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陷阱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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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名字,司宴眼睛瞬間瞪大,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殷子墨那個未婚妻?她膽子不小啊?!?/br> 殷延和殷家那對母子的關系,旁人或許不知道內(nèi)里緣故,但作為殷延十幾年的好友,司宴卻是一清二楚。明面上是家人,其實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和解的程度。 不跟他們計較已經(jīng)算是殷延這輩子最仁至義盡的一次了。 而蘇時意這個人,他也早有耳聞。北城豪門瞧不上眼的家世背景,和殷家的婚約純屬高攀,聽說手段了得。 現(xiàn)在看來,竟然敢來招惹殷延。 要么是太蠢,要么是野心太大。 司宴看著不遠處蘇時意的身影,忍不住感慨一句:“你還是小心點吧,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越漂亮的女人越毒。尤其美人計,防不勝防?!?/br> 殷延挑了挑眉,輕嗤了聲:“你以為我是你?” “.........” 司宴被他噎得沒話說,撇了撇嘴,覺得自己剛才那句提醒純屬多余。 殷延這樣的,混跡名利場多年,什么樣的漂亮女人沒見過。 像他們這種人,錢賺多了,偶爾為色所迷也是正常。 但殷延跟他們這些凡人不一樣。 沒有心,又哪來的可能動心。 * 殷延他們打的是練習場,放眼望去,高爾夫球在草皮上遍地開花。 人工撿球這種事兒簡直是近乎變態(tài)的折磨程度,最累的不是走多遠,而是每走一步就要不停地彎腰。 蘇時意每撿起一個球,心里就要多罵殷延一句。 雖然來之前她也做了心理建設,知道自己一開始在殷延這里討不到什么好果子吃,擺冷臉之類的也都是正常,她都能接受。 但是—— 這得多變態(tài)的人才能想出這么變態(tài)的方式折磨她。 這樣就想擊退她,沒門。 蘇時意這人就是有一個優(yōu)點,不到目的決不罷休。 帶著那股不服輸?shù)脑箽?,一直到太陽快落山,她才把地上的高爾夫球都撿完?/br> 垂了垂酸痛到幾乎沒有知覺的腰,蘇時意回頭才發(fā)現(xiàn),殷延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了。 草坪那邊連個人影兒都沒了。 他居然就這么走了? 蘇時意連忙把手里的東西丟給林許,拖著酸痛的腿追了出去。 走廊里空蕩蕩的,半個人影都看不見。 不會真就這么走了吧? 她咬了咬牙,走到男更衣室前,趴在門上豎著耳朵聽了聽。 里面安安靜靜的,似乎沒人在。 蘇時意一陣懊惱,剛想轉身時,身后突然冒出一道聲音。 “你在做什么?!?/br> 她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往后撤了一步,砰的一聲,后背就抵在了門上。 身后,男人似乎剛從更衣室里出來,襯衫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系得一絲不茍,西裝外套搭在臂彎上。 他垂眸看著她,漆眸里含著幾分審視。 兩人的距離有些近,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 蘇時意張了張唇,完全沒有被抓包之后的慌亂。 她輕咳一聲,反而先發(fā)制人道:“您剛剛就認出我了。” 殷延挑了下眉,沒說話。 她的紅唇一張一合,喋喋不休道:“然后還讓我把那些球都撿回來,就是為了故意折騰我?!?/br> 興許是剛剛累的,她的臉頰比往常更加緋紅,紅唇瀲滟,飽滿的額頭上依稀能看見薄汗,一雙美眸卻依然燦若星辰。 她又朝他逼近一步,不依不饒地追問:“是我哪里做錯什么了嗎?還是你只是因為殷家的事對我有偏見?” 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冒出來,聽得殷延忍不住蹙了蹙眉。 他的語氣毫無起伏:“蘇小姐,未免有點自視甚高了?!?/br> 蘇時意毫不在乎他話里暗藏的譏諷,“那就是和殷家沒關系了?” 殷延似乎無意在殷家這個話題上與她多作糾纏,他的神色更疏冷幾分,轉身就要離開。 蘇時意卻沒想這么輕易放他走,她心里一橫,抬手拉住他的袖口。 男人的腳步微停,視線冷冽地掃向拽住他的那只手。 她的手指白皙纖長,唯獨指腹看起來比其他部位更紅,看起來還沾了點灰。 意識到男人很可能有潔癖,蘇時意又趕忙收回手。 她咬了咬唇,語氣聽著似乎還有一絲委屈。 “我和殷子墨的婚約并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初是因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清楚了,我和他也不是未婚夫妻的身份了。” 殷延微瞇起眼,漆眸靜靜打量著她。 片刻,他才低聲開口:“你想說什么?” 蘇時意緊張地舔了舔唇,輕聲說:“我想讓你,能不能別這么抗拒我?!?/br> 殷延的目光倏地暗了幾分,面上依然毫無波瀾。 蘇時意仰起頭,視線灼灼地望著他,眼底像是燃著一簇小火苗。 她說:“我想做您的同盟?!?/br> 只說了這么一句,蘇時意就知道他一定聽懂了。 以殷延的手段,分分鐘就能查到她現(xiàn)在面臨的境況,也會理所當然地把她歸類到為了利益接近他的那一類女人里。 她看似暴露得徹底,其實也是最安全的。 這樣至少短時間內(nèi),他不會發(fā)現(xiàn)她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蘇時意穩(wěn)住心神,又從身上摸出一張名片來。 她正了正神色,認真地朝他重新做了一遍自我介紹:“我是拾遺香水的創(chuàng)始人蘇時意,這個是我的名片?!?/br> 殷延垂下眼瞼,目光淡淡掃過那張米色的名片,依舊沒什么表情,也沒接。 見他沒打算要接的意思,蘇時意只好訕訕收回手。 泄氣了一秒,她又重新振作起來,嗓音清淺卻堅定:“我知道以拾遺香水目前的資質(zhì)確實不夠格站在這里,但我還是想努力爭取一次機會,一個互相了解的機會?!?/br> 殷延慢條斯理地系著手腕上的袖扣,轉身就要離開。 他的聲線冰冷:“很可惜,我沒興趣?!?/br> 聞言,蘇時意咬緊唇,連忙擋住他的去路。 “我并不是不自量力,我遲早會向您證明,我是有這個能力的,而且我也相信我的香水有足夠的潛力,讓投資的價值翻倍?!?/br> 她頗為自信地挺直背脊,不卑不亢地正視著男人,字字篤定。 “而且我相信,下一次見面,一定會是您主動想見我。” * 那天球場過勞運動回去之后,蘇時意的腰和腿又疼了三天,連下樓梯都成了難題,走哪兒都是一股膏藥味兒。 聞凝聽說之后,罵她就是活生生在找虐受。 蘇時意也沒法反駁,畢竟別人眼里看來,她確實是在殷延那兒自找沒趣。 但她覺得,這苦頭也沒算白吃。 前幾天在蘇政華面前提起殷延那一下,快一周了,蘇政華還沒來找她麻煩,大概是真被她糊弄住了。 但蘇時意清楚,這個辦法拖不了多久。 她要對付的不僅僅是蘇政華和秦芝,還有她那位野心不小的妹夫,沈慕舟。 蘇意歡從小在象牙塔里長大,防備心很輕,以至于在念大學的時候,輕而易舉就被面前這個長相俊秀,勤工儉學的窮學生騙走了芳心。 一開始帶沈慕舟回家時,秦芝還是堅決反對兩個人在一起,后來也不知道沈慕舟用了什么方式說服了秦芝,從一個窮小子一躍成了蘇家未婚夫,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蘇氏集團項目部副經(jīng)理,一路節(jié)節(jié)攀升。 最近,蘇政華已經(jīng)徹底放心把公司不少重要項目都交給了沈慕舟,包括攛掇秦芝來搶她的拾遺香水,也是沈慕舟的主意。 所以蘇時意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這幾天,她等著殷延主動聯(lián)系她的同時,又特意跑了一趟銀行,想再試試看貸款這條路能不能走得通。 上午去了銀行,她先是被人晾在那等了快一個小時,銀行的客戶經(jīng)理才姍姍來遲。 這家銀行的經(jīng)理倒是比別家銀行的要客氣些,上來先跟她握了握手,語氣歉疚。 “蘇總,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剛上任不久,臨時有個重要客戶要來,耽誤了時間?!?/br> 蘇時意微微一笑,“沒關系。” 她心想,這經(jīng)理應該確實沒撒謊。北城的幾家銀行都被蘇政華和沈慕舟提點了,沒一個愿意給她貸款。 至少面前這個經(jīng)理還愿意跟她聊,說不定還有戲。 兩個人聊了幾句后便直入正題,經(jīng)理問道:“蘇總現(xiàn)在名下可以做抵押資產(chǎn)都有什么?” “有公司的樓,還有我自己名下的一套房產(chǎn)?!?/br> 蘇時意將公司的基本情況都大致回答了一遍,經(jīng)理聽后也認真給出了幾個貸款建議。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敲了兩聲。 辦公室厚重的磨砂玻璃門被人推開,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正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