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陷阱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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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時意抬手接起,一只手舉著手機(jī),一邊懶洋洋地活動著身體。 聞凝看見她的背景真在酒店,嘴巴驚到能塞下一個雞蛋:“什么情況啊?你們倆這么快就發(fā)展到酒店開房了?!” “......兩間房,謝謝。” 聞凝興奮的表情瞬間消失,切了聲:“反正你本來和殷子墨又不是男女朋友,現(xiàn)在婚約也沒了。話說殷延現(xiàn)在對你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 一提起來這事兒,蘇時意就忍不住想吐槽。 簡單概括了下飛機(jī)上發(fā)生的事之后,蘇時意冷笑一聲:“他居然就那么直接說我臉上粘了睫毛,就不能說得委婉一點嗎?我真心祝愿這個世界上的直男可以主動把嘴捐了?!?/br> 夜里靜悄悄的,蘇時意打著電話,慷慨激昂地跟聞凝吐苦水,完全沒注意到有一道涼颼颼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大半夜的,哪來的人啊?蘇時意沒多想。 “還有上次在高爾夫球場,我回去之后腰疼了三天?!?/br> 蘇時意越說越激動,慷慨激昂到完全忽略了自己的音量。 說到最后,她語重心長地總結(jié)陳詞:“我合理懷疑他是不是天蝎座的,這么記仇。天蝎男,狗都不談!” 電話里,聞凝聽完直接笑出鵝叫,幸災(zāi)樂禍道:“你也有今天啊。” 聞凝最了解蘇時意,知道她是怎么個性子,二十幾年以來從來沒倒貼過哪個男人,男女關(guān)系的處理上更是游刃有余,表面上或許看不出來,實際心腸冷漠得很。 聞凝見過有的富二代為了追蘇時意,差點用瑪莎拉蒂和玫瑰花在宿舍底下擺出個八卦陣來,而蘇時意反手就打了個119。 說白了,她這人沒心,也很少有人能真正走到她心里去。 蘇時意面無表情地聽她嘲笑完之后,聞凝才開始一本正經(jīng)地分析:“想想倒也正常,殷延什么人啊,估計早就對美□□惑免疫了?!?/br> 她又提出個餿主意:“雖然但是,都是成年人了,你干脆打直球,直接半夜敲他房門。” 蘇時意又是冷哼一聲:“爬床?38層隔著陽臺,下次你見我就是靈牌了。我有這個本事早就去演真人版蜘蛛俠了?!?/br> 一邊說著,她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向隔壁的陽臺。 夜里,月光掙破云層,瑩白的月光投射而下,一道修長的身影立在那里。隨著光線撒入,環(huán)境不再昏暗,他的面容也逐漸變得清晰。 男人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一雙漆眸正幽幽地望著她。 看清他的一瞬間,蘇時意頭皮一麻,嚇到差點兒把手機(jī)扔出去。 蘇時意眨眨眼,確定自己沒見鬼之后,立馬反應(yīng)過來。 “殷..殷總,好巧啊?!?/br> 她咽了咽口水,訕笑兩聲:“這么晚您還沒睡呢?” 他沒聽見吧? 她剛才都說什么來著? 哦,罵他直男。 還說狗都不跟他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里光線昏暗,蘇時意總覺得他的臉色看起來特別的黑。 氣氛在無盡的尷尬中蔓延,終于,她聽見殷延聽不出情緒地問:“你在干什么?” 蘇時意硬著頭皮憋出一句:“賞..賞月。今晚月亮挺圓的?!?/br> 反正沒說你壞話就對了。 而殷延就這么靜靜地盯了她幾秒,面色看不出喜怒。 蘇時意被他盯得幾乎快窒息了。 殷延:“那你繼續(xù)。” 輕描淡寫丟下這句,他便從陽臺走了。 蘇時意感覺她聽出了這句的潛臺詞:那你繼續(xù)編。 ........ 電話里,聞凝還沒掛斷,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追問她怎么了。 蘇時意深吸一口氣,重新把電話拿回耳邊:“沒什么。” “你先幫我準(zhǔn)備一下靈牌吧。” “到底怎么了?。磕悴粫偤帽澈笳f人家被抓個正著吧?” 她的語氣都透著說不出的絕望:“你知道我剛剛從他的表情里讀出了一句話嗎?” 聞凝好奇:“什么?” “天涼了,該讓蘇氏破產(chǎn)了?!?/br> “.......” 陽臺的門沒關(guān)嚴(yán),她的話一字不落地傳進(jìn)客廳。 隔著房間都能感覺到的深深悔意。 殷延聽著,忽地輕哂了聲。 * 拜聞凝所賜,蘇時意難得睡一次總統(tǒng)套房,還沒睡好。 生怕殷延這種記仇的人發(fā)作起來,大半夜叫人把她從總統(tǒng)套趕出去。 事實證明,蘇時意確實想多了。 一直到天亮,無事發(fā)生。 說不定殷延善心大發(fā),念著她還有用,等著秋后算賬呢。 一夜未眠,蘇時意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到化妝鏡前,一邊化妝一邊反思。 以防隔墻有耳,她下次再也不背后說人壞話了。 蘇時意按照約定的時間早早下了樓,看見許恒瑞正在車旁等著,殷延還沒下來。 她悄悄在心里松了一口氣,安慰自己昨晚那事兒可能真就那么過去了。 一旁,許恒瑞見她沒什么精氣神兒的樣子,主動開口關(guān)心:“蘇小姐,昨晚是沒休息好嗎?” 蘇時意扯了扯嘴角,訕笑道:“啊....我熬夜看了一部電影?!?/br> 沒想到許恒瑞好奇心還挺重,追問了一句:“什么片子???” 這時,身后傳來一陣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 蘇時意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見一道熟悉冷淡的聲線響起。 “真人版蜘蛛俠。” “.......”誰讓你搶答了。 第10章 蘇時意忽然覺得自己昨晚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 殷延怎么可能不記仇,很有可能是在等著今天和史密斯見完面之后再跟她秋后算賬。 不記仇是不可能的。 接下來的一路上,蘇時意非常識相地保持安靜,努力降低自己在車?yán)锎嬖诟小?/br> 而殷延似乎忙得很,這會兒也沒空搭理她,一目十行地翻閱手里的文件。 兩人就這樣短暫的相安無事,車子一路駛到serche獨立的香水實驗室總部,剛下車,便有秘書帶著他們坐專屬電梯上樓。 蘇時意在心里謹(jǐn)記自己的秘書身份,非常有眼力見兒地退后一步,規(guī)規(guī)矩矩跟在殷延的斜后方。 一直到進(jìn)了會客室,史密斯已經(jīng)等在里面。 明明是正值中年的男人,史密斯的鬢間卻已經(jīng)依稀可見白發(fā)。 他站起身來迎接,禮貌地朝殷延伸手:“您好,殷總?!?/br> 殷延也伸出手與他回握了下,沉聲說:“久等了。” 簡單寒暄了下,史密斯的視線便落在蘇時意身上。 史密斯是外國人,夸贊的方式也非常直接:“這位就是蘇秘書吧,果然和思琳說的一樣,是個大美人?!?/br> 蘇時意沖他謙虛一笑:“您過獎了?!?/br> 史密斯也沒有過多客套,很快便直入正題:“是這樣的,我女兒思琳,從小出生時就患有先天性視覺障礙,她的母親去世得很早,也導(dǎo)致了思琳患上嚴(yán)重的自閉癥,她從不和生人講話,蘇秘書是第一個?!?/br> 史密斯的臉上雖然掛著微笑,可卻有種說不上來的沉重。 蘇時意也聽得有些心酸,認(rèn)真道:“您放心,我都明白的。” “那思琳今天就多拜托蘇秘書了,只要她愿意多開口和你說說話,就足夠了?!?/br> * 來到隔壁那間會客室,蘇時意推開門,便看見小女孩乖巧地坐在沙發(fā)上,旁邊還放著一根導(dǎo)盲杖,畫面看著就讓人心疼。 她走過去,在沙發(fā)旁蹲下身,嗓音輕柔地開口:“你好,思琳。我是蘇時意,還記得我嗎?” 思琳的瞳仁依舊黝黑卻渙散,她點點頭,稚嫩的小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開心。 “我記得...你的味道,很特別?!?/br> 她說話的速度依然很慢,“你也和我mama一樣,是調(diào)香師嗎?” “我不但是調(diào)香師,還是魔法師?!?/br> 她說:“我可以用不同的味道,讓你看到很多有趣的畫面。相不相信?” 見思琳點頭,蘇時意笑了笑,從包里把這次帶來的香水小樣都拿了出來。 她將香水輕輕噴在試香紙上,待酒精揮發(fā)掉,才把試香紙湊近思琳。 “聞聞看,這個是夏天的菠蘿汽水。前調(diào)我混合了廣藿香和一點點橙花,等到甜味兒散去之后,隨之而來的一股清新的冷冽感,像是在你喝完了一整杯汽水后,杯子里叮當(dāng)作響的冰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