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娶了敵國質(zhì)子 第105節(jié)
他知道,蘇揚舲的背后還有允樂這個高手,而現(xiàn)在允樂沒有現(xiàn)身,要么就是他不在,要么就是他縮在某處等著突襲、那么他也只好賭一賭了。 得了命令,那些個士兵相互看看,大喊兩聲互相鼓氣,然后就奮起往蘇揚舲這邊沖,只是,他們武功太差,根本不是衛(wèi)南尋的對手,三習(xí)五除二,就殺了大半。 蘇云杪也不驚慌,他還留有很多的后手,既然有了蘇揚舲的消息,他本來就是打著要將人一擊即中的心思來的,這一波士兵,只是個開場,好把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都引出來。 可惜,這波太弱了。 眼見著這一波士兵倒下了,忽然傳來一陣哨聲,這聲音蘇揚舲曾經(jīng)聽到過,就是在那個煙花綻放的時刻,津橋上那一波死士出現(xiàn)時,也是這樣的哨聲。 看來,好戲剛剛才開始呀! 哨聲婉轉(zhuǎn)高昂,如夜鶯啼叫一般,瞬間,若干的黑影從驛站的大門口齊刷刷沖了進來。 當(dāng)初蘇揚舲將這群死士頭領(lǐng)首級送給他父皇時,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這群人還能再次興風(fēng)作浪! 早知如此,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一個不留! 作者有話說: 明天完結(jié)?可能大概,也許,看我發(fā)揮! 第114章 ◇ 冬至 一波又一波的進攻看似兇險無比, 但全都被衛(wèi)南尋化解的一干二凈。 眼睛和武功恢復(fù)的衛(wèi)南尋,大約就是他們望其項背的存在吧。 蘇揚舲猜想蘇云杪的臉色應(yīng)該十分難看,衛(wèi)南尋還做了第二手準(zhǔn)備,但目前來看, 他已然是游刃有余, 完全不用什么二手準(zhǔn)備。 站著有些累了, 蘇揚舲從自己的荷包里摸出了幾顆炒熟的黃豆, 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一邊看著衛(wèi)南尋與人纏斗, 一邊翹著條腿將炒黃豆扔進口中。 他低眉笑著,一把一把的豆子吃完了, 再去摸時候, 已經(jīng)沒有了, 于是對著已經(jīng)打了不知道是第幾波的衛(wèi)南尋說道:“南尋, 豆子吃完了, 什么時候結(jié)束?” 衛(wèi)南尋輕盈的轉(zhuǎn)了身, 長劍挑向刺客的咽喉。 他轉(zhuǎn)向蘇揚舲的面容是那么溫柔, 道:“快了?!?/br> 在轉(zhuǎn)過臉時, 看在那些刺客眼里卻像是染血的羅剎。 忽然,有六個人從暗處跳了出來, 身形和手法都十分犀利, 他們穿著統(tǒng)一的青色的衣衫, 仿佛劍法也十分相似,直直的沖著蘇云杪而去。 蘇揚舲眼中閃著亮光,他拍拍手上的殘渣, 站了起來, 看著那六個人的一舉一動。 他們都是允樂在飛劍山莊的師兄弟。 也是綿一的師兄弟。 允樂之前就聯(lián)系了飛劍山莊將綿一的尸體帶回去安葬, 自然也將所有的一切告訴了山莊的師兄弟。 二皇子利用綿一刺殺皇子的事情,讓山莊的師兄弟都?xì)鈶嵅灰?,一來氣綿一認(rèn)人不清,是愚忠,而來是氣二皇子不擇手段,利用了綿一的忠心。 他們今日來,也是想讓蘇云杪給個說法的。 衛(wèi)南尋見狀也撤到后面來,看著蘇揚舲,想來既然是人家門派之間的「家事」他也就不便再去多參與了。 他湊到蘇揚舲的旁邊,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繼而低聲道:“他快來了?!?/br> 蘇揚舲笑得更甜了,道:“正好。” 說話之際,飛劍山莊的幾個師兄弟已經(jīng)將蘇云杪抓了起來。 當(dāng)他們將人按過來的時候,蘇揚舲覺得自己好像從沒見過他這么狼狽的樣子。 黏著血珠的發(fā)絲散亂在臉頰上,左唇角青了好大一塊,整個人再也看不出從前的溫潤如玉氣質(zhì)。 “二哥,你輸了。” 蘇揚舲對著他頷首而笑。 蘇云杪猛地抬頭,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只剩下最后兇狠的光。 “四弟,不要高興的太早,我若是不能安全回去,我們的父皇、母后、還有幾個弟弟meimei,都不會活著再見到你了。” 蘇云杪突然就笑了,仰天長笑,一縷血液也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滲出。 院子里,濃郁的鐵銹味讓人作嘔,但跟蘇云杪的笑臉比起來,都不算什么。 就在二人對峙間,有道沉厚的聲音由外向內(nèi)傳入。 “二皇子,不一定吧?” 云被寒風(fēng)緩緩吹開,露出銀白慘淡的月光,秦紹就這樣隨著月光一步一步走來。 蘇云杪轉(zhuǎn)過頭,就那樣看著那個人向著他走近,黯淡的夜色之下,蘇揚舲甚至能看到他的手指在顫抖。 “二皇子,微臣的禁軍已經(jīng)重新拿回了皇宮的控制權(quán),陛下剛剛給臣下了命令,讓臣將您帶回昭陽殿問訊!”秦紹大手一揮,穿著玄色重甲的禁衛(wèi)軍一擁而上,從飛劍山莊師兄弟手中結(jié)果蘇云杪。 蘇云杪的雙臂被狠狠向后壓著,他震驚的瞪著秦紹,又轉(zhuǎn)向蘇揚舲那張慵懶的臉,最后又看向旁邊的衛(wèi)南尋。 搖頭,不敢相信。 這是他驚心的策劃,怎么可能功虧一簣? 當(dāng)初他費盡苦心才勸服父皇將蘇揚舲派去攻打景國,后來他知道盛京城附近的兵力空虛,不動聲色之間迅速將秦紹給暗自逮捕囚禁起來,掌握了禁軍之后,又將姜帝和皇后困于奉先殿,繼而完全掌握了皇城。 掌握了皇宮就是掌握了整個天下! 他不可能會??! 蘇云杪用力的沖撞,要甩開禁軍的控制,他發(fā)了瘋一般大聲喊著:“不可能、絕無可能!” 兩個控制他的禁軍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這么大力氣,另外他畢竟是二皇子,皇上只說要帶回去問訊,并沒有交代其他,他們始終還是多了幾分膽怯和謹(jǐn)慎。 就在經(jīng)過蘇揚舲身邊的時候,他扭動的越來越厲害了,更是突然從腕封里摸出一個短小匕首,趁著兩人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將兩個禁軍割傷手腕。 蘇云杪胡亂揮舞著那只匕首,眨眼間就抓住了蘇揚舲。 匕首直接橫在他的咽喉上,甚至還滲出一絲細(xì)密的血珠。 “你們都不要過來!再靠近我就殺了他!”蘇云杪托著蘇揚舲步步向后退著,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衛(wèi)南尋身上,“衛(wèi)南尋,你再敢動一分,我讓他即刻就去見閻王!” 衛(wèi)南尋只要輕輕動動手,就能讓蘇云杪的人頭和匕首落地,可他不能保證這樣做的后果,會不會讓蘇揚舲受到傷害。 哪怕是一點點,他也不會原諒自己。 蘇揚舲卻很淡定,沖著衛(wèi)南尋眨了眨眼睛。 他一點也不害怕。 有些事,大概注定就是要他自己來面對的。 驛站的庭院里,滿是想要沖上來解救的人,可只有衛(wèi)南尋讀懂了蘇揚舲的眼神。 他想自己解決。 于是他阻止了那些蠢蠢欲動的人。 蘇揚舲被蘇云杪帶到了驛站的廊下,再向外,又是一層的禁軍士兵。 “二哥,你跑不掉的?!碧K揚舲的聲音很淡,很輕,與平常無異。 “閉嘴!”蘇云杪手上的匕首,又貼近他的咽喉一分,“不想死你就給我閉嘴!” “你不會殺我的,因為我是你現(xiàn)在手里唯一的條件,你若是殺了我,便真的什么條件都沒了,只能束手就擒?!碧K揚舲推了推他咽喉上的匕首,冷冷的說著。 蘇云杪一身華貴的錦服,都被冷汗浸濕透了。 “四弟,你若還認(rèn)我這個哥哥,就讓我離開,今日我雖輸了,但誰又能知道明日我會不會東山再起?” “二哥,你從前并不是這么在意權(quán)力的人,我不懂,是什么能讓你淪落至此,我們從前是那么親近,你對我那么寵愛?!?/br> 蘇揚舲不敢深想。很多事情,想得多了,就會是一個無底深淵,日子也就過不下去了。 蘇云杪冷哼:“別說這些假惺惺的話!只要嘗過權(quán)力的滋味,沒有人能拒絕的了!你敢說你不想要嗎?” 月光將他的頭發(fā)也映成了銀色,如水波流淌一般。 蘇揚舲微微側(cè)身,看向蘇云杪,道:“二哥,不要一意孤行了,你若去向父皇認(rèn)錯,他一定會原諒你的,這些用鮮血鋪墊的上位之路,你不會難過嗎?” “我讓你閉嘴!”蘇云杪被他突然的轉(zhuǎn)身嚇得驚慌起來,那匕首的利刃割進了蘇揚舲的肌膚里。 有溫?zé)岬囊后w留了下來,蜿蜒著進到衣襟里。 蘇揚舲嘆了口氣,良久,他帶著幾分哀傷道:“一切,終究是因為我來了,也終究是因為你的欲求不滿,二哥,到了那邊,莫要怪弟弟!” 說完,他突然身子微微向后一傾,脖頸肌膚擦著利刃而過,來不及感受痛楚,蘇揚舲那只藏在寬袖里的右手上握著一支素雅的玉釵。 只在一個呼吸間,玉釵穿進了蘇云杪的咽喉。 寒風(fēng)中,他如同一只黑色的蝴蝶,袖擺搖曳著輕輕倒下,那是一只怎么抓都抓不住的蝴蝶?。?/br> 淡淡的雪松香氣溢了出來,盈滿了空氣之中。 蘇云杪瞪大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蘇揚舲。 月亮跳出云層,傾瀉而下,在他們之間,橫亙著一道道銀白月華。 血,從玉釵之間滾滾流出,染了一地鮮紅。 蘇云杪的嘴里冒著血沫子,他想捂住,想說話,想再看看這個世界。 重生一次,竟是決然不同的體驗,他開始怨恨,為什么沒有人抹去他前世的記憶,若沒有那些記憶,這一生,便不會過得這般辛累。 蘇云杪受夠了這樣的日子啊! 在這荒誕的重生里,前世的記憶成了他唯一的執(zhí)念,曾經(jīng)所有擁有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都失去了。 可惜啊,再也不會重新來過了吧。 夜,是如此寂靜,瀕臨枯竭的男子,一點一點的看著自己的死亡,他說不出一句話,只要張口,就是血液混著空氣的沫子,他艱難的轉(zhuǎn)動眼球,想看看心里執(zhí)念的那個人,可這樣的動作,讓他疼的青筋畢露。 他眼眶里的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永遠都沒有盡頭。 蘇揚舲蹲下身子,看著蘇云杪,看著他悲哀的仰望天穹。 那曾經(jīng)溫柔的目光,如同世上最鋒利的刀,一刀一刀,刺在蘇揚舲的心頭上。 “蘇云杪,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記得要做個好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