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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巧了,今兒正巧是初六,木棉城每月的初六,晚上都會有集市,應是有不少好吃好玩的,我還挺想去的,要不你陪我?” 封凝寒幾乎沒有猶豫,點頭應了一聲,“好?!比缓笃鹕?,抓起擱在桌上的兩柄劍至于腰后。 鐘離子蘭看見,說道,“街上人多,你何不把劍存放在這里?” 封凝寒搖頭,拒絕了。 鐘離子蘭,“……” 封凝寒屬于那種你不和他說話,他便不會和你主動說一句的悶葫蘆。說來也怪,要是從前,鐘離子蘭無論什么狀況也能閑適應對,但現在他這一路走的有些尷尬。 難不成是因為路人熱切的目光所致? 如是想著,鐘離子蘭瞥眼注意到封凝寒身后的兩柄劍,找了個話題,問道,“很少見人使用雙劍?!?/br> 封凝寒駐足,側頭看著兩柄劍許久,然后又繼續(xù)走著,“這兩柄劍是我父親母親的,父親教我使用了母親的斷水流,在父親去世后我便又繼承了他的止戈?!?/br> 從劍身,不難分辨哪把是斷水流。 “那把銀白劍鞘的是斷水流?” “嗯?!?/br> “真是把秀氣的寶劍?!辩婋x子蘭說著,又看向另外一把黑色劍鞘,劍鞘不圓潤而是有銳利的邊角,劍鞘上有金紋纏繞,看樣子很是霸氣的劍,問道,“止戈二字可是止戈為武?” “嗯。止干戈?!?/br> 鐘離子蘭若有所思的點頭,之后又找了些別的話題和封凝寒聊著,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集市。 集市一股子煙火氣,好聞的香味,嘹亮的叫賣,一切都那么的和平。 封凝寒左右看著最后駐足在一處賣糖糕的鋪子面前。 “公子,可要來塊糖糕嘗嘗?可好吃嘞!” 封凝寒點點頭,道,“一塊。” 賣糖糕的婦人用荷葉包了一塊糖糕給封凝寒,封凝寒接過吃的就走了。 “欸!你還沒……” “這里?!辩婋x子蘭掏了錢遞給那婦人,婦人看看鐘離子蘭又看看逐漸走遠的封凝寒,接過錢,不滿地嘟囔道,“嚇死我了,還以為是個吃霸王餐的?!?/br> 鐘離子蘭無奈的笑笑,然后快步跟上了封凝寒,“你還真不知道要給錢啊?!?/br> 封凝寒吃著糖糕的動作一頓,“呃……我忘記了……” “無妨,我?guī)湍愀读?。?/br> “謝謝。” 兩人走到一處酒肆,封凝寒抬頭看著酒肆的招牌,想到自己父親生前經常會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只要醉倒,便會哭著喊母親的名字。他一直都很好奇,酒究竟是個怎么樣的東西,能讓人的情緒完全釋放,不受控制。 “你要進去點壺小酒酌兩口嗎?” 封凝寒本想拒絕,猶豫了會點點頭。 鐘離子蘭帶著封凝寒進了酒肆,有小二笑盈盈地迎了上來,“客官,要些什么?” “一壇桃花釀,一碟花生。” “好嘞!您且坐著等會?!?/br> 不大會,一壇好酒,一疊花生便端上了桌。 鐘離子蘭拔了封酒的紅蓋子,翻開蓋在桌上的碗,往里面倒了酒然后遞到封凝寒面前,隨后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封凝寒湊近聞了聞,和從父親身上聞到的味道一樣……不好聞……他見鐘離子蘭喝了口酒,而后很爽的舒了口氣,猶豫地端起碗,也小抿了一口。 “呃……” 一股辛辣的味道,細細品味才有一股香氣。 封凝寒皺眉,覺得這桃花釀不甚好喝…… “你未喝過酒,可能不太習慣?!闭f著,鐘離子蘭將花生米推給封凝寒,“你還是吃點這個打發(fā)時間罷?!?/br> 一聽這話,封凝寒竟倔強起來,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他端著碗,大口干了一口,幾乎沒有品茗,酒便直接下肚,少受些那酒辛辣的感覺。這一口下肚,封凝寒竟然上臉了,雙頰紅撲撲的,有些可愛。 鐘離子蘭見他這樣,心里直道:別看這人武功了得,實際還是十五歲小孩子心性。 “這桃花釀可是木棉城的特產,每到春季,木棉城花會時,會有人收集桃花,然后釀成這美酒?!?/br> “春季?木棉城花會?” “嗯,到時候可熱鬧了,滿城的鮮花綻放,那畫面相當唯美。” 封凝寒又喝了一口酒,滿臉心事的樣子,“我父親每到春季便格外沮喪,會在母親墳前哭上很久,所以我想,我應該是出生在春季罷,春季與他人來說是浪漫,是滿城花海,與我父親而言,卻是不幸,是心頭白雪?!?/br> 鐘離子蘭看封凝寒如此,心被堵著有些難受,沉思了會,他道,“人也不能一直拘泥于過去,不如這樣,以后每年的木棉城花會來臨之時,我先陪你回去祭奠你父親母親,然后我們一同游花會如何?” 封凝寒眼神閃爍了幾下,然后又鎮(zhèn)定下來,很穩(wěn)重地說道,“好?!闭f完,便舉起酒碗遞到鐘離子蘭眼前,或許此時的他體會了父親喝酒的感覺。 但究竟是酒醉人,還是人自想醉呢…… 兩人碰碗對飲,鐘離子蘭是真豪飲,而封凝寒是有些愁緒需要借酒來消。所幸,到最后他適應了這酒味,甚至覺著這酒回味起來還挺有味道的。 可不勝酒力,最后封凝寒不僅紅了臉,雙眼也迷離起來,整個人像是蒙了一層水汽,繾綣旖旎,有些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