聽,裴吟點點榆陽斷掉的手腕,等不急道:“哎,你快說啊?!?/br> 榆陽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艱難地說了句:“還有回去給你賠罪?!?/br> 裴吟一怔,隨即眉毛一擰,問:“這是荊訣說的?” 榆陽用一種“不然你覺得是我說的嗎”的眼神看了一眼裴吟,然后撕下一段衣服內(nèi)襯,用隨手撿來的樹枝固定著手腕纏繞起來。 “不可能。”裴吟抿唇搖頭,說,“有詐?!?/br> 榆陽垂著一只斷了的手腕,冷漠地抬頭,問:“那你去不去?” 裴吟理所當(dāng)然地點頭,說:“去啊?!?/br> 榆陽:“……” 秦勉沒有半分松懈,他的槍口始終對著榆陽,直到裴吟站起來,秦勉立刻沉下臉色,問:“你真要去?” “去?!迸嵋鳑]有半分猶豫。 “你別胡來。”黎皓在耳機里提醒裴吟,“沒人能保證你的安全。” 裴吟輕輕一笑,沖著榆陽說:“走吧小黑,別纏了?!?/br> 榆陽低頭看看自己在三十多度高溫下仍然一身漆黑的著裝,陰著臉站起身,不想追究這個外號的來源。 “只能你一個人去?!庇荜栒f,“只有一個位置。” 裴吟皺了下眉,問:“什么地方只有一個位置?” 榆陽說:“實驗室。” …… 現(xiàn)在,在荊訣的命令下達后,“七號”一手拎著一個蒸餾瓶,乖乖走到了荊訣身邊。 “跟我去無菌艙拿東西?!鼻G訣說話的同時,第一次感覺到人的心跳可以快到這種程度,但萬幸六號只專注于自己的工作,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 穿過一條狹窄的長廊,裴吟跟荊訣到達了需要密碼才能進入的無菌艙。 無菌艙內(nèi)堆積著各種需要低溫保存的化學(xué)物品,溫度明明極低,但裴吟卻感覺不到任何一絲寒意。 荊訣摘下口罩和護目鏡放到一旁,回過頭時,對面已經(jīng)站了個眼睛通紅的人。 裴吟沒有佩戴技巧,護目鏡摘下后,眼下浮起兩條淺淺的紅印,荊訣走過去,想去摸摸裴吟委屈的小臉,但剛一抬手,又看見了手上的橡膠手套。 荊訣放下手臂,嘆氣道:“不能碰你,都是化學(xué)藥……” 荊訣活了三十年,被強吻還是第一次。 裴吟是什么人,他才不會被荊訣用剛打發(fā)過索翼的理由勸退,裴吟一把抓過荊訣防護服的前襟,之后幾乎是用撞的貼上荊訣的嘴唇。 那是個極盡纏綿與釋放的吻,荊訣任由裴吟舔舐,撕咬,吸吮,不管裴吟怎么發(fā)泄,荊訣只是輕輕攬著他的腰,接受著這一切。 唇瓣分開時,裴吟想趁荊訣不注意快速地抹一把臉頰,結(jié)果剛一抬手就被荊訣抓著手腕,批評了一句:“別碰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