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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金斯看到雄蟲手里什么也沒拿后——常見的鮮花、水果或者禮物——便開啟了嘲諷模式。 “洛奧斯特閣下居然空手而來,怎么,是沒有上過禮儀課嗎?傳出去可要讓蟲笑掉大牙了?!?/br> “我不是來探病的?!币恋抢^椅子,自顧自地坐下,“我是來審訊的。” “審訊?!” 希金斯語氣陰沉,眼看著就要爆發(fā)時,他倏地又放松下來,向后靠去。 “噢,那些照片?我知道的都告訴協(xié)會了。聽說他們還在調(diào)查,但是以他們的效率,不知道畢業(yè)前我們還能不能找到那只蟲?!?/br> “最近那些照片依然挺精彩,不是嗎?”希金斯挑釁地看著伊登。 體育館那天流出的合成照只是第一波。近半個月來,每隔兩三天,便會有新的在學(xué)生間流傳。 每次都是不同的學(xué)生收到,然后開始轉(zhuǎn)發(fā)。所有蟲都知道那是合成照,但所有蟲都不在乎, 煩悶無聊、日復(fù)一日的高中生活,壓力倍增的畢業(yè)班級,有新鮮出爐的八卦和樂子看,又和最受歡迎的洛奧斯特有關(guān),有誰嫌多呢? 洛奧斯特粉絲后援會倒是正兒八經(jīng)地發(fā)過幾次嚴(yán)厲聲明??上С诉@個,他們沒什么有效的阻止手段。照片傳播的范圍太廣了。不止是高中部,甚至還有初中。不止發(fā)給雌蟲,也發(fā)給雄蟲。 這些合成照的素材顯然是精心挑選,原圖的蟲身形和伊登都很像。另一只則很像賽斯。他們兩個□□地擺出各種高難度姿勢,畫面火辣,細(xì)節(jié)完美,就算知道那是假的,也不妨礙這些蟲欣賞、意yin、討論、譏笑、嘲諷。 多年來,洛奧斯特為什么總和吊車尾賽斯·桑恩粘在一起的謎題也有了近乎完美的解釋。 自然是因為賽斯·桑恩恬不知恥地很早就貢獻(xiàn)出了自己的屁股。他們玩得很開,賽斯甚至幫著伊登去哄騙其他雌蟲。 哦,他們半斤八兩。這只雌蟲除了伊登,還四處勾搭其他雌蟲雄蟲,完全不在乎性別,口味十分廣泛。私生活太亂的結(jié)果就是他做了不下三次的蟲崽摘除手術(shù)。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生育。十有八九玩膩了就會被洛奧斯特?zé)o情的拋棄。 伊登無視了希金斯的激怒。他靜靜地看著對方。半晌,開口問道: “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我?” 討厭到只是簡單談及到那些合成照,雄蟲情緒里便充滿自以為羞辱成功的喜悅。 “別開玩笑了!你這個家伙!” 輕輕一句話,卻讓希金斯臉色驟變。他抓起手邊的玻璃杯,直直向伊登砸來。 伊登側(cè)身歪頭。玻璃杯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討厭你?我*#@的當(dāng)然討厭你!洛奧斯特,你傲慢的讓蟲想吐!” 希金斯原本清秀的面容變得扭曲。他直直坐起,目光如刀一樣刮著伊登的皮膚。 強(qiáng)烈的情緒如忽漲的海浪淹沒了伊登。幾個片段快速在他腦中閃過。 小小的雄蟲,略帶矜持和驕傲地向他伸出手: “我是亞利。亞利·希金斯。你可以叫我小利,我雌父就是這么叫的?!?/br> 更小的那只金發(fā)雄蟲顯得有些迷惑。他看向他身后,然后小臉忽地亮起。 他繞過希金斯,沖另一只黑發(fā)小雌蟲使勁揮著手: “嘿,賽斯!賽斯,等等我!” 一次繪畫課。老師要求兩兩一組,為對方畫肖像素描。 希金斯拒絕了圍上來的蟲。 “洛奧斯特,要不要和我一起?” 他拿出自認(rèn)最燦爛的笑容,忐忑地等待著。 “噢,我有點事,這節(jié)課不上了?!?/br> “抱歉啦。” 金發(fā)雄蟲將畫具移開,轉(zhuǎn)身拉開側(cè)門離開了。 “誒!你們聽說了嗎,洛奧斯特和那只啞巴是朋友呢!” “真的假的?” “洛奧斯特親口說的!還說是‘最好的朋友’……” 希金斯端坐在座位上,整只蟲已經(jīng)僵成石頭。 “啞巴?是?!!!?/br> “賽斯·桑恩?!?/br> 希金斯低喃出這個名字。 一次偶然,希金斯在cao場上撞到洛奧斯特和桑恩。 桑恩的制服外套破破爛爛,滿是污跡。 洛奧斯特漂亮的嘴巴破了皮,臉上手上都是擦傷。 雄蟲笑得很開心: “看到剛才了嗎?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呢!” “下次誰再找你麻煩,不論你在哪,不論你干什么,一定要立刻打給我?!?/br> “知道了嗎,賽斯?” 賽斯賽斯賽斯賽斯賽斯賽斯賽斯賽斯賽斯賽斯賽斯賽斯賽斯賽斯 那只陰沉沉什么都做不好的平民雌蟲有什么好? 他希金斯哪里比不上對方? 憑什么?! 他以為洛奧斯特是一時興起。頂多一兩年,他就會意識到自己的品味有多差,對那只雌蟲趕到厭煩。 他不死心的期待著。 然而,他的愿望破滅了。 于是,想和對方做朋友、想要靠近的情感變成了無力憤恨嫉妒雜糅起的憎惡。 憎惡洛奧斯特的漠視和拒絕; 憎惡洛奧斯特的有眼無珠; 憎惡洛奧斯特的毫不在意; 憎惡桑恩沒有自知之明; 憎惡桑恩的無能懦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