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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周總現(xiàn)在肯定沒空上網(wǎng),也沒關系,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他的眼神終于銳利了一些,“你但凡能復述出卡布里星球任何一個關卡的初始思路和推演,我再不會多問一句?!?/br> “周總,”嚴銳之靠在椅背上,不閃不避地看著他,“你說得出來么?” 短暫的安靜后,四周的人已經(jīng)開始議論了起來。 “周總,是不是真的跟你有關?” “這可是您的代表作,說出來應該很輕松吧?” “所以您是因為經(jīng)營狀況不好才用這個出來畫餅是真的嗎?” 而線上的人更直白些,已經(jīng)有人順著嚴銳之的話找到了相關網(wǎng)站,上面明了地把數(shù)據(jù)和初始時間進行了比對,清晰簡潔,就算是外行人也能一目了然,甚至還有早年間嚴銳之寫在學校稿紙上的思路構想,指向了最原始的《卡布里星球》的由來。 原本說著無比期待的測評博主們忽然集體失聲,盡管有的玩家還在堅持這么短的時間里爆出來這件事一定是有隱情,但整個會場的氣氛已全然改變。 更讓大家不解的是,既然這件事揭發(fā)并不難,為什么要現(xiàn)在才說出來? 周鴻聲快要站不住,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地方直接倒下,撐著禮貌開口:“或許這其中有什么誤會,嚴總……” “當然,可能時間匆忙整理不充分,如果還有什么誤會,也歡迎您‘登門’拜訪?!眹冷J之無所謂地說道。 他從座椅上站起身,不打算再在這里久留:“至于那一款游戲,那已經(jīng)算是你的作品了,我也不屑再要回來?!?/br> 郝帥連忙跟上,頭一次陪著人出這種風頭,竟然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而臺上的人就不那么輕松了。 此刻的周鴻聲仍然是全場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可所有的一切卻早就有了改變,全不如自己原本設想的那樣。 他張了張嘴,試圖擠出一個笑容,這本來就是自己翻身的機會,他好不容易做了那么多鋪墊,只要還能有投資,他就還能有信心盤活自己。 更何況文娛界模棱兩可的借鑒抄襲事件層出不窮,只要能有資金支持,輿論有時候并沒有那么重要。 他呼了一口氣,決定把希望放到拉投資這件事上。 周鴻聲對臺下的議論紛紛視若無睹,強作鎮(zhèn)定打算繼續(xù)。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又聽見另一個聲音—— “那既然比對結果已經(jīng)明晰,再看下去也沒什么意思。” 他一抬頭,就看到一個人從另一邊站起來,隨意地看著自己說。 這張臉說不上熟悉,但不妨礙他印象深刻——這不就是之前在酒店門口,最后還動了手的那個青年? 看這個架勢,估計也是跟嚴銳之一起來的。 也許是剛才的憋悶積壓太久,周鴻聲一個沒忍住還是冷笑了一聲:“人云亦云,你一個學生又懂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忽然感到周圍的氣壓低了一分。 周鴻聲幾乎要控制不住情緒,嚴銳之就罷了,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還得罪過自己的小卒又憑什么在這里指指點點? 結果身旁的人小聲提醒了一句:“您先別說了,他是——” 他這才氣不順地抬眼。 這才看清了剛才那人站起來時,桌上的身份牌。 上面寫著他最大的期望,他唯一翻身的可能,他最后一點美夢。 砰的一下,全碎開了。 【風錦集團,賀年】 什么名不見經(jīng)傳的學生,什么一窮二白的孩子…… 周鴻聲渾身發(fā)冷,然而對方已經(jīng)瀟灑地走到門口,甚至還十分有氣度地不計較他的話,輕快地朝他笑了一下。 他的眼前浮現(xiàn)出當時的場景,自己被人拉開時還說過一句什么不可能放過他—— 而那個時候,青年冷淡地笑了,只說了一句:“好啊,我等著?!?/br> - 離開了會場,嚴銳之在大廳沒等兩分鐘,就聽見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邊小跑著還邊叫他:“嚴總!” 他駐足回頭,果然看見賀年急不可耐地朝他奔過來,揮著手。 等走到他的身前,嚴銳之拍了拍他的衣服道:“小聲點,你現(xiàn)在身份可不是普通大學生。” “有什么區(qū)別?!辟R年笑瞇瞇地攬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怎么知道我要在這里等你?”嚴銳之跟他一起走出去。 “都一樣,”賀年說,“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會很快追上來?” 兩個問題的答案都顯而易見,誰也沒有再說話,他們對視一眼,又都輕笑了一聲。 郝帥嘖嘖嘴,在不遠處面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 正要回去,又有一陣腳步聲傳來—— 這次卻是半小時前還在臺上侃侃而談的人了。 周鴻聲整張臉都泛著死白,看起來也沒顧上場內的善后,只是一味地追出來:“嚴銳之,你先別走!” “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其實也曾經(jīng)把你當過朋友,真的,至少一開始沒有變過,我承認最后的確鬼迷心竅,我不該拿那些數(shù)據(jù),不該隨意篡改……” 嚴銳之靜靜地看著他。 不管怎么說,這是周鴻聲第一次如此懇切又卑微地對他道歉。 終于不狡辯當年的事,終于承認自己的卑劣,終于復述了那些罪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