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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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華宮內(nèi),燭火通明。 文昭坐在西殿榻上,先是由宮女捧上清水洗干凈臟兮兮的爪子,然后由侍女沁如用干凈的棉布擦拭血痕。 剛剛在御花園撞到的似乎是個帶著刺的薔薇花枝,手臂上的血跡滲透出來,漸漸聚集向手腕處蜿蜒,看上去似乎十分嚴重。而文昭剛剛跟元文星激情對戰(zhàn)時倒沒覺得怎么樣,現(xiàn)在情緒過去了,傷口的痛意也漸漸涌了上來。 因為用的是冰水,又涼又痛,少女忍不住一個勁的抽氣;而沁如哪里做過處理傷口這樣的事,捏著濕布的手也微微顫抖,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 一旁的元裘流看不過去主仆倆可憐兮兮的模樣,走近:“我來吧?!?/br> “這?”沁如猶豫了下,看見太子伸出的手,還是乖乖交出了棉布。 “疼疼疼!” 元裘流可沒有沁如這么手腳輕軟,偏偏文昭又一向嬌生慣養(yǎng),一來二去,少女眼圈立刻紅了。只是對面的少年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動作絲毫沒有放輕,甚至伸出手攥住她亂躲的手腕,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擦干凈,而文昭見撒嬌沒用也干脆抿著嘴不講話了。 “主子,金瘡藥。”貼身太監(jiān)常玉小心翼翼奉上一個白玉瓷瓶。 元裘流伸手接過,然后開始在傷口處撒藥。 不敢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元文昭眼神開始飄忽,然后定在自家兄長的臉上:微黃的燭火給少年鍍上一層淡黃的光輝,過分纖長的睫毛根根分明,漆黑濃密,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屬于少年的清雋輪廓還沒有那么氣勢逼人,淺色的薄唇也微微抿起,一副專注認真的模樣。 元文昭心里有些癢癢的,想伸手摸摸那倏忽閃動的長睫。 “好了?!?/br> 還沒看夠,就聽見他清冷開口,然后垂下的眼簾抬起,輪廓優(yōu)美的丹鳳眼倒映出少女的模樣。 文昭立刻回神,然后看了看手臂,發(fā)現(xiàn)繃帶都已經(jīng)綁好了,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那,打擾皇兄了,我先走了?!?/br> 元裘流也沒有開口挽留,看著少女有些匆匆的身影,沉默著目送離開。 “殿下?!背S袼坪醪惶斫庾约抑髯拥呐e措,但也不敢多問,“時候不早了,沐浴安置嗎?”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頭頂傳來一道聲音:“皇妹忘記帶金瘡藥了,你明日記得帶去學堂?!?/br> 這語氣沒有絲毫恍然,仿佛是早有所料,也仿佛是故意等公主走遠才說,常玉也不敢多問為何不現(xiàn)在追著公主殿下送去,只是立刻在心里記了下來:“是?!?/br> 第一個世界的任務(wù)十分簡單,算是新手福利,就是幫助現(xiàn)在的太子順利登基為皇。 太子元裘流,身為中宮嫡子,身份尊貴,更何況史官對這位太子的評價可是非常完美,“德行俱佳,聰穎溫謹”,唯一的威脅就是安貴妃的叁皇子似乎對太子之位有些想法,不過那個叁皇子似乎不太聰明的樣子,也算不上什么威脅。 而且自己的身份簡直是完美,千嬌萬寵的嫡出公主,跟這位太子一母同胞,血緣關(guān)系直接拉滿,只要不作死,絕對榮華富貴。只是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皇后似乎跟這個太子不太對付,按理說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太子,皇后怎么可能會不喜歡呢?可是依靠著從996系統(tǒng)那得來的基本消息,似乎太子之前是養(yǎng)在太后跟前的,太后薨了沒多久,就一個人住在偌大的重華宮當孤兒,爹不疼娘不愛的,除了每天晨昏定省問問課業(yè),就是半個透明人,唉,可憐,可憐。 文昭心里嘆了口氣,決定主動出擊溫暖這位太子哥哥,但是因為系統(tǒng)不能崩人設(shè)的規(guī)則,所以只能扮演這個驕縱任性的六公主,但是好在雖然不能跟元裘流成為人間好兄妹,但是暗地里還是可以幫他搞事的。 總之,現(xiàn)在只要茍住,順利抱住大腿,完成任務(wù)還不是遲早的事。 只是第二日去學堂時,元文昭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對勁。 昨天打了的那個伍陵易,沒來。 少女又掃視了一遍,再叁確定真的沒看見昨天那個青年,怎么回事?這是意外嗎? 【系統(tǒng)?為什么伍陵易沒來?】文昭暗中呼喚了下,一如既往的死寂,然后忍不住在心里罵了句臟話。 不得不說996這個系統(tǒng)真的很不合格,剛開始說的天花亂墜,什么新手福利什么完成報酬,應(yīng)有盡有,結(jié)果一進世界就再也看不見影子了,無論怎么呼喊都沒有回應(yīng)。 我不會被坑了吧?文昭越想臉色越難看,哪有這么放養(yǎng)的系統(tǒng)??! “六公主?!鼻胺搅糁L須的太傅看著明顯走神的少女,“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此乃大學之道,敢問公主,所謂“治國必先齊其家者”,何以言之?” 雖然一向驕縱,但是對待這位德高望重的太傅,少女還是不敢怠慢,文昭立刻站起來,但是原本就對這治國之道毫無興趣,此刻突然點名,只能訥訥開不了口。 正當雙方僵持時,忽然聽到外面一聲清潤聲音,如林中清泉,沁人心脾:“太傅大人,陛下在中書閣等候,似乎有要事詳談?!?/br> 文昭向門外看去,是一位穿著石青緞繡鷺鷥紋官服的青年,因為隔著一道門又逆著光,看不清楚具體模樣,但周身風度翩翩,十分清雅。 那人是誰?剛有些疑惑,就聽見一旁的人嘀咕著“那不是新任探花郎嗎”,文昭這才想起前段時間的科舉確實有個十分有名的探花郎,聽說才貌雙全,兼具狀元之才與探花之雅,似乎叫什么什么梅行簡的。 “我這就去?!碧禌_著那人點點頭,然后看了眼站著的少女,也沒把話說太重,只是提點了句,“六公主日后還是要多多勤勉才是?!?/br> “是是?!蔽恼蚜⒖厅c頭。 等太傅走后,眾人立刻鳥作獸散,一哄而去,一時間,方才熱熱鬧鬧的課堂只剩下寥寥幾人。 文昭看著叁皇子起身后立馬跟了上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其他的目光。 一旁站著侍立的常玉有些不安的抬頭看了眼自家主子,試探的開口:“殿下,要不奴才把這金瘡藥交給公主的貼身宮女吧?” 那雙漆黑鳳目透過窗子看著門外交談的二人,斂眸:“不必了?!币黄拷鸠徦幎选?/br> “叁皇兄。” 叁皇子元弘奚回過頭一見是文昭,立刻緊張起來:“哦,六皇妹啊,何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蔽恼研Σ[瞇的走近,然后看著他神情不安的模樣,更加湊近了下,“皇妹有些疑惑,為何叁皇兄的伴讀今日沒來?” 身后兩個年歲不大的伴讀尷尬的對視了下。 “哦,抱歉,我說的是那個伍將軍的次子,叫伍陵易的那個?!蔽恼咽煮w貼的解釋了句。 “這?!痹朕山Y(jié)巴了下,“陵易兄他,不來了?!?/br> “為何?” “陵易兄已經(jīng)及冠,不日就要前往邊塞了。” 前往邊塞?這可不是個好消息。文昭皺了皺眉,身為伍將軍的次子,掙得一身軍功對那個男人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況且昨天他那個模樣,似乎也不會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忠臣,嘖,似乎有些難辦啊。 “皇妹還有事嗎?”叁皇子有些坐立難安。 “沒事了?!蔽恼研σ饕鞯臄[擺手,跟他道了別,然后回到課堂。 萬一那個伍陵易還是看不慣太子,等以后登基這個人一定是個不小的麻煩,看來日后一定要多多關(guān)注這個男人,一旦有異動,就要想辦法告訴元裘流,讓他早做打算。 可惜自己勢單力薄,要是皇后也能一心為太子謀取皇位就好了,有了皇后一族的支持,元裘流登基還不是輕而易舉。嘖,看來還是要查清皇后和太子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一直孤身拼搏也不是個事啊。 可惡的系統(tǒng)。一想到要查探,文昭就對系統(tǒng)十分憤怒,重要的信息全都沒有,給的全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開局一句話,過關(guān)全靠肝,這已經(jīng)算是游戲詐騙了吧! 正當少女憤憤回到課堂時,所有的人都走完了,只剩下一兩個侍女在整理筆墨。 從太子座位路過時,文昭忍不住頓了下,然后疑惑的看了過去:一個紙團?一向清雅端方的太子座位上,居然有一個紙團? 沒忍住好奇心,少女拿過那團紙打開——是一副剛寫好的字,因為筆墨未干就被蹂躪了,所以上好的宣紙上被墨染的有些模糊,但是還是能看出筆跡蒼勁,風骨峻然。 “所謂治國必先齊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無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國:孝者,所以事君;悌者,所以事長;慈者,所以使眾也?!?/br> 這是太傅問題的答案。 文昭頓了頓,看著有些凌亂的筆跡,然后慢慢把紙團鋪開,抹平,細細折好,跟自己的課本放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