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么個道理，他打架經(jīng)驗不足，萬一又是個帶刀的……

    “我是吃撐了跑不動，闌尾炎了怎么辦?！奔舅寄暾f。

    謝航笑著看著他。

    “其實我感覺不用去醫(yī)院?！奔舅寄陣@了口氣，“我現(xiàn)在一點感覺都沒有，就肋骨有點疼?！?/br>
    謝航說：“去看看吧，反正也沒別的事兒?！?/br>
    “這約會真……與眾不同啊。”季思年越想越好笑，沒忍住靠著窗玻璃樂了起來。

    謝航捏著他的手指：“師傅，去眼科醫(yī)院。”

    “是眼科醫(yī)院最近，”司機(jī)有些擔(dān)心地看了眼后視鏡，“但也不能圖快，眼科醫(yī)院只看眼睛啊?！?/br>
    “就是看眼睛?！敝x航說著，低頭看了眼在口袋里振動的手機(jī)，趙長青剛剛給他發(fā)了幾條消息。

    他沒有打開，按上鎖屏，看著窗外的車流。

    第54章 水霧

    車子停到眼科醫(yī)院急診樓下，季思年還沉浸在莫名其妙的笑里。

    謝航撐著車頂看他：“再允許你笑三分鐘?！?/br>
    “不笑了不笑了?！奔舅寄耆讨橆a的酸痛，拉了一把謝航的胳膊才從車上下去。

    坐在在診室外等叫號，看著來往的患者行色匆匆，有幾個眼睛上還貼了塊紗布，季思年終于迎來了遲到的心慌。

    “我不會被一胳膊肘砸到視網(wǎng)膜脫落吧?！彼⒖棠贸鍪謾C(jī)準(zhǔn)備搜索。

    “不會，沒事。”謝航按住他的手，“還有哪里難受？”

    “沒有?！奔舅寄暾f，“但我剛進(jìn)門的時候看那個視力表，后面幾行都看不清了，我駕校體檢的時候還看得清?！?/br>
    他越說越小聲：“我靠，真看不清了，糊成小黑點?！?/br>
    謝航又低下頭去看他的眼睛，過了一會兒才說：“你是不是近視了？”

    季思年沉默了幾秒。

    前方滾動的大屏幕上多出幾行，隨著電子音的實時播報：“請季思年到2號診室就診?！?/br>
    他一把抓住謝航：“我靠，我突然有點害怕?！?/br>
    “沒事?！敝x航彎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走?！?/br>
    他像拖著趴在地上的鋤頭一樣把季思年拖進(jìn)了診室里。

    坐診的是個看著就讓人非常安心的老大夫，眼鏡掛在鼻尖上，從上方看過來：“怎么了？”

    “右眼，被……砸了一下?！?/br>
    老大夫用眼底鏡照著邊看邊問問題，開了幾個常規(guī)檢查。

    “眼壓眼底角膜，做個眼超聲。”老大夫在鍵盤上敲著，語氣很篤定，“現(xiàn)在看著沒什么事?！?/br>
    季思年拿著病歷本走出來，往檢查的方向走：“靠，之前我還覺得屁事沒有，現(xiàn)在聽著有點嚇人?！?/br>
    “沒事，那些檢查驗光配鏡的也要做?！敝x航說。

    前幾項都在同一個地方，季思年以前查過幾次，還算輕車熟路。

    但他今天還是第一次查眼壓，大夫是個非常年輕的帥哥，指揮他坐在儀器前，下巴額頭頂好。

    “睜大眼。”

    接著季思年就感覺儀器朝他的眼睛噴了股氣。

    “我靠！”他往后一躲。

    “沒事，就一下?！睅浉绱蠓蚪o他嚇了一跳，笑著說，“再來?！?/br>
    季思年再湊上去的時候都不敢睜開了，眨巴了半天才緩過神來，咬著牙瞪大眼。

    噴氣到眼睛上往后躲幾乎是人類本能行為，他在自己再次彈起的時候在心里嘆了口氣。

    他抓著謝航的手放到自己后腦勺上：“你按著?！?/br>
    “別閉眼啊?！睅浉玑t(yī)生說。

    “嗯?！奔舅寄陸?yīng)了一聲。

    謝航的手掌真的很大，勁兒也很大。

    他回憶起在流浪漢收容所時對著這雙手的浮想聯(lián)翩。

    腦子里冒出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在第三次噴氣襲來時，他往后猛一躲時居然還慢了一拍。

    謝航按得十分敬業(yè)，他一下子愣是沒躲開，被作用力“咣當(dāng)”一聲往前懟在了儀器上。

    季思年完全來不及回味聯(lián)想，只覺得驚恐：“這東西得十好幾萬吧！”

    “沒事，拍到了?！?/br>
    帥哥醫(yī)生站起來，在電腦上cao作一會兒，印出來一小張形似超市小票的紙，往上面簽了名：“好了，沒問題。”

    測眼壓過于刺激，以至于他后面幾項都做得索然無味，在回診室時又經(jīng)過了帥哥醫(yī)生的地盤，季思年連步子都變快了一些。

    “這就是巴甫洛夫效應(yīng)，我現(xiàn)在看見那個大夫就想眨眼?！奔舅寄暾f。

    謝航轉(zhuǎn)過頭，恰好看到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坐到儀器前，干脆利落做完了檢查。

    “……真牛?！奔舅寄暾f。

    檢查報告確認(rèn)他的眼睛狀態(tài)正常健康，且不會像他腦補(bǔ)的那樣出現(xiàn)什么遲發(fā)性視網(wǎng)膜脫落。

    兩個人從診室里出來，季思年終于長出一口氣。

    “哪天真得查查視力，”他一邊掏手機(jī)一邊說，“我好像是有點近視了?！?/br>
    手機(jī)上居然是老板的消息，應(yīng)該是酒店有人通知了他，問情況如何。

    季思年有些莫名的過意不去，像是給人添了麻煩，不過看著老板賤嗖嗖又欠打的語氣有點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只回了一句沒事。

    “走吧，回歸我們本來的路線?！彼陂T口的公交車站牌上看著，“回酒店那一片吧，之前看那邊挺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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