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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不知怎么打開了,冷風吹得裴折一個激靈,他眼底復雜,有一絲不敢置信,冷著臉探手向下,待觸碰到身下的異樣時,臉色更難看了,媽的! 原來真的是一場夢,還是一場殺千刀的春夢! 是不是應該弄出來? 裴折皺著眉頭,嘗試著動了下手,他從沒遇到過這種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你終于醒了。” 裴折陡然一驚,后背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慌忙之下收緊了手,頓時疼得臉色一白:“嘶!” “怎么,做噩夢了?你剛才還叫我來著,總不會是被我嚇到了吧?!苯鹆昃耪驹诖矀?,輕聲道。 那處因為疼痛和緊張已經(jīng)乖順下來了,裴折額角青筋直跳,不動聲色地撐著身體從床上坐起來,冷眼看著床邊的不速之客:“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走了嗎?” 方才的事,不知道被金陵九看去了多少,一想到金陵九剛才說的話,他就有一種想殺人滅口的沖動。 “特意回來救你的?!苯鹆昃怕曇艉茌p,帶著一絲冷意,“我從這里離開后,在往城中去的路上遇到一群蒙面人,他們?nèi)藬?shù)很多,武功高強,正向著這里來,我怕你出事,就折回來了。” 裴折心一凜:“蒙面人?什么來路?” 金陵九:“看招式路數(shù),應該是江湖上的殺手,其中還有幾個沒動手的,不知道是不是一伙的?!?/br> “江湖人士……你們交手了嗎?”裴折從床上下來,上下打量著金陵九,“你有沒有受傷?” 他不知道金陵九武功如何,金陵九諸多的傳聞中完全沒有提到過這回事。 金陵九搖搖頭:“我沒受傷,路上正好遇到左屏來找我,我便讓他暫且拖住那些人,然后來知會你一聲,情急之下破窗而入,見諒?!?/br> 裴折定睛一看,果真是破窗而入,窗戶不是打開著,而是被直接卸了下來,那夢里的平地一聲雷,估計和這窗戶脫不了干系。 那他當時看到的臉,究竟是夢里的,還是真實的金陵九? 見他出神,金陵九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裴大人?” “沒事,隨便破,反正不是我的房子?!迸嵴鄞蟠蠓椒降匾粩[手,快速撈過衣服來穿好,“左屏能攔住他們嗎?咱們還有多少時間?是不是得趕緊跑路了?” 金陵九看他利落的收拾好自己,半點沒慌,反而有些隱藏不住的激動,一時間有些發(fā)愣:“你不怕?” 裴折詫異:“怕什么?” 確認他神情不是作偽,金陵九頗有些心累:“那些人是來殺你的,以你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抵擋,這可是要命的事?!?/br> 裴折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遇到過多少次暗殺?” 金陵九保守估計,說了個大概的數(shù)字。 裴折勾唇淺笑,將衣袖挽到手肘,笑意冷而張狂:“我是你的三倍?!?/br> 出了屋子,趟著明月與夜風,一路離開宅院,往淮州城方向趕去。 裴折捋了捋馬脖子上的鬃毛,感慨道:“算林驚空那廝做了件不錯的事?!?/br> 金陵九還沒從剛才的話題中回過神來,亦步亦趨的跟在裴折身后,眸中情緒復雜,不知在想些什么。 裴折推了他一把:“上馬。” 金陵九利落地翻身上馬,等到后背貼上一個身體,才如夢初醒般掙動起來,一雙胳膊從他身體兩側環(huán)上來,抓緊了韁繩,不耐地“嘖”了聲:“別亂動?!?/br> 話音剛落,裴折便用腿輕輕一夾馬肚子:“駕!” 統(tǒng)領軍中最好的汗血寶馬,淮州城都找不出第二匹來,馱著兩個大男人也沒顯出吃力,飛快往淮州城跑去。 兩人緊緊貼著,金陵九還是不太習慣和別人貼得這么近,他深吸了一口氣,暗暗警告自己不要沖動,為謀大計不拘小節(jié),提醒道:“這條路走下去,還沒到淮州城就會遇見那伙蒙面人?!?/br> “我知道。”裴折懶懶應了聲,“你身體別這么僵硬,乖,往我懷里靠靠,你擋著我看路了?!?/br> 金陵九:“……” 處于明顯弱勢一方,金陵九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不是要跑路嗎,為什么往敵人面前送?” 裴折語帶驚訝:“我沒告訴你嗎,我喜歡反向跑路,你別坐這么端正啊,說了矮一點,我看不見路了,誒誒,要撞到樹上去了!” 被逼無奈,金陵九微微拱起背,面無表情的將自己窩進裴折懷里。 裴折滿意的聲音從他耳側擦過,似乎還吹了個口哨,揶揄笑道:“這樣才對。” 在接近淮州城的時候,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打斗聲,金陵九此時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沉聲道:“你早就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對不對?” 裴折像是聽不出他的慍怒,輕哼了聲:“不對,我可不知道九公子會來救我?!?/br> 言下之意,他知道那伙刺客會來。 裴折雙手一拉韁繩,讓馬停下來,然后從袖中摸出早已準備好的信號彈,發(fā)射出去。 夜空中炸開赤紅的火光,吸引了打斗雙方的注意力。 左屏與穆嬌迅速脫戰(zhàn),足尖點地,來到金陵九身邊。 “九爺?!?/br> “師兄!” 坐在馬上會高很多,裴折俯視著兩人,視線在穆嬌身上停下:“你還有師妹?” 金陵九含糊的應了聲,沒多解釋,他還在氣騎馬的事,不想搭理裴折,拂開身側的胳膊,下了馬。 --