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驟雨初至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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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dāng)事人眼皮底下畫小像,徐嘉寧緊張得不行,手心冒汗,心臟砰砰直跳。匆匆完成后,她將紙張迅速折了兩折,蓋上筆蓋。 一陣輕盈的風(fēng)順窗而入,輕而易舉吹走單薄白紙,恰巧帶到床邊。徐嘉寧屏住呼吸伸手夠,結(jié)果被子起伏間又帶起小風(fēng),把搖搖欲墜的紙張徹底吹落床下。 強撐身體的徐嘉寧順間塌了下去,額頭還萬分不幸地撞到了柜子上,引起不小的動靜。 聞朔閑散的姿勢微微坐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徐嘉寧微紅的額頭。他摁滅手機,低頭邊揉脖子邊說:“什么東西掉了,我?guī)湍隳?。?/br> “沒、沒什么,”徐嘉寧心弦緊繃,不自然搖搖頭,“我自己來就好?!?/br> 說著她就身體往床外挪動,盡力伸手去拿落在地上的畫紙。 聞朔挑眉輕嘖了聲,他沒聽徐嘉寧的話,反而從椅子上起身,不緊不慢走到徐嘉寧面前,先一步彎腰把那張紙撿了起來。 “是這個?”聞朔兩指夾著紙張晃了晃,唇角笑容玩味,“這么緊張……” “寫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東西?” 臉漲紅一片,徐嘉寧伸手去搶,“沒什么,你快給我?!?/br> 逆反心理一上來就不可收拾,徐嘉寧越是抗拒他看到,聞朔越是想逗她。他慢慢抬高手臂,總在徐嘉寧要抓住的下一秒猛得往上提,看著氣鼓鼓的徐嘉寧,他眼底滿是惡劣的笑意。 急于拿回小像,徐嘉寧沒注意到自己的身體離床沿愈發(fā)靠近。最后一次蹦起來伸手搶的時候,如果不是聞朔及時扶住她,只怕是要栽倒到瓷磚地面上,磕個頭破血流。 肩膀被人牢牢扣住,徐嘉寧被抓得生疼,沒忍住倒吸一口冷氣。 “抱歉,”聞朔眉眼斂去笑意,他松開手,把折疊的紙張放在徐嘉寧攤開的手心處,“這個還給你?!?/br> 剛拿到小像,徐嘉寧立刻塞到衣服口袋內(nèi),反復(fù)確認(rèn)不會掉落后才把手抽出來。見她如此謹(jǐn)慎的模樣,聞朔隨口問道:“手寫的情書?” 徐嘉寧睫毛微顫,半真半假說:“不是,是隨手畫的畫,不太好看?!?/br> 聞朔了然點頭,兩人之后再沒怎么說過話。 拔針時已經(jīng)是四點多,聽說徐嘉寧跑完步差點暈倒,杜經(jīng)緯擔(dān)心學(xué)生健康,特意批假讓她早回家休息。 夕陽西下,藍空上的白云被晚霞暈染成大抹瑰麗的紅色,同仍夾帶干爽的微涼晚風(fēng)一同飄動。 聞朔單手拎著徐嘉寧的書包,把她送到校門口。他單手插兜,不遠不近地跟在徐嘉寧后面,保持著令人舒適的距離。 他們在距離門口還有幾步的時候停了下來。 徐嘉寧轉(zhuǎn)身去問聞朔要書包,卻在看到男生的瞬間晃了神。 晚霞落在男生身上,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在霞光照耀下少了平日的放蕩不羈,多了幾分少見的溫情。 她突然想到之前看過的一句話。 你和喜歡的人,一起看晚霞;我和晚霞一起,看喜歡的人。 接過書包,徐嘉寧猶豫片刻,拉開書包的前拉鏈,拿出一盒沒有解封的糖果。 “今天謝謝你了?!?/br> 水果壓片糖。 聞朔微怔,看著糖果的眼睛露出散漫的笑意,“看來你也挺喜歡吃這個的?!?/br> 摸到殘存的薄荷糖,徐嘉寧手一收緊,最后堅定點頭說:“嗯,我覺得挺好吃的?!?/br> 伴隨著聞朔先回頭離開,兩人徹底分道揚鑣。 站在公交車站,徐嘉寧從口袋拿出那張死死捂住的小像,展開后放在陽光底下看,整張畫像都熠熠生輝,煞是好看。 她把手放在被聞朔抓過的肩膀上,似乎還能感受到那種被人抓住的灼熱感。 舉辦運動會的晚上沒作業(yè),徐嘉寧一個人悶在房間內(nèi),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躲避譚曼云的巡邏之中完善了聞朔的小像,并把它上傳到小號。 沒有任何配字說明,只有一個糖果的表情符號。 * 兩人三足比賽那天,徐嘉寧等到快要比賽時才匆忙跑到比賽地點,因為后勤有位同學(xué)臨時有事沒辦法來,就讓她頂了一次班。 到場時,聞朔單手插兜,手指繞著綁帶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正在和旁邊的程越聊天。 見徐嘉寧來,程越拍了拍他肩膀離開,聞朔撩起眼皮看她,“現(xiàn)在綁上嗎?” 周圍的選手已經(jīng)綁上熱身,徐嘉寧點點頭,伸手要去拿聞朔手中的綁帶。然而她還沒徹底抓住,繃帶就被聞朔抽走了,帶起手上一陣灼熱。 眼睜睜看著聞朔蹲下身子,徐嘉寧感受到腳腕有布料擦過,微涼手指碰到腳踝,她敏感地撤了下腳。 聞朔動作一頓,系綁帶的沙沙聲和他低沉的聲音一同響起:“不好意思啊?!?/br> 搖搖頭,徐嘉寧突然意識到對方看不到自己,才小聲說:“沒有關(guān)系?!?/br> 工作人員再次確認(rèn)參賽人員后,聞朔和徐嘉寧試著走了幾步,習(xí)慣后停下腳步,彼此沉默著。 其實也只是沉默,但在徐嘉寧心里卻蒙上了一層名為“尷尬”的薄紗。她外側(cè)的手攥緊又松開,反復(fù)幾遍正要開口,卻被聞朔遞過來的東西打斷了。 他手掌上放著水果糖盒。 “算是借花獻佛,”聞朔下巴一揚,“你昨天送給我的,吃點?” “預(yù)防低血糖?!?/br> 伸出白皙的手掌,徐嘉寧的手心下一秒手心就落下五六顆糖果,色彩紛呈。 “聞朔!” 還沒來得及道謝,背后傳來一道響亮張揚的女聲。徐嘉寧回頭看,是姚嵐。 姚嵐妝容精致,站在陽光下笑得灑脫,朝著聞朔用力揮手。許是今天沒有比賽,她穿著牛仔短裙,活力十足。 腳腕間的綁帶突然松了。 聞朔彎腰把結(jié)打開,徐嘉寧的心驀然空蕩蕩的,好像她和聞朔之間的有什么東西斷了。 “我馬上回來?!甭勊钒呀墡Ы唤o徐嘉寧,轉(zhuǎn)身朝著姚嵐走去。 徐嘉寧望著他的背影,喉嚨哽了下,出聲叫住他:“聞朔?!?/br> 男生停步看她,徐嘉寧朝他笑了笑,酸脹的眼睛險些哭出來,“別錯過比賽時間?!?/br> 沒等到回應(yīng),她立刻側(cè)身低頭,把手上的糖全都塞到嘴里,沒敢去看少男少女如何曖昧。 糖果在嘴里胡亂嚼幾下,同快要流出的淚水咽下去。沒化開的糖片邊緣有些利,刮喇得嗓子發(fā)疼,徐嘉寧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水果糖苦得不行。 最后的兩人三足比賽,徐嘉寧和聞朔拿了第四名,第一名是許柚和宋硯。綁帶一解開,許柚就臭屁地跑過來和徐嘉寧還有趙玫炫耀她和宋硯多么默契。 趙玫狗糧吃撐,“切”了聲對徐嘉寧說:“小情侶比賽當(dāng)然比其他人占優(yōu)勢?!?/br> 許柚聞言惱羞成怒追著趙玫打,徐嘉寧看著她們的身影笑了。 不是情侶。 這么一想,沒有拿到名次的心情暢快不少,卻又覆上另一層陰影。 運動會以學(xué)?;@球賽決賽收尾。 徐嘉寧在后勤的帳篷里面坐著,身邊是音樂班的另一個女生?;@球賽剛剛開始,后勤不是很忙,女生正在做視唱練習(xí)。 “嘉寧,這段你幫我聽下唱得準(zhǔn)不準(zhǔn)?!?/br> 女生輕聲唱譜,徐嘉寧在旁邊幫她打著節(jié)奏,然而就在要唱完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yán)鹊募怿Q聲,隨后整個籃球館爆發(fā)巨大的起哄聲。 兩人無奈苦笑,等到前面的聲響停歇后才繼續(xù)把剩下的內(nèi)容走完。 幫女生圈出不太準(zhǔn)的地方,又幫她修正后,徐嘉寧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托住下巴發(fā)呆。 閑下來沒多久,鄭朗突然額頭冒汗地跑過來,“你們每個人寫一份籃球比賽的加油稿,急用?!?/br> “馬上比賽中場休息,盡量在這段時間內(nèi)寫完。” 合力把可能要用的物資先取出來放在桌子上,徐嘉寧和女生拿著鄭朗送過來的信紙開始寫稿。 “以前比賽快結(jié)束的時候也沒讓寫過稿子,怎么這次突然急著要?”女生哀嚎,磨磨蹭蹭拿出筆,痛苦地趴在桌上絞盡腦汁。 遠處突然傳來熙攘聲,徐嘉寧抬頭看,是1班籃球隊的。聞朔站在一群男生中間,身上的籃球球衣被浸透,脖子上搭著毛巾。他身姿挺拔,低著頭整理手上的護腕,偶有汗水流下便隨手抓起毛巾往臉上隨意一擦。 分明是很普通的動作,放在他身上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灑脫隨性,又帶著勾人上癮的欲感。 “聞朔你可以啊,姚嵐搶麥克風(fēng)告白的聲音那么大,投籃還那么準(zhǔn)?!?/br> “我當(dāng)時嚇得一哆嗦,差點把球傳錯人,還好他動作快攔下了。” “這出不會是體育班搞出來的吧,真他媽陰!” 聞朔抬眼覷了他們一眼,嗤笑道:“出息?!?/br> 徐嘉寧一心二用,聽到聞朔的聲音沒忍住看了一眼,結(jié)果正好被他掃過的眼鋒抓住。她驚慌一瞬,立刻收回目光,字跡工整的信紙上多了一道突兀的黑色劃線。 身前覆蓋下一片陰影,一只手撐在桌子上,那人身上熱氣蒸騰,讓她坐立不安,渾身燥熱。 聞朔見她這幅不敢看自己的模樣不由輕笑,他伸手扣了扣桌子,戒指在桌子上摩擦出些許雜音,“怎么,上午剛比完賽,現(xiàn)在裝不認(rèn)識?” “做人不能沒有良心吧,課代表?” 旁邊的女生看到聞朔表情有些激動,眼睛瞪大,桌子底下的手一直在狂拽徐嘉寧的衣服。徐嘉寧指甲掐進手心,慌亂地抬眸看向聞朔。 男生漆黑的眼眸在陽光下宛如黑曜石般,眼底的玩味分明彰顯著他早就看破了她的緊張。 徐嘉寧如芒在背,明顯感覺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多了起來,不大的桌子前幾乎圍滿了籃球隊的人,她忍不住站起身說:“沒有,你們需要什么,我?guī)湍銈內(nèi)ツ??!?/br> 望著女生倉皇離開的身影,聞朔直起身子慢慢轉(zhuǎn)了下手上的戒指。 幾個男生灌了幾瓶冰水,用濕巾擦了擦汗,沒停留多久就轉(zhuǎn)身回了賽場。趕在比賽開始五分鐘前,徐嘉寧她們總算是緊趕慢趕寫完稿子。 “嘉寧,你去送吧,我今天沒帶防曬霜,現(xiàn)在全掉光了?!迸p手合十,眼睛里面滿是祈求。 徐嘉寧點點頭,拿起稿件朝廣播臺跑去。 一踏進籃球場,嘈雜紛繁的加油聲、起哄聲一齊灌入耳中,徐嘉寧略微不適地拍了拍耳朵,唇角卻被這種熱鬧的氛圍感染,上揚起不太明顯的弧度。 廣播臺圍了一群人,鄭朗在里面忙得滿頭大汗。他一見徐嘉寧過來,立刻把她手里的兩張稿子抽走,“還好來了,現(xiàn)在就讀吧,下半場比賽開始后讀不太合適?!?/br> 猶豫片刻,徐嘉寧好奇地問鄭朗:“是有什么臨時狀況嗎?如果需要的話,我后面還可以送些稿子過來?!?/br> “沒什么,這些就夠了。”鄭朗擦了把汗,擺擺手,“上半場比賽有個女生沖上來拿走話筒當(dāng)眾表白,老師領(lǐng)導(dǎo)意見不小,催著我們讀點正能量的加油稿,穩(wěn)穩(wěn)秩序?!?/br> 徐嘉寧沒來得及回應(yīng),觀眾席突然爆發(fā)出熱烈的鼓掌聲,女生的尖叫聲近乎響徹云霄。 原來是下半場比賽開始了。 她從中一眼辨認(rèn)出聞朔,男生額前的碎發(fā)濕亂,往常漫不經(jīng)心的眼睛變得犀利。他運球一路上前,身體流暢避過對方的切球動作,又巧妙躲開蓄意撞上他的對手,最后在一眾屏息中騰空躍起,結(jié)實的小臂用力向筐內(nèi)一投,中了一個三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