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懂。都沒關(guān)系啦。”伊登擺擺手，一副讓它過去不要再提的模樣，“我要再來點威士忌，你呢？”

    他放開賽斯，扭頭轉(zhuǎn)身，留給好友一點處理情緒的隱私空間。

    ***

    當(dāng)兩只蟲抱著酒杯為同一個冷笑話笑到發(fā)瘋時，伊登覺得一切都完美極了。

    這個周五一開始的走向雖然和預(yù)料的有點不同，但好在后面發(fā)展得還算順利。

    音樂在耳邊流淌。帕特送來了一些吃的。酒液蔓過舌尖，又流下喉管。而賽斯就在他的身邊。

    他感到自己的微笑不斷地擴(kuò)大。這個房間就是他的世界。親切，舒適，溫暖。最重要的是，賽斯終于正常了。也是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朝外發(fā)出源源不絕的能量，然后填充進(jìn)伊登自己的身體里。讓他滿足而亢奮。

    伊登把音樂調(diào)大，無視帕特猛擊門板的聲音。他們喝完了那瓶威士忌，又灌了一些啤酒。桌面上的盤碟空蕩蕩的。于是伊登開始在賽斯房各個角落搜刮零食。

    “帕特在給柯特打通訊?！辟愃刮罩破?，靠在沙發(fā)邊，眼神因酒精而迷茫，“他氣壞了。每句最少三個臟詞?！?/br>
    “哇哦。你聽到了？”

    伊登有些驚訝，隨即很快釋懷。不使用精神力的情況下，雌蟲五感一向比雄蟲敏銳。

    如何應(yīng)付抓狂的管家，需要他和塞斯好好合計合計。但對現(xiàn)在的伊登而言，他更關(guān)心另一個問題。

    “賽斯，真的沒有其他囤貨了？”

    伊登晃著他千辛萬苦才翻出來的一袋薯片，很是不滿。

    “小伊，我減重快兩年了。”賽斯搖頭，“不放零食在你能找到的地方，是保持成果的重要準(zhǔn)則?！?/br>
    “要我說你根本沒必要減重?！币恋撬洪_包裝紙，盤腿在賽斯身邊坐下。

    “你那是藥物副作用。停藥后就會慢慢好的?！彼麑善砥f到賽斯嘴邊。后者咔嚓咬下。

    “其他蟲可不這樣想?！辟愃拐f，“一只雌蟲肥胖，只會是他又懶又蠢?！?/br>
    “讓他們?nèi)ニ溃∥覀兗屹愃故亲畎舻?！”伊登一邊鼓動腮幫子，一邊憤憤不平。薯片碎渣從嘴角一路掉下?/br>
    “……你嘴巴真的有縫……”賽斯無奈湊近，從伊登手中搶過薯片袋，一小片一小片地給少年投喂。

    “哇哦，大記者，恭喜你發(fā)現(xiàn)了帝國第十大奇跡。”

    “…………”

    伊登的意識在融化。學(xué)業(yè)的煩惱、異常的信息素、不想面對的候選者名單……一切都煩惱都在酒精的侵蝕下呼嘯著遠(yuǎn)去。

    他看到賽斯在笑?？偸强嚦梢粭l直線的嘴角兩端微微上揚(yáng)，紫灰色的雙眼深深地望過來，整只蟲看起來柔和安定，好似從沒有過任何憂愁。

    伊登喜歡這個樣子的賽斯。喜歡他臉上的表情，喜歡他抓著啤酒瓶時手腕的弧度，喜歡他的嘴唇包覆瓶口的樣子。

    在那之后，時間失去了度量。伊登的記憶模糊起來。他只記得他差點被空酒瓶絆倒。燈暗了。他拉著賽斯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賽斯痛呼了一聲，不滿地用手肘頂他。伊登用枕頭還擊，同時尋找機(jī)會撓賽斯癢癢。

    他們大笑起來。最后兩人拉起被子，暈暈乎乎地躺了進(jìn)去。

    “我們找點什么看看？”伊登將腦袋枕在賽斯胸口，手指在終端上撥拉滑動，挑選著他們的午夜電影。

    他一向敏銳的頭腦運(yùn)轉(zhuǎn)得十分遲緩。但它仍然惦記著一個事：剛剛賽斯并沒有談太多他最近的生活。他還需要一點努力。

    賽斯眼睛略顯遲緩地點了點頭。

    伊登選中最近剛上映的一部文藝片，確定投映顯示。影像在他們面前成形。角色開始交談。

    這部片子風(fēng)景十分美麗。只是劇情太過冗長。賽斯看得專注。伊登頓感失策。

    變化出現(xiàn)在電影后半段。那會伊登正半瞇著眼靠在床頭，定睛瞧著賽斯。他的視線模糊而昏暗，只有賽斯是清晰的。

    一道光引導(dǎo)著他。伊登走進(jìn)一條隧道，跟著這道光走下階梯。等他再有意識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貼著賽斯的手，他離對方的耳垂如此之近，以至于他想一口咬住。

    一陣異樣的響動突然從影像中傳來。伊登抬頭，正看到畫面里熱情擁吻得難舍難分的兩只蟲，噗通一聲倒進(jìn)花叢之中。

    “呃……這……”賽斯rou眼可見的僵住了?！斑@……這……”

    他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然后當(dāng)視頻鏡頭一轉(zhuǎn)時，他低呼一聲，猛地側(cè)身，用枕頭埋住腦袋，“關(guān)掉。伊登。關(guān)掉它，拜托了……”

    伊登為賽斯的反應(yīng)哈哈低笑。有什么在心里蠢蠢欲動。他并沒有關(guān)掉那越來越火辣的畫面，而是湊過去，聲音因酒精而低啞。

    “不至于吧。賽斯?！?/br>
    伊登碰了碰少年的背，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一股炙熱。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嗓子很干。

    伊登舔了舔嘴唇。

    “難道你從沒看過？”

    “…………”

    “好啦好啦。起來，都結(jié)束了?！币恋窃噲D將賽斯揪起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賽斯咬牙切實的哼聲聽不真切。

    伊登用余光瞥了一眼。哦。進(jìn)展到了高潮部分。好吧。他忽地勾起嘴角，一扯被子，趁著賽斯驚慌失措之時，翻身跨到賽斯身上，壓住對方手腕，將他抵在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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