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娶了敵國質子 第19節(jié)
陳亭畔臉色微微一沉,道:“既然如此這事我也不便多問,只是這比試一事,還是要先將我?guī)淼臅尺^才好?!?/br> 衛(wèi)南尋冷笑,隨手摸到了那些書籍捏起其中一本,輕輕一揚道:“我看大可不必,四皇子本就不喜歡背書,此刻離比試只有兩日,他如何能背過這么多書?” 蘇揚舲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他想了想道:“陳司業(yè)能教我讀書,我特別高興……”他頓了頓,感覺到旁邊空氣突然變冷,打了個寒顫之后又看了看衛(wèi)南尋,“衛(wèi)質子能教我射箭我也非常高興,要不……要不我上午跟陳司業(yè)背書,下午跟衛(wèi)質子射箭,你們看這樣可好?” 衛(wèi)南尋長眉一凝,眼尾動了動,他一把將弓扔在書桌上,站起身子冷哼一聲:“四皇子一向肆意隨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只是莫要忘了,如若到時你輸了,我必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到時若是血洗盛京城就莫要怪衛(wèi)某了!” 說完,他甩甩衣袖決絕要離去。 蘇揚舲看看桌上的弓,又抬頭看看衛(wèi)南尋的清冷背影,心里凌然一驚,他知道衛(wèi)南尋說到做到。 而且如果淳華郡主真要找他報仇,他必然不會束手就擒,那以尹川的身手還有藏在城里的那些暗樁…… 恐怕血洗盛京城不會是說說而已。 第23章 比試(二) 比如說,喜歡男人。 蘇揚舲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要向外追趕衛(wèi)南尋,走了兩步又想起什么趕緊轉身拿起桌上的弓,轉頭對著陳亭畔抱歉的說:“陳司業(yè),我覺得衛(wèi)南尋他說的有些道理,不如我先去練射箭?!?/br> 說完,他捂著胸口追趕上去。 陳亭畔扯了扯衣袖,不悅的望著他追去的背影。 蘇揚舲腳下追的急,不料衛(wèi)南尋卻突然停下腳步轉身,他來不及剎車,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電火之間他的額頭到衛(wèi)南尋的眉骨上,入目時是對方那一潭無瀾的深邃眼眸,有什么東西仿佛瞬間揪住他的心尖,酸酸癢癢之后又是一番狂跳。 竟然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他,上天一定格外偏愛這個人,冷白色的肌膚并未因常年征戰(zhàn)而有有一絲粗糙,圓潤的唇瓣泛著誘人的水光,引人不住想淺嘗,這樣的軟唇,親起來一定很舒服吧! 額間的疼痛讓他清醒過來,蘇揚舲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對一個男人有了親近之心,他搖搖頭想甩掉這種想法,肯定是大家「夫人」這樣叫的他昏了頭,才會有那一瞬間的失神。 “四皇子為何又追了上來?”衛(wèi)南尋兩只手握住蘇揚舲的雙臂,俊美而毫無表情的臉就那樣直直盯著蘇揚舲。 蘇揚舲趕緊再次捂住自己的心口,借著喉間涌上的癢意用力咳了幾下,好在疼痛里讓自己清醒。 “其實……我覺得衛(wèi)質子說的有道理,背書這事我不太在行,不如練練射箭?” 衛(wèi)南尋像是對一切早有預料,聲音涼涼的說道:“看來陳司業(yè)失算了,還是我更了解你一些?!?/br> 蘇揚舲這才發(fā)現(xiàn)陳亭畔也追了出來,此刻她的臉色更不好看了,“我與四皇子自幼便一起長大,自然更了解他的脾氣性格,他只是不想讓你傷心?!?/br> “傷心?”衛(wèi)南尋將蘇揚舲推到一邊,順著聲音所在地方緩緩走了過去,唇角一揚笑道:“我為何傷心?” 陳亭畔道:“衛(wèi)質子看到四皇子與我更為親近,自然會傷心。” “哦?”衛(wèi)南尋抖了抖衣袖,用他那雙看不見的眼睛掃視一圈,冷冷的說:“是不是與陳司業(yè)更親近,我會慢慢了解,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眼看著這兩人爭執(zhí)不下,蘇揚舲心里慌得很,他沖著允樂使了使眼色,哪知允樂卻接收不到,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沒辦法蘇揚舲只好對著尹川正色道:“破布團子,你快去勸勸?。 ?/br> 尹川其實也不知道衛(wèi)南尋到底在爭執(zhí)什么,他瞪了一眼蘇揚舲心道還不都是怪你,隨隨便便把我家殿下就當成了賭注,也不知自己有幾斤幾兩……尹川走到衛(wèi)南尋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角,想勸幾句卻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他家殿下何時會更一個女子如此爭執(zhí)? 尹川又恨恨的瞪了眼蘇揚舲,都怪那個草包! —— 卻說午后蘇揚舲與衛(wèi)南尋一起去了西郊校場。 蘇揚舲穿書后也是第一次來到這里,但是對于這個地方他其實并不陌生,原書中后期五皇子蘇星熠曾來過這里,與陳亭畔深夜躺在校場武庫的房頂,一起飲酒看星星,一起懷念過他早亡的四哥。 幾人來到校場,衛(wèi)南尋從尹川手里拿過那把拓木烏漆弓,遞給蘇揚舲:“試試這把弓,我看看你的力氣?!?/br> 蘇揚舲左手持弓,右手剛要勾弓弦,卻被衛(wèi)南尋按住了手掌,他從尹川那里拿過一個玉韘,遞到蘇揚舲手上道:“戴上?!?/br> 蘇揚舲拿著玉韘看了看,隨意的套在右手拇指上,哪知一旁的尹川卻「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蘇揚舲感到很莫名卻不知自己錯在哪里。 衛(wèi)南尋拉過他的手,摸索著替他把戴反的玉韘正過來,輕語:“是這樣戴的?!?/br> 蘇揚舲的手也很修長,只是長期的養(yǎng)尊處優(yōu)讓他的肌膚上保持著光滑,沒有任何繭子和老皮,衛(wèi)南尋握著這只手,莫名卻想到他們大婚的那一晚,他曾情不自禁的的用這雙手安撫他的脊背,那種顫栗的感覺讓他至今仍是記憶猶新,此刻想起來還是覺得胸腔一陣發(fā)緊。 他仿佛被滾水燙了一下,霎時松開他的手,冷著臉:“這支弓不需太費力,四皇子用正合適。” 他松手的動作很突兀,再加上馬上冷下的臉,蘇揚舲只當他們的接觸又讓他感覺到厭惡,便也知趣的往后退了退,并沒放在心上。 他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將弓弦拉開,隨即又慢慢松開,倒也并不算太吃力,感覺還挺趁手,道:“這弓確實挺合適的?!?/br> 尹川瞥了一眼,嘴里鼓鼓囊囊說了什么話,他這副嫌惡的表情被站在不遠處的允樂看在眼里,允樂拿手臂撞了尹川一下,咬著牙道:“小孩兒,你那是什么表情?!” 尹川對著蘇揚舲翻了一個白眼,道:“就你家四皇子那草包樣,也配讓我家殿下親自教他射箭?” 允樂不悅,一只手按在佩劍上,道:“休要胡說!再胡說別怪我不客氣了!” 尹川猛地把身后背著的小弓抽了過來,眉梢輕挑:“來啊,打啊,早看你不順眼了!” 說話間兩個人一弓一劍,來勢迅疾,飛著踩在一旁觀望的侍衛(wèi)肩膀、頭頂上,不一會這兩人就跳到了房頂不見了。 蘇揚舲還沒來得及說話,這兩個人就打得看不見了身影,他無奈的沖著衛(wèi)南尋道:“這……怎么辦?” 衛(wèi)南尋靜靜聽了一陣,搖搖頭道:“隨他們?nèi)ゴ虬?,我們繼續(xù)?!?/br> 蘇揚舲讓侍衛(wèi)樹好箭靶,自己則站定在二十丈外,空手瞄了瞄,人生中第一次射箭,他既緊張又興奮。 衛(wèi)南尋遞來一支羽箭給他,“試試吧。” 蘇揚舲接過箭羽,彎弓搭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在吐出,試著瞄準箭靶中間所繪的「鵠」,松手引弓發(fā)箭。 箭羽彈出了大約一丈就直直的插進了土里。 一旁觀射的侍衛(wèi)面面相覷,不知該怎么辦。 衛(wèi)南尋瞥了他一眼,心里更是詫異。按理說四皇子應該是箭術極好的,現(xiàn)在就算身體不適,也只能是準頭有偏差,然而,很明顯他根本不會拉弓射箭。 蘇揚舲攤攤手,從地上拔起那支箭羽,“我就說我不會射箭吧,你們還不信。” 衛(wèi)南尋緩緩道:“四皇子射箭姿勢不對,弓未入弦,不如我來給你演示一下可好?” 說著便對一旁的侍衛(wèi)道:“取把弓來?!?/br> 蘇揚舲對那個侍衛(wèi)揚揚下巴,小侍衛(wèi)跑著走開,不一會兒就取了一把長弓來。衛(wèi)南尋接過那把弓,盯著遠處的箭靶凝望了一陣,又向后退了五六步,搭箭勾線,只見他眼睛瞇了瞇,箭羽便「嗖」一聲離弦,破空呼嘯而去。 正中靶心。 一旁的侍衛(wèi)不得不暗自佩服,追風將軍果然不同凡響,即便是瞎了眼也依舊可以箭無虛發(fā)。 衛(wèi)南尋下頜微挑,側頭看著蘇揚舲:“四皇子看清楚了嗎?” 他一手持弓的樣子讓蘇揚舲看得出了神,好一個鮮衣怒馬少年郎! “看是看清楚了,但我恐怕還是不會?!?/br> 衛(wèi)南尋將弓拋給侍衛(wèi),自己走到蘇揚舲身后,左手按在他的左手上,穩(wěn)穩(wěn)的握著弓,右手抓住他的右手,拉住弓弦向后用力,他靠在蘇揚舲的耳側輕語:“就是這個姿勢?!?/br> 蘇揚舲感覺耳畔酥癢,仿佛被什么刺到一樣,慌忙將頭向旁邊一偏,漲紅了臉小聲道:“知道了?!?/br> 如此靠近竟讓衛(wèi)南尋心中生出一種無關欲念的癢意,就像是心頭嫩rou被羽毛輕輕拂了一下,他不由自主的盯著蘇揚舲的側臉多看了幾眼。 那模糊的輪廓,讓他生了想伸手觸碰的心思。 衛(wèi)南尋感覺到腰腹處一陣發(fā)緊。 他不自覺的松開了緊握的手掌,揉了揉自己的指尖,仿佛還殘留幾分冰涼的肌膚觸感,竟然格外讓人留戀。 “質子,我想再試試。”蘇揚舲接過侍衛(wèi)遞來的箭羽,搭弓瞄準,他努力回憶著剛才手臂以及弓弦的位置,指尖一松,「啪」一聲響,箭羽破空迅疾的沖著箭靶沖了過去。 然而這次箭羽卻是向左偏離幾分,擦著邊兒脫了靶。 蘇揚舲一臉遺憾,道:“我果然還是不中用。” 衛(wèi)南尋垂頭笑了笑,用自己的膝蓋磕到他的膝彎里,道:“還是姿勢不對,腳下不穩(wěn),箭又怎么能穩(wěn)?” 蘇揚舲被他這一磕,腿軟了下去,他卻覺得喉間發(fā)干,盯著衛(wèi)南尋的笑臉,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魂穿是不是會繼承原身的愛好呢? 比如說,喜歡男人。 第24章 比試(三) 男主也不行。 「嗖」的一聲,箭羽再一次射偏,從箭靶上方呼嘯飛遠。 蘇揚舲捏緊手心,他想按壓下胸口那顆不聽話的心,不知道今日衛(wèi)南尋是不是故意的,總是若有若無的觸碰他,從前不覺得兩個男人有身體接觸會怎么樣,但是現(xiàn)在這種關系下,他還是想可以保持距離。 “手臂要用力,不要太緊。”衛(wèi)南尋的呼吸噴吐在他的耳后和頸間,熱得灼人。 蘇揚舲覺得自己被這熱氣熏得頭暈眼花,下意識的向一旁閃躲了兩步,他開始后悔為什么要來射箭,這樣看來射箭遠比背書更累人。 衛(wèi)南尋抬起眼皮,仿佛一時還不習慣自己空了的胸膛,望向蘇揚舲道:“四皇子怕我?” 蘇揚舲頓了頓捂著狂跳的胸口,深深吸了口氣才說:“剛才射箭累了,出了不少汗,怕味道不好?!?/br> 衛(wèi)南尋明顯臉色沉了下來,將手背在身后,“恐怕四皇子至今還不知我們景國與北遼之間的關系吧!” “不就是仇恨嗎!”蘇揚舲感覺手臂酸痛,將手里的小弓扔給了一旁的侍衛(wèi),接過遞來的水袋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繼續(xù)說:“其實姜國與北遼也有深仇大恨。” 衛(wèi)南尋冷哼一聲,眼神鋒利如刀,“但這樣的仇恨也敵不過一統(tǒng)天下更加誘人?!?/br> 蘇揚舲看著衛(wèi)南尋犀利的眸光,想到未來一統(tǒng)江山的就是他和蘇云杪二人,內(nèi)心有些唏噓,笑道:“衛(wèi)質子不必擔心,你并非池中之物,早晚是要一躍龍門的。” 衛(wèi)南尋看著蘇揚舲,不知情緒起伏,過了一會才說:“其實,若能尋一處桃源之地與人相守,過著平淡的日子也是不錯的?!?/br> 有那一刻蘇揚舲差一點就認為他說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他又何嘗不是,真想隱居于世做個遠離朝堂的普通人。 “主子!”忽而空中「啪」的飛下來兩個人,原來是允樂和尹川,蘇揚舲瞥了這二人一眼,差點把嘴里的水笑噴出來。 允樂頭發(fā)散亂,發(fā)冠歪歪斜斜的掛在一旁,外衣上也破了幾個口子,手臂上還隱隱露出幾道血痕。再看尹川,似乎也好不到哪去,少年的右臉上有一道血印,身上衣服扯成了布條。 只見少年委屈的舉著手里的那張弓,走到衛(wèi)南尋身邊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