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娶了敵國質(zhì)子 第88節(jié)
秦紹也從橋上跳了下來,蹲下身子就是一拳揍了上去,用力捏住他的下巴,“他是死士,口中怕不是藏了毒?!?/br> 話音剛落,便有人從金河中探出頭來,如幽靈一般用力抓住小船上的那個刺客,秦紹手中猝不及防,刺客被拽動到了船邊。 “??!” 尹川驚呼一聲,大家都被嚇了一跳,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只見剛才還喘氣的刺客已經(jīng)軟噠噠的半掛在了船邊上,死了。 “嘴里果然有毒?!?/br> 秦紹神色凝肅,緩緩道:“在嘴唇下面?!?/br> 允樂一腳將人踹進了金河水中,慌忙看向蘇揚舲,問道:“主子,你沒事吧?都怪允樂來晚了。” 蘇揚舲搖搖頭,道:“我沒事?!?/br> 說完他又看向允樂和秦紹,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允樂擦著冷汗,又看看尹川,回答道:“我看到了尹川放出的信號?!?/br> “信號?”蘇揚舲疑惑的看看尹川,又看看允樂,最后目光還是落在了衛(wèi)南尋的臉上,道:“南尋,是你安排的吧?” “是我求著質(zhì)子的,主子,允樂是真的放心不下您,這七年都是允樂陪在主子身邊的,允樂不想回飛劍山莊,只想每時每刻護在主子身邊?!?/br> 允樂垂下頭,聲音卻是越說越小了,他怕自己聲音里帶了哭腔,再被別人聽到,只能偷偷別過頭,抹了抹淚。 蘇揚舲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他又轉(zhuǎn)向秦紹,問道:“秦大哥,你呢?私自帶禁軍出來,父皇若是知道此事,怕會懲罰你的,明日免不了兵部也會上書參你的。” 秦紹大喇喇的笑了,道:“參就參吧,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殿下被人刺殺不做什么吧?!” “說起來,到底是誰這么膽大?敢在盛京城里天子腳下用這么多死士來刺殺一個皇子?這太聳人聽聞了。” 衛(wèi)南尋連連冷笑了幾聲,才說:“秦將軍,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帶禁軍回去?!?/br> 秦紹點點頭,將手中的佩劍收回鞘內(nèi),與眾人拜了拜,便足踩船沿,點著水面,飛躍到了岸邊。 “什么!”姜帝狠狠的拍向面前的御桌,將案上的一盞青色茶盞掃到了地板上。 “簡直就是廢物!廢物!” 他瞪圓了雙眼,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隨手又抄了桌案上的奏折沖著下面跪著的人扔了下去。 “朕養(yǎng)著你們這么多死士,竟然連個景國質(zhì)子都殺不了?” 下面的跪著人面色慘白,一身灰黑色的衣服還濕漉漉的滴著水,不過一會兒他跪著的地方已經(jīng)被水浸濕了一片。 “陛下,是奴婢無用?!?/br> 那人開口時,聲音是帶著幾分陰柔,他的幾縷濕發(fā)絲沾在脖頸之間,神情哀傷。 正是剛才千鈞一發(fā)之際,從金河水中冒出的那個如幽靈的人,若不是他拉扯了那個刺客一下,怕是這人已經(jīng)活著帶到皇帝面前了。 “你剛才說是誰去救的人?”姜帝火氣散了些,緩緩走到他的身邊,蹲下。 “秦紹,秦副統(tǒng)領(lǐng)?!?/br> 姜帝冷笑,刺目的白發(fā)在青絲中赫然一閃,“朕早看出秦紹與老四之間有私交,只是沒想到他竟也肯為了景國質(zhì)子出手?!?/br> 看來,著大統(tǒng)領(lǐng)之位,是絕對不能交給他的。 “你再去想辦法,朕只要這個景國質(zhì)子死?!苯鄣捻新舆^一抹深深的寒意,“只要有他在,老四就不可能老老實實坐在朕這個位置上?!?/br> 跪著的人非常小心的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問道:“陛下,如果四皇子拼死相護,奴婢該怎么辦?” “拼死相護?” “你不是在老四府里安插了徒弟在嗎?”姜帝長嘆口氣,語氣也是淡淡的,“剩下的還要朕來教你嗎?” 那個黑衣人施禮拜了拜,狼狽的退了出去。 暗夜里,他褪去那身夜行衣,就還是那個柔弱沒人直到他身份的普通「小內(nèi)侍」。 姜帝其實早就對于魏宋仁起了戒備心,私下里組織了一支暗衛(wèi)死士,這群死士要絕對對皇帝忠心,一旦出現(xiàn)任何偏差,他們都被要求服毒自殺,不能猶豫。 這些暗衛(wèi)沒有姜帝的命令也不會顯露出來的,他們從小就被喂食了悔其心智的毒藥,在他們心里只有絕對服從和毫不猶豫的赴死這兩個選擇。 “主子,我覺得這批死士的目標不只是你?!?/br> 允樂帶著甄荀踏進了無塵院,蘇揚舲正在蹙著眉,心疼的看著衛(wèi)南尋的手臂,眼里含著淚水欲滴不滴的樣子。 直到甄荀開始給衛(wèi)南尋包扎時,蘇揚舲才思考允樂剛剛說的這句話。 與那天在無塵院的刺客不同,今天的明顯是受過特殊訓(xùn)練的死士,每個人都像是認定目標的沒有感情的機器,每一劍每一刀都是沖著衛(wèi)南尋和他來的。 可是,他也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問題,即便是在兇險的時候,那些刺客就算看著是刺向他的劍或者刀,在刺到他面前時都會改變目標,仿佛都是沖著衛(wèi)南尋去的。 若說他們是沖著衛(wèi)南尋來的,那為何在蘇揚舲跳下小船后,所有的人都沖他而來?還有那幾乎要抹他咽喉的一劍,又如何解釋? “你在想什么,舲兒?”衛(wèi)南尋口中咬著止血帶的一段,用力的打了個結(jié)。 甄荀則已經(jīng)給尹川去處理傷口了。 蘇揚舲抬起手,幫他把帶子的另一端整理好,才說:“我在想今天這些死士確實太奇怪了,很明顯他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你,為什么當我跳下了小船以后,他們又沖著我來了呢?” “他們不會真的傷害你,每一個動作都是在引誘我到你身邊,這樣才會讓我分神,露出破綻?!?/br> 衛(wèi)南尋的語氣煞是冷酷,“最后逃走的那個就是一開始在岸邊的吹哨人,是這批死士的指揮者?!?/br> “指揮者?什么?” 衛(wèi)南尋并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抬起沒受傷的手指,伸向蘇揚舲的眉心。 撫了撫,才道:“你這眉頭從進宮之后就沒舒展開,告訴我是不是進宮姜帝對你說了什么?” 蘇揚舲想起今日與姜帝的一番對話,忍不住心口又是陣陣酸澀,強壓了壓,才扯了個不太自然的笑容,道:“并沒有,你想多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盛京城,到底他們還能待多久呢?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9章 ◇ 明志 蘇揚舲一夜輾轉(zhuǎn)未眠。 半夜里, 他胃腹又開始泛惡心,睜開眼時他聽見了窗外的一陣低語。 “信中說桑都一切準備就緒,只等殿下回城?!?/br> “哪一日?” “六月初九?!?/br> 過了一會,那個含著冷意的聲音才說:“我知曉了, 你與曹沫自去準備。” 蘇揚舲躺在那里, 一動也不敢動, 去準備什么呢? 準備回桑干川嗎? 這一日終于還是要來了。 可是, 他怎么辦? 房門被推開, 夜風(fēng)順著縫隙鉆了進來, 蘇揚舲覺得好冷,眼角發(fā)癢。 嗐, 怎么就那么不爭氣。 尹川這幾天心情格外不好。 因為自從他向衛(wèi)南尋說已經(jīng)準備好一切, 都過去了整整三天三夜, 眼看著端午都過去了七八天了, 六月初九前他們一定趕回桑干川, 再想想這兩千里地, 就是騎馬不眠不休加速疾馳也要十日, 才能抵達。 更何況他們不可能不眠不休趕路。 然而他們的殿下, 每日就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四皇子身邊,兩個人不是在廳里你喂我我喂你, 就是在床上不知道干些什么。 江恒是武將, 性子比尹川還急, 這日終是忍不住,親自找上了門來。 “殿下呢?” 江恒剛換值,一身鎧甲還沒來及換下, 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尹川抱著自己的劍躺在梨樹上, 聽見江恒的聲音, 扭頭看了看,用手里的劍指向無塵院的臥房。 “都過了午睡的時辰,殿下怎么還在臥房?” 江恒邁出去的步子頓了頓,扯著嘴角好像牙疼一樣。 “你自己進去看看不就好了?!币ㄔ缇土?xí)慣了,將自己的胳膊一撐,枕著躺在樹枝上,動也沒動。 江恒退回來半步,道:“我說你這孩子怎么不著急呢?也不勸著殿下盡快啟程,你看看這都什么日子了?再不出發(fā),到桑都的時候還有什么用?” 尹川隨手摘了一片樹葉,放在口中,咕噥:“我說這些有什么用?人家得聽的進去呢!” 江恒皺著濃眉,頗為嫌棄的瞥了那臥房一眼,隨后一屁股坐在樹下的石凳上,嘴里不停的嘀咕說:“妖孽,妖孽……” “江大統(tǒng)領(lǐng)倒是進去勸啊,不也只敢在這里悄悄罵人嗎?” 尹川仰面躺著,炙熱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透下來,樹影斑駁,將他整個身子也照的影影綽綽若隱若現(xiàn)。 江恒自然不會跟一個孩子計較,他神情凝重,仰頭:“我昨日才聽說,你們前幾日在津橋上遇到刺客了?” “是。” “這幾日也有官員私下議論,盛京城里當街刺殺皇子這么大的事,京兆尹就跟沒看見一樣,也不上折子,只有兵部參了秦紹,說他私自調(diào)用禁軍,奇怪的就是皇上看過這個奏折后,什么都沒說,只罰了秦紹三個月的月俸?!?/br> “之后呢?” “之后就是大家突然變得很默契,都不再提這件事?!?/br> “江統(tǒng)領(lǐng)怎么看?” 尹川睜了眼睛,將嘴里的樹葉扯了出來,望向下面的人。 江恒捏緊了拳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低聲道:“我曾聽人說過,姜帝私下里養(yǎng)了一批死士,原本我還不信,經(jīng)過此事,我倒有幾分信了。這盛京城里,天子腳下,縱然是皇親國戚也不敢貿(mào)然刺殺當朝皇子,疑點太多,不能不信?!?/br> 尹川一個骨碌從樹上跳了下來,也不理江恒,徑直向著臥房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