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驟雨初至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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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哼一聲,徐嘉寧紅腫著眼睛說:“我還沒答應(yīng)和你在一起呢。” “好,我追你?!?/br> “我不喜歡吃水果糖,你以后也不準(zhǔn)吃。” “陪你一起吃薄荷糖?!?/br> ...... 窗外風(fēng)聲嗚咽,周圍黑漆漆一片,仿佛世界末日,想要吞噬一切。 臺燈昏昏沉沉亮著,映照出一片小小的避風(fēng)港。 他們在愛/欲的避風(fēng)港里浮沉。 作者有話說: 終于寫完啦,趕緊發(fā)出來?。?! 為慶祝重圓,本章將會有紅包掉落~ 第74章 薄荷糖 事實證明, 徐嘉寧酒量實在是差得離譜。 渾身出了層汗,聞朔抽完一根煙后走到衛(wèi)生間,打開取暖燈后往浴缸里面放水, 接水接得差不多,他走到床邊準(zhǔn)備把徐嘉寧抱過去擦洗。 床單亂糟糟,被子早就被踢到地上,徐嘉寧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睡覺,臉頰紅撲撲的, 身上的白色雪紡襯衣扣子被崩拽掉兩三顆, 松松垮垮掛在肩膀上,襯得周圍被嘬咬出來的紅印子愈發(fā)顯眼。 眸色一暗, 聞朔喉結(jié)緩慢滾了滾,把人摟過來又吻了一會兒。 輕易撬開徐嘉寧的牙關(guān), 氣息再度交渾纏綿,聞朔盯著她略紅的眼尾,原本清明的頭腦也跟著生出幾分醉意。 徐嘉寧是他永遠(yuǎn)也戒不掉的癮。 呼吸逐漸不順暢,徐嘉寧不太舒服哼了幾聲,伸手去推在自己身上作怪的人。她指甲略微長了些, 不過圓圓潤潤仍舊很好看。 就是劃在臉上的滋味不太好受。 察覺到她不太舒服,聞朔淺嘗輒止作罷, 他摸了摸臉側(cè)的紅痕,懲罰性咬了她唇瓣下, 然后給她脫掉衣服, 抱起放入浴缸中。 考慮醉酒,聞朔沒敢把溫度調(diào)太高。他挽起袖子, 看徐嘉寧安安靜靜躺在浴缸后, 轉(zhuǎn)身去找沐浴露和洗發(fā)露。 結(jié)果回頭人就不見了。 好笑看著埋在水里吹泡泡的小姑娘, 聞朔一把將她撈起來,撥開她黏在眼睛上的頭發(fā),悶笑道:“好玩嗎,小醉鬼?” 徐嘉寧睜開眼睛,眼眸濕濕亮亮的。聽到聞朔的話不太高興,她撇撇嘴仰著頭說:“沒有玩。” “水里的都是小魚,小魚都是這么呼吸的。” 聞朔只見過徐嘉寧醉酒兩次。 一次是當(dāng)年的謝師宴,小姑娘趴在背上,說最最最喜歡他。 然后就是這次,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模樣,嘴里說著可愛的醉話。 一想到分開八年,徐嘉寧有可能在別人面前醉著,軟著嗓子撒嬌說胡話,聞朔心里就格外不痛快。 掐了掐她的臉頰,他暗自想著以后絕對不能讓她碰酒,然后拿著花灑開始給她洗頭發(fā),隨口漫不經(jīng)心問她:“那你是小魚,我是什么?” 徐嘉寧倒是挺乖,就是不肯閉眼,她直勾勾盯著聞朔看,許久才半是疑惑小聲說:“是聞朔啊。” 那眼神,有點(diǎn)像是在看一個傻子,偏生語氣還很認(rèn)真,讓聞朔根本就生不出半點(diǎn)氣。 按出幾泵洗發(fā)水,他在掌心揉搓成泡往徐嘉寧頭上抹,見她仍舊認(rèn)真盯著自己,他難耐閉了閉眼睛,啞著嗓音道:“祖宗,閉上眼睛行不?” 再被這么看著,他怕真的忍不住把人給辦了。 似乎是察覺到某種危險因素,徐嘉寧這次閉眼很痛快,之后沒多久就洗得干干凈凈,穿好衣服被輕輕放在床上。 床上全是雨水,聞朔把地上被子撿起來鋪好,才把人放上去。找到毯子給徐嘉寧蓋上,他快速沖了個澡,最后考慮再三,把人帶回了自己家。 半張床濕透,根本睡不了人。 已經(jīng)是凌晨,馬路上車輛很少,只有街邊的路燈孤零零照明。 聞朔開汽車和摩托車都是一個德性,能開多快就開多快,一年四季窗戶全開,特別享受速度帶來的激情。冬季某天,程越搭他順風(fēng)車,一路去公司被凍得不行,心臟被他猛走猛停給嚇得夠嗆,直罵他是馬路流氓。 但他今天開得很慢,車窗也只留了一道小縫隙,播放著車載音樂。 清潤的女聲緩緩回蕩在車廂內(nèi),如果徐嘉寧此時足夠清醒,她一定能聽出那是她自己的聲音。 是和今晚天氣很相稱的《下雨天》。 偶然知道沈川和徐嘉寧認(rèn)識后,聞朔威逼利誘要來徐嘉寧的微博賬號,然后把她發(fā)過的翻唱全部刻錄在光盤上,時不時會拿出來聽。 煎熬的日子,在熟悉的歌聲中就這樣挺了過來。 只是《下雨天》還沒響起多久,聞朔皺眉立刻切歌,停在紅燈前時煩躁扯了扯領(lǐng)口,舌尖不爽地舔了舔牙尖。 故意刺激報復(fù)聞朔,慘遭脅迫的沈川把賬號發(fā)給他時,狠狠給他科普了有些歌的含義。 比如,這首《下雨天》講的就是暗戀。 這些年快要把徐嘉寧微博翻爛,聞朔自然知道《下雨天》的錄制日期在高二開學(xué)之前。 在他們認(rèn)識之前,徐嘉寧有過喜歡的人。 還是暗戀。 她把暗戀藏進(jìn)歌聲里,因為那個人特地翻唱《下雨天》。 而他,連知道徐嘉寧的微博賬號,都是通過別人的嘴才知道。 晚風(fēng)徐徐,徐嘉寧坐在副駕駛座,頭頂輕輕頂在車窗上,額前碎發(fā)因風(fēng)輕輕而晃動著。她眉毛輕輕蹙起,原本粉紅的臉頰慢慢透出幾分不健康的白。 車輛暫時??吭诼放缘耐\囂帲勊吠崎_門下車,向著不遠(yuǎn)處的藥房走去,回來時拎著一盒解酒藥。想起自己車上只有常溫礦泉水,他又折回要了一小杯溫水才上車。 輕輕托起徐嘉寧的后腦,他先給她喂了點(diǎn)水。迷迷糊糊醒來,徐嘉寧眼睛半睜著不愿意喝,腦袋沉沉只想睡覺,晃來晃去差點(diǎn)把水全灑了。 “不好好喝水,信不信老子馬上把你親死?” 眼睛骨碌碌慢慢轉(zhuǎn),徐嘉寧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意思,她眼睛微微睜大,目光埋怨地盯著聞朔好久,然后才不情不愿開始喝水。 等人喝完水,聞朔撕開藥物包裝。解酒藥是白色藥片,他掰出兩粒放到徐嘉寧嘴里,手指不經(jīng)意蹭過唇瓣,溫暖柔軟的觸感讓聞朔不禁搓了搓指尖,然后哼笑一聲回到駕駛座。 管他下雨天還是晴天,反正人現(xiàn)在是他聞朔的了。 誰他媽都別想搶走。 * 門后傳來暴躁的抓撓聲,聞朔拿出鑰匙一打開門,就被某只餓到憤怒的貓狠狠抓了一下。 年紀(jì)愈大,小碗變成碗大爺,從前還會咬著碗到聞朔面前撒嬌賣萌,現(xiàn)在一點(diǎn)不順心直接拿爪子撓人。 習(xí)以為常一腳把它踢開,聞朔抱著徐嘉寧往臥室走去。鼻子嗅了嗅,原本蔫蔫蹲在飯碗旁邊的小碗突然站立起來,然后邁著步子跟在聞朔后面,最后趁他不注意跳上了床,湊到徐嘉寧身邊。 “喵嗚?!?/br> 前不久還脾氣差到不行的小碗,乖乖趴在徐嘉寧手邊,軟軟的rou墊不斷輕輕拍著她,最后開始低著頭溫柔地蹭著她的手心,叫喚聲也溫柔得不行。 它一直待在徐嘉寧旁邊不肯走,最后還是聞朔撈起來強(qiáng)行帶離的。 就是免不了又是一頓撓。 空蕩蕩的客廳內(nèi),小碗低頭認(rèn)真吃貓糧,聞朔把藥品堆在茶幾上給自己上藥。他懶懶瞅了眼狼吞虎咽的小碗,想起剛才它賴在徐嘉寧身邊不愿離開的模樣,嗤笑著踢了踢它: “你是不是長了個狗鼻子,還沒看著人就認(rèn)出來了?!?/br> “她也沒白撿你,還算有良心?!?/br> 小碗抬頭看了他眼,最后眼神鄙夷又繼續(xù)吃飯。 倒是沒有繼續(xù)抓人。 聞朔樂了,又欠揍地踢了踢它面前的碗,“裝乖不撓人?” “知道吧,你再乖人也是我的,好好做貓得了,別整天想東想西的?!?/br> 享用大餐連連被打斷,憤怒的小碗眼睛直冒火,最終再次將爪子揮向聞朔。 翌日醒來時,徐嘉寧頭疼得要命,她渾身酸痛,眼皮也重得睜不開,宿醉帶來的打擊與痛苦是致命性的。 多次試圖掙扎起身失敗,她的身體重重落在床榻上,然后才逐漸察覺到異常。 身下的床墊,似乎有些硬得過分。 強(qiáng)撐著睜開眼,她慢慢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 裝修風(fēng)格冷淡,整間屋子除了黑灰白幾乎找不到其他顏色,各種家具擺設(shè)也寥寥無幾,就連溫馨柔軟的床榻,也是深灰色的床單,和配套的枕頭以及被褥。 是某個男人的作風(fēng)。 勉強(qiáng)從記憶里尋找線索,徐嘉寧只能隱隱約約想起,聞朔似乎是抱著自己離開了她家...... 思索之際,她肚子突然壓上一個沉甸甸的東西,抓住抱起來一看,小碗動了動身體乖乖盯著她看,然后軟軟叫了一聲。 喊得徐嘉寧瞬間心化了。 “小碗?!?/br> 聽到徐嘉寧叫自己的名字,小碗特別高興,它掙脫徐嘉寧的手跳下來,然后攤開肚皮又對著她叫喚。 這是讓她過來摸自己。 一眼認(rèn)出小碗,她莫名有些鼻酸,眼淚差點(diǎn)流出來,根本沒想到小碗居然還認(rèn)得自己。她低頭慢慢摸著它,最后抱住狠狠吸了一頓,語氣難過道:“對不起啊,小碗?!?/br> 當(dāng)初分手時,她說小碗在自己離開后,很快就會被別的人吸引。 是她想得太簡單,也太狠心。 一直抱著小碗陪著它玩,直到聞朔推門而入時,徐嘉寧才后知后覺自己現(xiàn)在是在聞朔家里。 窗簾被風(fēng)吹起,徐嘉寧鼻尖充斥著男人身上熟悉的煙草味道,突然想起昨晚自己把人壓在床上的壯舉。 臉頰“唰”得通紅,她盡力忽視聞朔似笑非笑的眼神,故作鎮(zhèn)定說:“我頭還有點(diǎn)疼,再睡一會。” 然后迅速重新鉆進(jìn)被子里,把自己緊緊裹住,背對著聞朔閉上眼睛,假裝想要繼續(xù)睡覺。 只是泛紅的臉頰,以及劇烈顫動的眼睫輕而易舉就拆穿了她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