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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四舍五入日萬了。 正經(jīng)人不做正經(jīng)事,大家都快,誰也別嫌棄誰。[doge] ps:泡溫泉不要吃東西,請原諒兩個餓了的崽。 第34章 暖爐里不知加了什么,有絲絲縷縷的香氣,很輕很淡,不像是專門的熏香,離得近才能聞到。 裴折動作太快,快到金陵九反應過來的時候,眼皮已經(jīng)被燙得一顫,不屬于自己的熱度一直燙到血液里,他呼吸一窒,沒辦法思考。 一觸即分,裴折稍微退開了些,看到金陵九的眼睫抖動,宛若一只振翼的蝶,他舔了舔犬齒,忽然覺得渴。 “你做了這個?!彼貜偷溃澳愫茸砹巳鼍漂?,硬要親我,我按不住你。” 說這話的過程中,裴折一直盯著金陵九,像行旅多時的人見到了水,又像野狗見了rou骨頭,目光垂涎又具有侵略性。 金陵九不和他對視,裴折的膽子又大了些,開始大肆編排:“我好心想送你回客棧,但你總不配合,撒著嬌要我親親你才聽話,我顧忌著你,怕傷了你,只能從了?!?/br> 向來不知撒嬌為何物的金陵九心情復雜,語調(diào)微揚,帶著荒唐的疑問:“我硬要親你?還硬要你親我?還撒著嬌?” 裴折忍著笑,沖他眨了下眼:“沒錯。” “……” 金陵九一直沒反駁,裴折憋出一肚子壞水,故意臊他:“我都沒想到,你醉了酒之后,會那么嬌?!?/br> 這不算是假話,起碼在裴折眼里,醉酒后的金陵九確實挺嬌。 “說起話來帶著鼻音,讓做什么就做什么,跟個小孩似的,不叫你‘小九兒’就耍性子。”裴折滿臉戲謔的笑意,拖長了調(diào)子揶揄道,“金嬌嬌?!?/br> “……” 金嬌嬌沒有說話,金嬌嬌正在懷疑人生。 他深諳流言之道,三分真七分假混著說,能達到最好的效果,裴折這番話里真假摻半,他本不該在意,但終究被那一點真的擾了心神,渾身不自在起來。 金陵九突然開始懷疑,為了在來往交鋒中占得上風,受裴折這一通蹬鼻子上臉的氣,到底劃不劃算。 裴折的視線順著金陵九的眉骨滑下,到鼻尖、嘴唇、鎖骨、胸膛,最后落在略微凸起的地方,溫泉的熱度散去,金陵九身上透出終年不見陽光的病態(tài)白,唯有那處異樣,殷紅似血,勾得人不由多看了兩眼。 他近乎色情的看法弄得金陵九渾身不自在,起身往木桶走去:“束發(fā)的玉冠落在溫泉旁邊了,裴探花可否為我取來?” 這要求有些過分,但金陵九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他覺得自己和裴折都該冷靜一下。 裴折欣然應許。 屋外沒有里面那么悶,入夜之后有風,吹了風后頭腦清醒不少,裴折思索起剛才的所作所為,忍不住在心里唾罵自己。 面對歌妓稍微暴露一點的穿著,他都要垂首不觀,不欲多瞧,在看到金陵九的身體時,卻意外的沒有想移開視線的打算,反而有種想要得寸進尺的沖動。 委實孟浪了些啊。 “為什么會這樣呢?”裴折嘆了口氣。 “說好了只是泡溫泉泡的,是正常反應,你多想些什么勁?”裴折又嘆了口氣。 “嘖,清醒點,世間哪兒有人能配得上你?!迸嵴墼賴@了口氣,嘆完覺得違心,小聲補了一句,“實話實說,他長得也不差我太多?!?/br> 嘆氣沒嘆出個所以然,反而更慌了,裴折不敢往深了想,暗暗腹誹,金陵九和他一樣是大男人,有什么可冒犯的? 溫泉旁的燈吹熄了,借著月光,隱隱能看出延伸出去的小路。 潮氣撲了一臉,裴折不舒服地瞇起眼,他泡的時間太長,手軟腳也軟,渾身懶散勁兒,赤腳踩在鵝卵石上,硌得慌走兩步就忍不住抬起腳來緩一緩。 身體的重心全都壓在另一條腿上,另一只腳受了罪,裴折不在乎,絲毫不覺得這種類似于“飲鴆止渴”的緩解疼痛的方法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直到他因此一腳踩到了尖銳且硬的東西上。 金陵九的玉冠是由一整塊白玉雕成的,老師傅的手藝精湛,冠頂?shù)竦眉氈?,連接的地方只有半個小指粗細,稍微用用力就能掰斷。 清脆的玉碎聲打破了最后一絲僥幸,得。 裴折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鉆心的疼,腳疼,rou也疼,雖然沒仔細觀察過,但他能猜到金陵九日常用度有多豪奢,對清貧過頭的探花郎而言,定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幫忙拿東西,卻把東西給弄壞了,裴折自覺理虧,盡力收攏了玉冠的殘骸,連腳上的疼都顧不得了,一瘸一拐地往屋子方向走去。 屋內(nèi)。 搓了兩把里衣,金陵九也冷靜下來,想到裴折剛才編排自己的話,他臉上顯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不就是裝嗎,裴折想玩,那他就陪著,忍到此時,已經(jīng)不在乎多忍一會了,他現(xiàn)在很好奇,裴折還能鬧出什么妖來。 片刻后,金陵九看著玉冠的殘骸,陷入了沉默。 金陵九有近百只玉冠,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只。 他偶然得到一整塊剔透的白玉,找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手藝人,自己畫的圖樣,剛拿到手不過月余,現(xiàn)在變成了大小不一的好幾塊。 死狀凄慘,死于分尸,血跡斑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