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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九板著臉糾正道:“沒有撂倒?!?/br> “能說出這種話來,該是真的喝醉了吧?!迸嵴坌÷曕止?,他平日里最煩金陵九這副冷漠表情,現(xiàn)在見到卻是換了想法,忍俊不禁地哄道,“好好好,沒撂倒,是把小九兒弄得迷糊了?!?/br> 喝醉了的金陵九也對自己有著準確的把握,默認了“迷糊”二字,沒開腔。 裴折越想越覺得好笑,不僅僅是金陵九的酒量好笑,還有他喝醉了后的狀態(tài),可太有意思了。 林驚空還在桌上,裴折不動聲色地瞥了眼,他正埋頭認真吃飯,沒有注意到這邊。 喝醉了的金陵九看上去和平時區(qū)別不大,邏輯也基本在線,就是有點小迷糊,不說話根本看不出來,裴折展開扇子,邊搖邊打量他,心神微動,問道:“九公子,你之前說的見解,現(xiàn)在能告訴我了嗎?” 金陵九睨了他一眼,輕飄飄道:“不能。” 裴折:“?” 有那么一瞬間,裴折幾乎要以為他沒喝醉了。 然而下一秒金陵九就補充道:“既然不想和我玩,那我也不想告訴你。” 和醉鬼講道理沒用。 你得去理解他要表達的意思。 裴折將兩人說過的話理了一遍,心里冒出一個猜測,他捏緊了扇子,試探道:“小九兒?” 金陵九慢吞吞地抬眼看他,很給面子地應(yīng)了聲。 裴折:“!” 現(xiàn)在是趁火打劫的好時機,裴折暗自警告自己,別跟個嘴角一直上揚的傻子似的,趕緊多打探點消息:“小九兒,知府大人的案子,你有什么見解?” 金陵九:“府中上下沒有其他傷亡,只死了不得好死的那個,幾乎沒留下線索,兇手一定很熟悉知府府邸。” 這一點裴折也想到了,官府結(jié)案之前,案情進展不會對外透露,他知道金陵九有自己的查案渠道,或許比官府的效率更高,查到的事情也更多。 是不是可以利用一番? 裴折心一橫,試探道:“是府上的人做的?” 金陵九沒反駁。 成功了! 裴折呼吸一窒,興奮之情溢于言表,趁著金陵九不清醒,他是不是可以直接問出兇手? “小九兒,是誰殺了知府大人?” 金陵九思考了一下,認真道:“是兇手?!?/br> 裴折:“……” 草??! 金陵九碰了碰裴折手背:“是涼的?!?/br> 裴折從上一個問題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你說什么?” 金陵九:“手是涼的,為什么要扇扇子?” 這個問題和林驚空之前問的差不多,裴折照舊反問:“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金陵九:“假話。” 裴折笑了下:“附庸風(fēng)雅,裝腔作勢,嘩眾取寵。” 金陵九又問:“真話呢?” 裴折沉默兩秒,輕聲道:“為了你?!?/br> 沒了套話的心情,裴折準備送金陵九離開,他怕再待下去,金陵九當著林驚空的面來一句“裴郎”,那就好玩了。 林驚空看了看天色:“這么晚就別走了,我讓人去整理客房?!?/br> 裴折突然道:“現(xiàn)在整理客房,太麻煩了吧?” 林驚空:“?” 作者有話要說: 裴折:太麻煩了,和我一起睡吧。 金陵九:驚,梅子酒原是失身酒。 如此肥的章,我可以擁有父老鄉(xiāng)親兄弟姐妹親愛的寶貝們的評論嘛? 第27章 裴折解釋道:“這么晚了,再收拾客房要等到什么時候,他喝醉了,就別折騰了。” 這解釋聽起來怪怪的,邏輯上有問題,和裴折推理案件時的縝密大相徑庭,林驚空這等腦子不那么好使的人都能聽出不對勁來。 此地?zé)o銀三百兩,欲蓋彌彰……林驚空腦海中浮現(xiàn)出這些詞,他慢慢沉默下來,拿起杯子,將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滿杯,跟喝酒似的仰頭喝干,方才開了口:“裴大人,你是怎么個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作為淮州城的統(tǒng)領(lǐng),林驚空必須時刻關(guān)注城中的流言動向,近來關(guān)于裴折與金陵九的斷袖傳言,他亦有所耳聞,但他并不相信。 且不說這傳言最初的由來,他也有摻一手,就照事實看來,眼前的兩位也是絕不可能在一起的。 一個是朝中肱股之臣,一個是江湖最大勢力的首領(lǐng),兩人身份地位相差太多,如今朝廷與天下第一樓的關(guān)系還算緩和,能維持表面上的平靜,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就撕破臉了,畢竟帝王不可能讓其他勢力威脅到自己的統(tǒng)治,待到那時,他們又將如何自處? 親密無間就別想了,依林驚空之見,朋友可能都沒得做。 誰會和敵人做朋友?誰敢和敵人做朋友? 那是要掉腦袋的。 金陵九靜靜地站在裴折身邊,看著他手上的折扇,沒說一句話。 如果沒醉,這種情況下,九公子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yīng)。 林驚空一直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裴折和金陵九,見狀稍稍安下心,猶豫半晌,還是將心里話說了出來:“裴大人,你們是不可能的?!?/br> 不可能在一起,甚至不可能成為朋友。 屋內(nèi)點了油燈,昏黃的光給裴折鍍上一層融融的金色,他像從林中來,風(fēng)姿颯颯,微垂的眼睫挑動燈光,從林驚空的角度看來,他好像笑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